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婶笑说:“少爷的习惯,家里人都知道,您不要惦记。”
方绍则笑笑:“我不在身边,怕他心情不好了没人哄,他平日里什么都不爱说,要人猜,这毛病,估计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林婶笑着“嘘”了一声:“我懂,你这话可不能当着少爷的面讲,他要生气的。”
方绍则也笑了。
任成出狱的时候,何培文在门外远远地看了一眼,他看上去老了点,整个人却沉静的很,来接他的人,何培文都不认识。天阴的很重,云层压的很低,眼看要下雪了……
车门被人拉开,何培文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方绍则刚坐进来,“今天吃什么?林婶刚打电话说在家包饺子。”
何培文眼里有些朦胧,想说话,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里,索性没有答话,眼里的雾气却越来越浓厚,却始终挂在睫毛上,没有流下。
方绍则碰了碰他的睫毛,替他沾掉挂在睫毛上的泪:“再替你擦一次往事,最后一次了啊。”
何培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搂住他的脖子,开口有些轻颤,却说的真真切切:“方绍则,我爱你啊。”
方绍则拍拍他的背:“我知道。”
回去的路上,果然细细的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场雪,方绍则在开车的时候,一直握着他的手,高架桥上有些堵,方绍则在堵车的时候,拿出一只盒子:“但愿我的目测和手感没有误差。”
何培文无话,只看着他笑。
戒指,刚刚好。
【正文完】
☆、番外
番外
何培文懒的发指,拘泥于舞台也就罢了,剧本竟也越写越潦草,与之相反,任成在舞台与荧屏之间,走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古镜记》杀青这天,任成没有跟剧组出去,给何培文打了几通电话都没有人应,终于回过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任成听他迷迷糊糊的语气,问:“一个人在家?”
何培文随口应了。
“一起吃碗面吧。”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任成觉得有些唐突,又补充:“今天《古镜记》杀青,想谢谢你。”
何培文在电话那头笑起来:“不敢当,只是一些拙见而已。你该好好谢谢沈靖才是。”
任成只笑说好,直接点了时间地点:“半个小时后,剧院旁边鲫鱼面馆,我在那儿等你。”
任成太了解何培文的喜好,那些长长久久的时光,在何培文脑海中退去,在任成骨缝里滋生……这大约是背道而驰最痛心疾首之处了。
何培文似乎在喝水,任成只听见浅浅的嗯了一声,那边就收了线。
碰面之后的话题切入点,倒不是任成的新片,是任成有些遗憾的口气说起:“《犀角香》不是挺好的么,为什么半途而废。”
何培文笑说:“只是心血来潮跟沈靖提了一次,没有想下功夫去做这个本子。你消息倒是灵通。不过说起志怪类,从故事的可看性来说,《晋书》到底还是逊了《唐传奇》,幸好你没去做《犀角香》,太无趣,一定是票房杀。我看了《古镜记》的一些原始片段,做得挺好的。”
任成听不出何培文说话的重点,或许何培文本身就只是在敷衍,他不太相信何培文会特意去看一部商业片未做后期处理的初始片段,却又只能点点头表示相信何培文确实看了自己导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