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洁无语了,免费吃还找事儿。
俩人嘀咕了会,王家丫头问人群外的男人,“平平,你想吃什么味儿?”
“五香的吧。”穿警服的男人答。
王家丫头要了一隻五香的,一隻麻辣的,一隻酱香的。然后小声地对庄洁提建议,“你家这鸡不太好,有点肥,很容易腻。”
……
“你不要买饲料鸡,你去无粱村买散养的土鸡。那的鸡肉紧实。”
庄洁点头笑,表示会认真考虑。
王家丫头正说着,被妇女主任从后面拍了下头,说她整天拉着腿满街跑,哪哪都能显着她。
王家母女离开,没一分钟那个小孩折回来,朝着庄洁老成地说:“姐姐,我有个生意想同你合作。”
“什么生意?”
“下溪村的游客非常多,我可以帮你推销烧鸡,你每一隻只要付我……”没说完人就被穿着警服的男人提了出去。
庄洁大笑,她知道这小孩是谁了。
下午陈奶奶拽着陈麦冬出来逛,见着庄洁就同她热络地聊了两句。陈麦冬望着对面的手艺人吹糖人,不妨被庄洁暗地里戳了下,她朝着一个方向使了眼色,陈麦冬顺着望过去,那是个正值婚龄的女孩儿。
陈麦冬看了她一眼,摸出兜里的烟噙嘴里,挡着风点上抽了口,随后觑着眼看她,“想要我微信?”话落嘴里的烟被人拿掉,肩被陈奶奶连抽了几下,“让你拽,让你拽!”
你奶奶
国庆第三天,庄洁带着弟妹去了北京游玩。傍晚回来的高铁上,妹妹歪在她肩上睡着了,弟弟和她小声的聊天,聊生活聊学习聊他的心事。
寥涛很愁庄研,觉得他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整天柔柔弱弱多愁善感,没事就躲在房间画画,从不主动出去玩。而且他一直想考美院,这把寥涛给愁坏了。
她不指望儿子多有出息,但希望他报一门实用的专业,将来能养活自己。但他一心想读美院,用自己的伙食费买材料,攒零花钱报专业的机构。寥涛断他钱,他就私下问庄洁借。
寥涛苦口婆心,说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理应照顾姐姐和妹妹,不应该让姐姐反过来照顾他。而且庄洁腿也残疾。
庄研也觉得理应如此,他应该挑起家庭重担,但他努力念了半年书,整个人浑浑噩噩,了无生意,原本就不好的成绩直线下滑。
庄洁刻意回来同他聊,又和寥涛商量后,打算让他试试看能不能报美院附中。恰好那年庄研运气好,冒打误撞地被录取了。
庄研问:“姐,你晚上照过镜子吗?”
“照啊,我洗漱的时候就照。”
“我说的是认真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看自己干什么?”
“我前天想画一幅自画像,我就照着镜子看,看着看着我很害怕,我就丢了画笔回床上睡。”
“姐,如果你对着镜子五分钟,一直认真地看,你就会恍恍惚惚,会觉得镜子里的人很陌生。”
庄洁笑着拍了他一下,“脑袋想什么呢?自己吓自己,以后别再看了,看多了神经容易错乱。”
庄研也笑了一下。
庄研正色道:“半夜十二点不要照镜子。”
“为什么?”
“会看见鬼。”
庄研迅速把脚抬了起来。他最怕鬼了。他害怕一切无形的东西。他从不看恐怖和悬疑的电影。有时蹲马桶他都担心会从里面伸出一隻手来。
庄洁见他的举动大笑,笑他胆小鬼。
庄研长得秀气,说话也文气,很招人待见的小男生。
出高铁站庄洁接了通电话,王西夏打来的,说晚上在她堂哥的民宿聚,问她要不要过来。
庄洁没什么兴趣,她晚上想帮寥涛封真空烧鸡。何彰跃领着人在整理工厂和采购设备,工厂合同签好了,他们想抓紧时间搬工厂。
王西夏说他哥介绍的对象也来,让庄洁帮她看看。庄洁开玩笑,“那我看上了怎办?”
“这算事?看上就看上呗。”王西夏说。
“成,等我。”庄洁应下。
王西夏和庄洁同一家公司。一个在上海分公司,一个在北京分公司。公司是全球医疗器械排名前十。俩人部门不同,负责的业务也不同,但都属于高级技术销售。
晚上庄洁过去找她,民宿院里男男女女围着一群人烧烤,王西夏眼神示意烧烤炉旁的男人,庄洁扫了一眼,拉凳子坐下道:“上个月有人联系我,说能把我底薪谈到一万八,剩下的就看个人能力了。”
“哪个公司?”王西夏问。
“普利。”
“巧了,上个月也有人联系我,底薪能出到两万,也是普利。”
庄洁不服,“我凭什么比你少两千?”
王西夏笑出了声。
这时过来一个男人,递给她们几支烤好的肉串,简单说了两句就回去继续烤了。庄洁吃着烤串问:“你考虑普利么?”
王西夏摇头,“不考虑。”
“我也是。”
庄洁打量了眼那男人,朝她说:“挺贴心的。“那男人给她们的烤串上都垫了一层纸巾,还顺手给她们倒了柠檬水。
“还行吧。”王西夏说。
“他是干什么的?”
“他曾经是国旗手……”
“什么?”庄洁诧异,不禁又多打量了几眼,回头道:“原谅我村里人,生活里还没出现过这号人物,等会我能合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