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身体热度,太过刺激所致。
但那人语声却仍是淡淡的,侧了头向他道:“确是要看几处地方,但也只需片刻……只不过隔得远了些,想必半个晚上是够了的。肃恭你、若是真怕摔下去,不若弃马在地上跑跑,也好袪除那些不实际的心思,免得马儿辛苦。”
“果然……唉!”慕容厉大声叹了口气,松开双手便要下马,嘴上还在念叨着自己不如马儿矜贵,便已被郭逸一把拉了回去。
郭逸双目中闪着些许无奈,却还是将他按到马上坐好,自己却牵马步行,一声不吭。
“哎、哎,懿轩!我只是、只是说笑罢了。你骑马,我走路!”慕容厉飞快的跳下马去,拉着郭逸央了半晌,才见他开口道:“我只是坐了一天,确实想要走走,又不喜人多,便趁此时有事却不必太急,下来步行一段。肃恭若是觉得不妥,便一道同行,也让马儿多歇一阵。”
慕容厉自是老实应了,时不时侧头看郭逸几眼,踩着脚下青草慢慢步行,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生怕他心中生起闷气,说多错多之下,徒惹些不快。
两人牵着马走了半个时辰,郭逸在林子深处一条小溪旁停了下来,盯着溪水望了一阵,他才轻声道:“肃恭且牵马去溪边,让马儿饮几口溪水,立即带回来,莫要踏入。”
慕容厉依言照办,马儿也格外配合,不多不少,只低下脖子喝了两口,便自行扭头回到郭逸身边,大口嚼着地上黄绿相间的一种小草,再不肯过去饮那溪水了。
见状,慕容厉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那种草,抬头便见郭逸已奔到溪边去,拿着随身的空水袋灌了一袋水,又走回来,隔着水袋自马儿嘴边挑了几片草叶,将水倒在其上。
说来也怪,那草叶经溪水流过以后,立即便变了颜色,原本的黄绿变作了深绿色,倒像是从春日过渡到了盛夏一般!
第一百九十一回
慕容厉咋舌道:“懿轩,这是什么法术?或说这溪水中有何毒药么?”
“非也,”郭逸颇显开心,伸手将未倒完的水袋贴到慕容厉手臂上,见他烫得往后一缩,才哈哈笑道:“明白了么?其实溪水既是温泉水,你觉着这般热度,只是皮袋保温罢了。此地长的,全是薄荷草。马儿吃它,亦只不过为着降些温。”
慕容厉左右看看,满脸不解:“你走了这许久,为的只是这温泉水与薄荷草么?”
“只是?”郭逸望着他摇摇头,顺手将水袋放到草地上,指着薄荷草叹道:“你可知世间万物虽各有阴阳、皆为相生相克,但温泉水性烈属火,四周却极难孕育出这等薄荷草。如今这处还是我当年四处巡查之时偶尔发现,那时候出了官道不远开始,遍地都是这类薄荷草,不想如今只余杂草之间这么一小部分……那溪水上游所在原本是一处湖泊,孰料短短几年便已不见,连这流淌着的活水也像是快要干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