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正端着瓷碗,闻言慌扑通一声跪下,“奴婢对您绝无二心,只是眼下这个情形,多些人总是好的,再说她嫁给马重五后,必不会再到主子爷跟前讨嫌”。
唔,那可不一定,历史上的乾隆皇帝不就偏爱熟女,还有野史传他觊觎臣妻,小四是老四的种,说不定二人的审美一脉相承呢。
耿清宁被自己的脑补逗笑,她扶起葡萄,又顺手接过瓷碗,“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她说的没错,是个有用之人”。
除此之外,她还想知道,这样的人,给予平台和机会,能走多远,能飞多高。
当然,这话就没有必要说出口了,耿清宁用竹筷挑起碗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看上去有些像凉粉。
葡萄咽下诸如她没收红枣送的礼物这样的话,细细解释道,“这是细索凉粉,拿绿豆粉做的,庄子上的厨娘献上的,说是最适合消暑”,她把托盘放呈与耿清宁面前,“您是吃甜口的还是咸口的?”
甜口的是浇上红糖水,放些细碎的瓜果,冰凉爽口,清爽解腻。
咸口的有浇上二八酱的,酱香浓郁,唇齿留香。还可以浇上浓浓的蒜汁和红油的,酸辣开胃,香辣过瘾。
耿清宁纤手一挥,“我全都要”。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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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热,人只要在外头站上片刻,便跟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浑身被汗水浸透,好在府中福晋宽厚,特意在各处都设了解暑的绿豆汤。
一碗井水澎过的绿豆汤下肚,暑气稍解,但来不及喘匀气息,仍得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处。
实在是忙得厉害。
明天就是正日子,皇子娶侧福晋是大事,由不得轻简。
内务府的人在前院,礼部的人也在前院,门房的帖子收到手软,记礼单的册子都摞了好几本,一旁磨墨的小太监口干舌燥,连一碗绿豆汤都没混上,他本以为今日天气热,屋里干活的是个好差事,没想到一刻都未得闲。
四爷出去露了一面,又转回书房,他本想寻个清净,可丝竹声穿过窗户一个劲儿的往人耳朵里钻,惹得人心烦意乱。
怪不得兰院不爱叫戏,平常消遣只听些说书,这咿咿呀呀的确实不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