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没事儿。”王西夏应声。
“今年多亏有夏姐。”说着举杯要碰。
“见外了,多大点事儿。”王西夏帮庄洁倒酒,庄洁挡回去道:“我喝白开水吧。”
“行。”王西夏不勉强她。
几个人碰完杯,边吃边聊,王西夏碰碰她,“真戒酒了?”
“戒了。”
“行,厉害!”王西夏竖大拇指。
“你不戒?不是打算婚后要小孩?”庄洁问。
“最后一回。”王西夏说:“明天开始戒烟酒。”
餐桌上她们聊,庄洁只听,基本不接话。
那俩同事聊同行间的薪资待遇福利,聊国内外厂家的利弊,聊旱得旱死,涝得涝死,聊她们部门上个月最低薪拿了六千。聊不少同事都在观望,看美国的情况,犹豫着要不要跳到国内厂家。
庄洁听她们说,王西夏扯她,“上海的房子租好了?”
“我先订了酒店。”
“酒店多贵呀,你怎么不租房?”王西夏同事问。
“公司有合作的酒店,很便宜。”庄洁应了句。
“你怎么不直接租房?手机上就能搞定。”对方好奇。
“再说吧。”庄洁搪塞了句。
晚上她同王西夏睡一张床,老房子隔音不好,大半夜楼上乒乒乓乓得响,庄洁轻声说:“换个环境好点的小区吧。”
“将就吧,这儿便宜。”王西夏说。
“省这点钱干什么?住得舒适心情好工作效率高。”庄洁说。
“行行,管好你自己吧。”王西夏看她,“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庄洁顿了一下,说:“他要我删他联系方式,我不删。他要我在上海和他之间选一个。”
“最后删了没?”王西夏问。
“没删,但闹得很难看。”
“反正都这步田地了,我双手支持你去上海。除除你的心魔,看上海到底哪吸引你。”王西夏说。
“夏,你发个微信给他。”庄洁冷静地说。
“给陈麦冬?”
“嗯。”庄洁点头。
“我说啥?”
“你问他怎么回事,我们都订婚了,问他什么想法。”庄洁教她。
……
王西夏发微信陈麦冬,那边不回。庄洁催她,让她再发一条,那边还是不回。王西夏连发了五条,那边回了句:西夏,别再发了。
庄洁看着微信界面,一句话没再说。
“他现在正气头上,等个天再说。”王西夏劝她。
庄洁不听,拿出自己手机给他发,编辑好准备发送的那一刻,又全都给删了。
王西夏说:“这事我做和事佬,回头跟他吃个饭,看他什么态度。”
庄洁没接话,她完全有心理准备,但没想过陈麦冬会这么决绝。
俩人静默地躺了会,窗外有断断续续的歌声,王西夏说:“好熟悉的旋律。”
半晌,庄洁手背挡住眼睛,说了句:“中岛美嘉的《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对哦,我说怎么这么熟悉。”
“夏,你能自洽吗?”
“什么意思?”
“真正幸福的人都是能自洽的人。”庄洁轻声说:“无论自欺欺人也好,自我催眠也罢,一个人能自在从容,一意孤行地生活全是因为她能自洽。”
“那我不能。”王西夏反问:“你能自洽?”
“自洽对我很重要。”庄洁答非所问地应了句。
日了狗了
庄洁回上海两个月了,每天都住酒店,有同事问她租不租房,她有个朋友房子位置很好,因为着手换工作,可以把房子转租给她。庄洁摇头,说酒店更划算。
王西夏中间回了南坪镇一趟,约陈麦冬出来吃饭,陈麦冬直截了当地说只要不提庄洁,他就应约。
王西夏打着哈哈把他约到她堂哥民宿,酒足饭饱,感觉火候到了就提了句,不妨陈麦冬借口尿遁,再没回来。
这事她也没同庄洁提,庄洁也没问,俩人都心知肚明。因为但凡说出个什么结果,王西夏都会主动告诉她。
庄洁也不太在意,工作忙得要死,不是开会培训,就是跑医院。光核酸检测,她都做了三四次。
周六这天休息,何袅袅视频她,说三鹅子不见了,她让寥涛去镇广播喊,寥涛嫌丢人,她就自己喊,她担心三鹅子被狗给咬死。
还好她喊得及时,被邻村一个人送回了烧鸡店,换了一隻烧鸡。对方本来捉了要吃,但嫌三鹅子太肥。
何袅袅说着把摄像头对准三鹅子,它正在溪里划水,它看见手机里的庄洁,兴奋地忽翅膀拍水,伸着脖子干嚎,何袅袅被溅了一脸的水。
她抿抿脸上的水,把它从溪里拽出来,让庄洁看它的全身。庄洁对着摄像头说:“太肥了,不能再喂了。”
“她老偷吃,还去邻居家偷食。”何袅袅骑它身上。姊妹俩聊着,何袅袅朝远处喊:“冬子哥!”接着镜头里乱晃,何袅袅朝他跑过去道:“冬子哥,你在叉鱼?”
陈麦冬笑了声,“等会拿回你家两条。”
“好呀,我喜欢吃红烧鱼!”何袅袅说:“但我妈很忙,晚上八九点才会从厂里回来。”
“你晚上吃什么?”
“我就自己煮饺子或面条。”
“你会煮麵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