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坤没憋住,嘴角弯了一小道弧。
虽然这顿午饭,两人没再有多余的交流,但气氛,无声却自然。
迎晨喝了二两酒,还要再倒的时候,厉坤突然伸手把酒瓶抢了过来。
“来劲儿了是吧?”他冲着林德:“说你呢!”
林德无辜抬头,嘴里还叼着半只鸭腿,“啊?你跟我说话啊?”
厉坤:“……”神他妈猪队友。
林德吐出鸭骨头,“好辣。”然后去厨房倒水喝。
就剩他们二人。
迎晨左手撑着头,慵懒懒的模样儿,酒精是最好的腮红,女人一沾,甭管白天黑夜,都添媚色。
她明目张胆地看着厉坤。
厉坤终于忍无可忍地放下碗筷,和她对视。
迎晨乖乖地把酒杯推了很远,轻声细语,“我不喝了,我听你的话。”
厉坤:“……”神他妈不按套路出牌。
吃完饭,林德提议玩斗地主。
迎晨自然没意见。
厉坤看着这两人兴致如此高涨,再反对,反倒显得自己别扭。
他们没玩钱,输了的往脸上贴纸条。
林德话最多,迎晨陪他聊着也热闹,厉坤偶尔说几句。
也是奇了怪,只要厉坤和迎晨一起当“农民”,就从没失过手。最后,林德的脸已经没地方可以再贴纸条了,才结束牌局。
迎晨看了看时间,起身:“你们玩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德挺关心人:“姐,你中午喝了酒,能开车吗?”
迎晨说:“我打车,明天再过来把车开回去。”
林德:“别啊,多麻烦,厉哥,你不是没喝酒么,你送送我姐呗。”
厉坤瞥了他一眼:“你姐?”
林德挠挠脑瓜子,嘿嘿笑。
迎晨也没开腔,等着。
就在她觉得肯定没戏时,厉坤沉眸定色,到底松了口:“走吧。”
———
人与人之间的发展,只要有一次妥协,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迎晨坐在副驾,虽然宁静,无言,但她能清晰感觉到这个变化。
身边的男人,不再坚定如磐石,他在缓缓地松、慢慢地解。
想到这,迎晨打破沉默:“你假期还有多久?”
厉坤说:“八天。”
迎晨问:“今年休完这一次,还有假期吗?”
厉坤说:“没有了。”
迎晨点点头:“还和以前一样。”
厉坤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又紧。
迎晨循序渐进,浅浅过渡。
“八天也挺长,有出行计划吗?”
“没有。”
“我听同事说,新开的水龙河生态园挺不错,开车一个小时就能到。”
迎晨这话里的试探显而易见。
车里很安静。
恰遇红灯,车身稳稳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