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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道理,都是她在极度的痛苦中, 用以强迫自己不至于每日以泪洗面的慰藉而已。
执着于改变和忘记,倒让她滋生出了一种超凡的勇气。
她学习了御蛇之术后,竟能自己在山洞中鸣笛引路,聆听着黑暗里那潮水般冰凉的死亡之音,与邪恶诡异的生灵为伍, 到达那片在风和日丽下满目苍翠的桑林之中。
不过, 她到来的时节, 总不那么恰到好处。
桑果早已凋零,在树下腐烂成泥,就像她在津门城所向往的那株李树,与成熟的甜蜜总是要擦身而过。
她用小刀细细削取着篾片,想要编织一个筐篓, 用以盛取漫山开放的野菊花。
深山里的时光相较外面,要轻慢些, 花却要开得更早,也许是阳光不那么充足,所以喜阴的植物卯着劲的提前盛放,以此来避过寒潮来临时,少却养分而难以存活的境遇。
孤身在此的老婆婆,有了她的相伴,萎靡的精神日渐矍铄了些。见院子里洒了半边日光,便择了藤椅坐在石坎边晒太阳。
“这地菍草,是乡间随处可见的野草,你竟然也挖来种着。”她时不时要抱怨丽娆太过浪费山洞前这些稀少而珍贵的土地,侵占了她各种豆秧瓜苗的生长。
丽娆抬头看了看种在院子边俱已存活的花草,笑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杂草,是治牙痛的好药。”
“怎么,你有牙痛的毛病?”
丽娆摇了摇头:“以前我娘常泛牙疼,我爹便种了很多在药田里,它开花的时节像铺了满地的锦缎。我喜欢它不单是它长得美丽,而是……”她敛了声气,手上的薄片削割开了指腹,苍白细小的伤口,却泛出了剧烈的疼痛。
血珠缓缓冒出,她把指头含进唇里,吮吸了一下:“它开花的时候,临近我的生辰,生辰的时候,家里会来好多客人,我娘也会亲自下厨做长寿面,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那时候便是二叔二婶也会来的,虽然只是界于亲人间的礼数,但幼时的她不懂成年人的恩怨,对于客人,对于礼物,都是极其向往的。
“这么说,你的生辰到了?”
“过了,就在前天。”
“那你合该提起来,我好多做几个菜,我炸蛇肉可是一绝。”
丽娆抿唇笑道:“那真是可惜了。”
“便是今日补齐也行。”老人道,并开始摸索她的竹笛。
丽娆见状,连忙拒绝:“千万别,那些蛇跟我们相安无事,何必非要吃它们呢。”
老人冷嗤道:“你倒是好心,我若像你这般心软,早就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