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珠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良嫔,眸光一转,落在宫女头顶,声音微沉,“将此人带去寿康宫。”
此话一出,良嫔惊愕,倏地转头看向英珠,脸色微白,“丽妃娘娘……”
“意图谋害龙嗣,罪不容恕,良嫔可是要偏袒这宫女?”英珠定定看着她,唇角笑意浅淡,“良嫔虽管教不力,但念在不知情,可免其罪,但这宫女受何人指使,必须查清楚。”
良嫔嘴唇哆嗦着,似是被对方凌厉的威势给震住了,久久未语。
看了眼那宫女,终究还是垂下眼眸,屈了屈膝,“嫔妾御下不力,竟出现此等恶奴,但交丽妃娘娘处置,嫔妾无异议。”
立刻有太监上前将宫女青柳带了下去。
“走吧,去寿康宫,良嫔也去吧。”英珠瞟了良嫔一眼,走了下去。
良嫔嘴唇嗫嚅,脸色苍白,双手攥了又松,然后默默跟了上去。
寿康宫
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听说丽妃求见,诧异地问,“她有何事?”
孔嬷嬷摇头,“听说是有个宫女谋害龙嗣,丽妃特意来寻太后做主,良嫔也在。”
太后扶了扶额,“这些人,一日也不消停,罢了,让她进来吧,事关龙嗣,哀家不能不管。”
“是。”孔嬷嬷应了,走了出去。
英珠快步走进殿中,扶着金铃的手艰难地屈了屈膝,脸上已带了泪痕,“太后娘娘,臣妾不该来此叨扰太后的清静,但臣妾实在没了法子,如今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谋害龙嗣。
再如此下去,臣妾能否保住腹中的孩子都是个问题。臣妾不愿等到皇上回了京,却得知臣妾未保住龙嗣,那臣妾便是有负皇上圣恩,难辞其咎,还请太后为臣妾做主。”
太后头痛。
这个丽妃,说的如此严重,那龙嗣不是无碍吗?
没见过如此小题大做,还把事情闹到她面前的嫔妃。
但她也不好训斥,便道:“是何人要害龙嗣?你想要哀家如何做?”
英珠咬了咬唇,道:“臣妾不敢,臣妾没有证据,不敢随意攀诬任何一位嫔妃。
但此宫女明目张胆想要害臣妾腹中的孩子,却是臣妾身边的人和良嫔亲眼瞧见。
臣妾若将这宫女留在身边,怕是也护不住她的性命,更无法问出话来,若留在太后处,或许还能有些希望。等到皇上回京,臣妾也可有个交代。
臣妾自己的安危无妨,但臣妾不能让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谋害臣妾腹中的龙嗣,臣妾实在是怕了,求太后帮帮臣妾。”
说着就要跪下。
太后忙让人将她扶起,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如此说,孔嬷嬷,把良嫔和那意图谋害龙嗣的宫女带进来,哀家要亲自审问。”
反了天了,趁皇上不在就搅风搅雨,扰得她这个太后都不得清静。
真当她是个没脾气的了?
太后神情冷厉,再不见往日的慈爱无害。
英珠在太后的吩咐下坐在一旁的玫瑰椅上,拿帕子不停地拭泪,当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