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逸已俯低身子亲了下来,他既喜且忧之际,一时没稳住身形,竟连带着将郭逸一齐自柜台上摔了下去!两人倒在地上时,他亦只记得将郭逸脑袋抱在怀里护住,待背部被台沿撞击的钝痛感过去以后,才发觉郭逸没出声。
“懿轩,懿轩?”他急忙将怀中郭逸拉起来,仔细看看他:“可曾摔着?我只是、只是怕有人进来……”
“不曾摔着。”郭逸虽仍是满脸通红,却显已清醒许多,立即自他怀里翻身起来,顺手也将他扯了起来,低声道:“是懿轩自己一时……一时犯傻,迷糊所至。肃恭不需自责什么,若非摔这一下,懿轩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还是快些走吧,回府再说。”
第一百八十七回
两人急匆匆回了侯府以后,郭逸也渐渐恢复平日里那般浅笑从容的模样,对麒墨斋之中突起突止的情潮绝口不提,只拉着慕容厉回房将那画卷放入竹雕筒里收起来,便说要去看看慕容临如何。
慕容厉心中纵然千般不甘万般不愿,却也有些担心那没了武功的慕容临究竟如何。此刻距柯尔德带他到后面去已有一个时辰,纵然是王福回宫中搜寻药材,也应是早已备齐了。
“走吧,去看看便是。”慕容厉歪着脑袋看了看郭逸,却又一把拉住他:“慢着,你这模样……还是在此待会,肃恭去去就来。”
郭逸满脸不解,却还是老实呆在房中等着慕容厉去而复返。直到湿热的布巾擦到他脸上,慕容厉的声音才又在他耳边响起:“懿轩直到此刻仍是满脸通红,若是不太急,便好生休息一阵再去。但若是误吸了什么毒药……倒也不太可能,毕竟普通毒药应对你无效了才是。哎,还是坐一阵,喝些清茶休息片刻好了。”
“……肃恭你不觉得奇怪么?”郭逸半闭着双眼,低头视线所及之处,还能见着慕容厉腰后有一处衣袍被撕开一道口子,应是方才摔在柜台沿上,被那处装饰用的铜钉挂的。他伸手摸向那衣料破损处,抬头时已皱了眉头:“外袍都被挂破了,莫非你不知道疼的?”
慕容厉抓着布巾朝他眉间按了一记,轻笑道:“这么点小伤,哪会疼到我?不过,你方才举止确是十分奇怪……倒像是从未见过那些图册的小小少年一般,但实质上却又不是,倒显得有些急不可耐……哎呀!说实话也要打我……”
“岂止打你……还要罚你!”郭逸听慕容厉笑自己不曾见过那些图册,便顺手在他衣料破损处捏了一把,随即就将他拉倒在榻上,仰面朝天的勾住他脖子,状似凶狠,却已又亲了过去。
慕容厉几乎是立刻便想继续下去,可一想到郭逸举止行为的怪异,心里便又冷静几分。他耐心等着郭逸松开了些,才反手将其抱起来,小心问道:“懿轩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你可是有何事心中不安,还是……肃恭不小心说了什么,惹得你又有心事?哎,你莫要如此看着,再看下去,肃恭便真不管不顾了!”
郭逸鼻间重重的吁出一口气,撇了撇嘴道:“本来没什么。只是一时兴起想到你说过要往竹筒里再放幅字画,便趁着空闲去画了,装裱时却又觉得似是差了点什么,便一直不曾落款题字。直到你快到了,我才想到要写什么,便随口一句叫你也加上落款。原是故意逗你玩的,哪知越想便觉得本应如此,竟认真起来。”
他说着,懒洋洋的靠在慕容厉身上,头也不抬,手却又伸到袖袍里去把玩其中那只白玉葫芦:“而后,见到那图册,我便心中有些奇怪。想了半天不知是何人放的,便随口对你说是原就在那处。但见着你所题的字,一新一旧之间倒使我想起老前辈来。其实那图册,原本是放在一叠书本中间,观其色泽年份,都不似你府中侍卫所有。懿轩不知你是否仔细看过,那画中所绘虽是两人……两人亲密之状,却是毫无普通图册中的那般突出,反而是姿势较为细致,面目与特征俱都模糊了。我见着那图,脑中便不自觉闪过内功心法与、与你所习秘籍,不知为何便急着想试验一番,总觉得,那些并非普通的图画,而是郭府中内功真正的修行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