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你说是令女劫走了人,有何证据吗?而欧阳兄自从那日跟纪血仇离开后,一直都了无音讯,如今看来,谁是谁非,你比我更清楚吧。”
“呵。”鬼斧冷笑,撕破脸开门见山道“总之,不把那女人交出来,这辈子你们都别想让欧阳村回来了!”说完直接和几个随从纵身离开,消失在这血色的残阳里。
“明教还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周围的崆峒弟子开始恨恨不平起来。
“师父,他纪血仇虽说厉害但我们也不能示弱,越是忍着他们越觉得咱们好欺负!”
“是啊,师父,不如今晚我们就一起去营救师伯吧,区区一邪教,我们还怕他不成?!”
“营救师伯!”
“营救师伯!”
周围响起了络绎不绝的口号,安北平锁紧眉头捊着胡须轻叹“如今明教发展的越来越宏大,若与之交战,必定两败俱伤,我怎可拿这么多人的性命去打背水一战?”
“师父!我们不怕死,我们就要救师伯!”
“明教暂时还不敢将欧阳村怎么样,所以救他的事还是从长计议。”身为一派之长,他行事不可以像这帮愣头小子般莽撞不计后果,每一个决定都需慎重,因为每动一步都可能牵动崆峒的走向,他不可大意。
“可是师父...”
“少凉。”安北平挥手,打断所有人略有不甘的心思“你带大家去正殿上课吧,洛旸,你随我来。”
“是,师父。”柳少凉恭恭敬敬向安北平合拳鞠躬。
黄昏,飘散着一种杂草烘干与沉默的气息,安洛旸随父亲,来到了藏书阁。
将门关合,安洛旸站在一旁等待着父亲的发话。
“今天一整日你都去了哪里?”安北平拂着胡须,精锐的目光落在她眉间,他的女儿,他再了解不过了,鬼斧虽说蛮横,但也不可能平白无故上门要人,这期间肯定是有蹊跷。
“回父亲,洛旸确实是救了人。”她明白父亲已猜出了大概,只好如实回答。
“所以,你真的救走了桑诺曦?”
“是。”
“哦?”安北平眉心一震“那她人现在在哪?”
“是女儿无能,被她跑掉了。”
安北平沉默,不露思绪的轻敲着桌上的几本书,发出哒哒声。
受了伤的人,纵使武功高强,他也不相信那人就会这般如此轻易的逃走,她女儿又不是废物,怎么会连个受了伤的人都打不过?安洛旸向来正直坦荡,如若能让她放过这样一位狂徒之魔,那理由对于了解她的人来说,就是在明朗不过了。
他皓首,苍凉的摇摇头,许久,才缓缓开口“洛旸啊,身在这乱世,心肠太软终是祸根啊。”如果人人都这样,对不该心软的人也抱有仁慈,那天下将会有多少无辜人丧命啊。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在女儿眼里,这世间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事。”安洛旸长身玉立,表情平平淡淡,她向来认为自己只是平凡之人,并不像他人眼中所认为的那么不食人间烟花,她行事谨慎,也难免会做错事,可无论怎么样,都遵循自己的内心便好。
“洛旸,你从小天资聪慧,性情善良,很多事我知道不需要多说,你自己都会悟懂,救人是对,但这事,如论你心肠再软,也别忘了那可是一位背负千条人命的魔鬼啊。”
脑中晃过桑诺曦空洞的眼神及自嘲的微笑,实在不忍将那美丽女子与杀人狂魔联系在一起,可听着父亲语重心长的叹息,安洛旸垂下眼帘。
“这件事就先罢了,我希望你日后不要在做这般糊涂事,还有你欧阳师伯的事,也不用再过问,我自会解决,天色也不早,回去歇息吧。”
安洛旸沉默,望着父亲转过去的身影,欲言又止,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