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懂这种语气的杀伤力?
明明安排好一切,已是不容置喙,却偏来征询你的意见,温柔又霸道,像直接宣告把你纳入自己的保护圈里。
宋卿深陷其中,讷讷道:“好。”
林星禾挠了挠头,察觉出气氛的异样,脸也变得红红的,但就是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抚掌一笑,说:“这样也好,我以前看新闻,有人也是出了车祸,外表一点儿没受伤,结果自己走到医院就不行了,诊断出来是器官大出血......”他越说,闻奈的眉头就紧一分。
宋卿的手被攥得十分用力,忙说:“你不是说想去江城旅游,我现在订两张机票。”
“呜呜呜,我也想去旅游。”林星禾假哭道,没人搭理他。
闻奈按住她的手机,“机票我已经买好了,下午六点的航班。”
宋卿刚想问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证的,又想起曾经在苍南古城的客栈登记过住客信息。
“嗯。”她点了点头。
闻奈当机立断,“现在就去市医院。”
她又突然想起,这次回观山澜是余叔亲自来接,自己的车放外公家车库了,她因常年不回家,车一年到头启动不了两回,要提前送保养才行。
闻奈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林星禾身上,“星禾,忙吗?”
林星禾立马拍了拍胸脯,“小姑,交给我!”
离开观山澜的时候,余叔急匆匆地跑下来,喊道:“闻奈小姐。”
宋卿步伐稍顿,尽管已经对闻奈的家世有所耳闻,蓝图也提前打了预防针,她仍是在这瞬觉得彼此间的沟壑如天堑一般难以逾越。
不过顾十鸢曾说:“搞纯爱的人真矫情啊。”
宋卿认为这不是矫情,这是赤忱,是年下愈挫愈勇的决心。
闻奈问:“怎么了,余叔?”
余叔扫了眼宋卿,微凉没有情绪,“先生说,宋小姐今晚可以暂住客房,晚上安排了餐食......”
“我很忙,没时间。”闻奈牵着宋卿的手,转身就走了,这次甚至连“林先生”都懒得叫。
余叔一时间愣住。
林潮海出现在他身后,拐杖笃笃笃地响,“老余你输了,我就说她是在挑衅我。”
车里,闻奈与宋卿都坐在后排,闻奈心不在焉,宋卿握着她的手,克制地压下唇角。
一时没人说话,林星禾自觉扮演好司机的角色。
车飚得很快,不到四十分钟便到了市医院,林星禾经纪人有急事找他,他又怕小姑下午去机场不太方便,便把车钥匙留下,让邵晴派了辆保姆车来接。
孟医生是医院的权威,是闻青云的旧友,他二话没说给宋卿安排了绿通,全程缴费检查都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