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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娆捧过药碗,一口气咽下,以免去回味那种深入骨髓的苦涩。她躺下来,只觉得心跳动得很快,拉长呼吸都无法平复,翻过身开始竭力忍受腹中涌起的不适。
晚课的撞钟响起,和尚们唱经声源源不断的传到耳朵里。
已经不知道隔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又或许经年而过,腹中翻腾的恶心感终于消逝了,她再次睁开眼,看到墙壁上透出的烛火光影。
很晚了么?
怎么薛珞还没有回来,她不想求助溶鸢,只能在脑海中翻江倒海的幻想着一切未知的场面。
“江姑娘,起来喝些水罢。”溶鸢的声音响起,墙上慢慢现出她巨大的身影。
丽娆翻过身,嘶声道:“天黑了么?”
溶鸢点头回答道:“天黑了。”
丽娆顺着她递过来的手劲,坐起身来,斜倚在枕上:“他们还没回来么?”似乎连苍山派都没有动静。
“也许是被什么耽搁了。”溶鸢声音里也有着不解,她知道的并不比丽娆多,心中的焦急也不比她少。
两个人在昏暗阴冷的房间里对坐着,在看不清面目的阴影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稍时。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稀稀落落的脚步声传来,很快绵延进各个方丈中。
丽娆望着窗外,脸上现了喜意:“他们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溶鸢喃喃道,到这个时候,她在期待中反倒生出了一种失望感,那种独属于两个人乍然相见的快乐,也许永远不复存在了。
“江师妹,听说你病了?”半掩的房门陆续涌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是陈雁回,最先出声问候的却是陆谨言。
丽娆慌忙低头打量了一下衣襟,确认自己并未衣衫不整,然后掀被起床迎道:“姨父。”
陈雁回脸色不太好,在昏暗的灯光里尤显得颓废,声音淡淡的没有情绪:“阿娆病好些了么?”
“好些了。”丽娆道。
“要不要另找大夫来看看?”陆谨言问道。
陈亦深连忙打断他,冷嗤道:“表姐自己就是大夫,自己配的药难道不比别人好,还需要看什么大夫。”
“医者不自医,你没听说过?”陆谨言毫不客气的回击道。
听他们话语间轻松不已,似乎都得到了不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