“嗯,下去吧。”淡淡的语调,听不出任何喜怒,长易抬头看了一眼陆子珺的背影,悄然退下。
而隐在袖中握紧的拳头,昭示了陆子珺此刻的情绪。他曾经是那般的待她好,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她面前,那种心情是从不曾有过的。
若说自己待她有哪里不好,略去初见时的生分,也只有母后待她的苛刻了。想起太后曾经几欲赐死暯桐,陆子珺的眸间闪过一抹厉色。
他周身寒气迸发,正欲推门而入的高优也是被冻得手一缩。也不知侍卫统领长易方才说了些什么,惹的陛下不悦,自己还是等会进去为上策。
此际,宣业国的皇宫内,一处宫殿亦是早早的掌了灯。
大殿内灯火通明,跪在下首的红萸默不吭声,面上依旧了无神色。若非是瞧着他额上细汗涔涔,谁也不会想到,他已经跪了一天了。
案前,孟璃依旧认真的提着朱笔批阅奏折,仿似丝毫未有注意到红萸。待到厚厚的一叠奏折被他批阅完,他这才起身,清冷的目光瞥到红萸身上,冷冷开口:“起来吧,跪着做什么。”
红萸吃不准他的意思,仍是不敢动。自己派出去的暗卫将人跟丢了,如今找寻这许久也没有发现暯桐的影子,陛下定是十分生气。
见他还不愿起身,孟璃微微皱眉,加重了语气:“怎么,朕的话于你一点作用也没有了?”
“属下不敢。”红萸咬牙起身,膝盖处的酸麻刺痛很是明显。
“请陛下责罚!”红萸躬身扣手,自己弄砸了陛下的事情,不管受多重的刑罚也都无济于事。可他还是想着受罚,只为求个心安。
孟璃淡淡的瞥了红萸一眼,倏然开口:“你跟在朕身边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