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越听越糊涂,往椅背上一靠。
我前些日子才伤了脑袋,懒得动脑多想,您还是说直接点,别拐弯抹角的。
定北侯又言。
我是想,如果皇上真的强行配对赐婚,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还能抗旨不成?
所以,明知皇上在安阳公主的婚事上已有定夺,我才故意为你求娶安阳公主。
要是成了,那就是好事一桩,反正你也喜欢公主。
这要是不成,我已献一半兵权,皇上又拒绝了我的求娶,在你的婚事上,皇上多少总有点愧疚吧?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强行让你娶谁。
自家亲爹这么一番解释,景砚就完全听明白了。
但他有点不以为然。
皇上真会愧疚?
不是都说帝王无情么。
他爹这点心眼子,斗得过皇上?
定北侯摸了摸鼻子,没再看景砚,而是兀自道。
嗯大概吧。
毕竟,我把你说得挺可怜。
景砚:!?
可怜?
他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呢?
您怎么说我的!
也没什么,就说你是个既痴情,又死心眼的,要是娶不到安阳公主,你谁都不想娶反正,就想着法子让皇上同情你。
景砚听了这话,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真实情况,可比他爹说得更加夸张。
当时在御书房内,定北侯绘声绘色地诉说着儿子对安阳公主的痴情,皇上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为了把误会说清楚,景砚晚上又翻墙了。
慕辞也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便在前厅接见了他。
得知所谓的求娶都是定北侯的试探和计策,慕辞那烦躁的心绪才得到了些许缓解。
景砚拍着胸脯向她保证。
令你不开心的事,我肯定不会做的。
所以,你尽管放心。
婚事上,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说着,他又拿出一块玉佩。
那玉佩是慕辞当年给他的。
羊脂白玉的材质,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玉兔。
慕辞看到那块玉佩,有关儿时那个白白胖胖小哥哥的记忆,比之前更加清晰。
景砚挠了挠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其实吧,那些糖葫芦也不值这个价。
皇都这边的规矩还挺多的,未婚男女互赠物品,搞得不好,是要被人说成私相授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