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印着慕容厉的模样,透着些月光,亮晶晶的:“今晚不想睡觉,也不想再论国事……只想静静的靠在此处,喝它一夜。肃恭你莫要劝我,我已多年不曾醉过,头一次有种不愿清醒的感觉,且由着懿轩放逐一晚罢。”
慕容厉张了张嘴,复又合上:“嗯。其实陪醉也无不可,肃恭方才确已被你灌了个晕晕呼呼,若非你带着肃恭一路逆流而行,肃恭已睡着了……”他说到此处,停了下来,扬起手臂勾着郭逸后脑,将他压下来,唇舌纠缠一阵,才又放开他,眉目间皆是笑意:“其实,靠在懿轩怀中,睡与不睡,又有何妨?”
郭逸抿着唇看看他,默不吱声的将原就环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低下头去,轻轻含着他下唇,呢喃道:“再亲下去,怕是要跌进水里……”
慕容厉小心的扭动几下,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却觉腰间那只手上力道突然加大,勒得他一阵痛!同时背后一阵热意透过略厚的袍服,暖暖的,带着些许期待笼罩了他。唇间,郭逸呼出的热气与满是酒味的舌尖也已窜了进来,带着少许发泄的意味,狠狠的在他齿畔撩拨着,溢出阵阵低吟。
他伸长了脖子,慢慢仰起头,一边迎合郭逸半醉半醒间的放纵热吻,一边小心扶住原就放在郭逸脑后那只手能够着的圆柱,悬在水面上的那条腿也缩回来,松开唇,一转身已坐到郭逸身上:“莫非,郭逸带我来此……是要换个地方求欢纵欲?”他喘息着将头抵到郭逸额际,一边轻轻在他唇间吻着,一边尽量不再乱动。
“可不记得……丞相大人有这般、嗯!我不说,不说了……”他时时低笑着的语声,伴着郭逸越发急促的呼吸声,在这静谧夜里,显得十分清晰。
第一百五十六回
正当慕容厉不知不觉深陷其中,双手开始四处作恶点火之时,郭逸突然睁开眼,面带笑意的看看他,一把将他耳朵扯到嘴边,以极轻的声音道:“走了……”
慕容厉尚未自欲念中清醒过来,只一双手被郭逸抓住了。他正楞神不知自己是否听错了话,眨眼间又听到郭逸道:“一直有人跟着,你不知道?”
“啊?那岂非……”他吓了一跳,脸色数变之间,余下的话不言而明:人家一直跟着,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吃的什么喝的是哪家的酒,方才又在做什么……只怕已被人当作笑话看了。
尤其能不被他发觉,此人必是轻功极好的内家高手!
慕容厉翻身爬到水边去,靠着郭逸肩膀坐下,垂头丧气:“人家跟了一路我竟分毫都不知道……懿轩,你是否……咳,与肃恭呆在外面,有所不愿,才故意哄我的?”
郭逸不言不语,将手边酒坛又拎起来,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才道:“你当懿轩娶过妻便能如何大方么?即使无人跟踪,即便是喝得烂醉了……我又如何能有这般心情,国难当头之际还纵情声色,水边贪欢?此人……算了,不要提了。既已哄着他放心走了,便索性休息吧。左右他也不会轻易再做些什么。”
慕容厉听着就觉得自己矮了一截,他扭捏一阵,好奇心又起:“你知道那人是谁?所为何事?”说着便将仍然有些眩晕的脑袋扭了过去,凑在郭逸脸畔,一连串的问着。
郭逸叹了口气,摇头道:“知道,却不能说。苦无证据,亦是不愿相信……哎,还有几坛酒也不曾带过来。”
“若是真想喝,肃恭这便去酒楼再取些过来。”慕容厉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却被郭逸一把扯住,倾刻间搂得紧紧的,像是生怕他走开了。
慕容厉呆滞间,想起这一日内郭逸几次反常的行为,与他方才所言,心中越发觉得不安。他正要开口相询,却听到郭逸吸着鼻子道:“此事,懿轩无能为力,却只能在此喝得烂醉,翌日还得装作没事人一般,重回议事殿去。肃恭亦是一样,不得对任何人,表现出半分不对,更不得表露出任何怀疑之心……若是不曾料错,我、也许明日过后便能找到些许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