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让人忍不住去探究更多。
何青见他不想多说这个话题,于是又转而问道:“刚才……他们说你当年帮我很大的忙,难道我最后能够出去,都是冯叔叔你在帮我吗?”
这个村庄并不太寻常。一般来说,长大的姑娘是没有机会出去的。或者说,在这里,女孩子能够长大,已经是很了不得了。男多女少,女孩儿根本没有脱离这里的可能。
但那年何青恰巧考上大学,还是本县历来仅有的一名状元,省里新上任的领导人对此事偶然得知,随意关照了一句。而上头动动嘴,底下跑断腿,县里于是派了专人过来,带她去市里重点学校做演讲。
这地方实在太偏僻,太难找了。但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位领导几番辗转,最后还是找到了地方。
他看着这里的环境,直接就将何青带回市内。
若非如此,哪怕考试得到了全国第一,没有人打点的话,何青估计也很难走出这座大山。只是当年她那番动作都已经费尽心思了,难不成,冯承在背后,还帮了许多的忙吗?
冯承是村长家仅有的一根独苗苗,偏偏他又不良于行,从小到大,哪怕他想要的是天上的星星,村长也会想办法去搭梯子。
但偏偏他生来就聪慧过人,从来都成熟稳重的很,唯独就有一点,他至今也不肯娶妻。香火传承不下去,村长比谁都急,每次他不知安排了多少姑娘,最后却都被冯承毫不留情的赶走。
而宝贝儿子长这么大,唯一另眼相看过的,就只有何青一人了。
何青这样出了大山还接受高等教育的女孩子,此时一回来,说完两句话就想走,全然不顾自家儿子错付的一腔痴情……这在村长眼里,看来简直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过!
可惜儿子在场,不好多说什么,他摇摇头,慢吞吞摸进厨房,又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
父子两人相依为命,他如今,手艺也很不错了。
冯承听了何青的话,微微摇了摇头:“没有,阿青,当年你为了走出这里,自己做出了那么大的努力,又怎么会是我来帮你的呢?我这样的残废……”
他神情落寞地看着自己的双腿:“也就只能干这点事了。”
他话虽是这么说,但何青绝不会真的相信他什么忙都没帮上。
最起码,那时候村长能够爽快地放行,而不是找一些其他的借口,她就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了。此时联想到冯承,不由就有些明白了。
只是,从小到大,她跟冯承接触的次数虽然多,但并不算频繁。冯承作为村长家的孩子,平常谁都爱答不理的,又怎么会替她说情呢?毕竟,她一走出去,后续的麻烦事不还得村长来处理吗?
这时,村长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阿承,中午还喝粥吗?昨天的粥还剩一点……”
“不喝了。”
村长这头的话音才刚刚落下,那头冯承的话语立刻飞快地接上。
他看着惊讶的何青,最后还是冲着厨房说道:“阿青今天来了,不喝了,就正常的做饭吧!”
说完,他看着何青,满脸的无奈:“粥里边添加了对我身体好的东西,经常要喝。但阿青你是不知道,那味道实在太难以忍受,所以能不吃我就不吃。”
看到他嘴角狡黠的弧度,何青才终于恍然发觉,原来她口口声声喊着的冯叔叔,此刻也不过才三十出头。
毕竟,他也只比何青大出十二岁而已。
何青点点头,半蹲下来与他平视着。看看冯承的双腿,何青犹豫着问:“冯叔叔,真的不用我帮你看看腿吗?我在帝都学了一项新本事,应该对这个有好处的。”
“不必了,”冯承微微笑着打断她的话:“我这个腿,这辈子都没有什么可能了,现在早已经是萎缩的不成样子,实在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