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没说话,只随手从匣子里挑了一支珍珠簪子插在红枣发间,“送你了,戴着玩罢”。
主子愿意用她,她就一辈子跟着主子。况且,她现在比普通人家的小姐过得还要享福,这般成色的珍珠都可以随手赏了也不心疼,何必要走嫁人这条路去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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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赏完灯,吃过元宵,这个年才算是过完,也不用为了进宫而早早起身。
耿清宁猫了一整个年,别的不说,睡眠倒是挺充足的,她一觉睡到自然醒,见四爷还在酣睡,就起身先去看孩子。
昨夜里弘昼闹着要与姐姐一道睡,索性年岁还小,也不用避讳什么,此刻二人头挨着头睡得正香,身上的小被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就连床帐被撩开,透过的光都未曾察觉。
肯定是这些日子进宫累狠了,不仅仅是孩子,四爷也是。
耿清宁动作愈发的轻柔,叫葡萄把他今日要穿的衣裳熨烫一遍。
雪还没化完,又碰到倒春寒的下雨天,京城这般干燥的地方,这些日子里空气中带着水气,头皮时刻都是湿漉漉的,仿佛有水滴滴在上面,被褥和衣裳不知是凉还是湿,摸着总是不清爽。
每天晚上睡觉前,葡萄都会把被子、褥子全都放在薰笼上烘上一遍,衣裳也要拿装了炭火的香斗,从上到下的熨烫一遍。
四爷不爱熏香,就要拿火斗熨烫一遍,穿在身上又暖和又板正。
四爷应该也挺满意的,据说没有强迫症会喜欢皱褶。
耿清宁被自个儿的想法逗笑,没笑两声就听见身后传来四爷的声音,“大清早的这么高兴?”
她回头一看,四爷半靠在迎枕上,虽然人醒了,但看着没多少精神。
莫不是病了?
耿清宁凑近,用手背试他头上的温度,温温的,不像是发热。
四爷含笑捉住她的手啄了一口,“无事,许是湿气重,人身上就沉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