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让佟国维和索额图见了面,也可以让他们隔着门说话啊!为什么要让佟国维进去。
“我冷静不了,身为太上皇的舅舅,本太傅还是再踹两脚吧。”佟国维喘着气道。
左宗正一听,浑身一激灵,也顾不得上下级有别,架着佟国维就出去了。
然后命令官吏将牢门给锁了。
牢房里的索额图佝偻着腰站起来,看到佟国维如冬日待宰的臭猪挣扎不停时,幸灾乐祸地笑了。
等到佟国维冷静下来,左宗正才敢将他放开。
佟国维冷哼一声,看着被关在里面的索额图,指挥人除了床和恭桶,其他东西都搬了出来,就连之前的酒瓶碎片也被扫了出来,酒渍也被草木灰盖住了。
看着“家徒四壁”的索额图,佟国维龇牙阴冷一笑,“索额图,你放心,有本太傅在,不会让你出去的。”
“哼!”索额图冷哼,负手背对着他。
至于之前买的点心,佟国维直接扔给了左宗正,本身这东西只是一个道具。
左宗正有些诚惶诚恐,“佟太傅,这是……”
佟国维:“五凤斋最好吃的桃花酥,如果自己不喜欢,可以给孩子。”
“多谢佟太傅,多谢佟太傅!”左宗正连忙道谢。
同时心中有些愧疚,他居然怀疑佟国维在点心里下毒。
对方又不是糊涂了,也不会在自己带的点心下毒。
佟国维走到宗人府前院时,正好遇上八阿哥。
八阿哥见到他,连忙拱手道:“佟太傅有礼了!”
佟国维嘴角微微扬起,“八爷果然尊老爱幼,对于索额图这样的罪人,居然也将其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让本太傅大开眼界。”
“……”八阿哥面色有些尴尬,既然现在是他掌管了宗人府,赫舍里氏给了他诸多方便,给索额图一些优待也是可以的,而且皇阿玛下旨时,并没有说要苛待索额图。
“八爷,本太傅作为过来人还是要提醒您一下,莫要做太多,小心贪多嚼不烂,竹篮打水一场空。”佟国维平静道。
也许因为八爷本身身世背景较低,养成了其八面玲珑的性格,做事太过圆滑,这样的人虽然容易让周围的人舒服,不过相处久了,容易让身边人吃亏。
而且据他所知,八爷似乎用宗人府的钱在拉拢人心,他不会觉得皇上只让他干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就有人接过他的烂摊子。
皇上可和太上皇不一样,他管过宗人府的,对里面条条框框知之甚详。
“佟太傅这是何意?”八阿哥笑容微淡,眸中带着审视。
“本太傅现下已经辞官,皇太后才过世不久,能有什么意思?”佟国维摇头叹息道。
说完这些,没再理八阿哥,背着手带着人离开了。
八阿哥站在宗人府大门门口,目送对方远去,久久没有收回视线,“佟太傅对索额图动手了吗?”
左宗正恭敬道:“佟太傅面对索额图时,受到他的刺激,踹了对方一脚,八爷,要不要下官去找大夫。”
“嗯,让大夫检查一下,索额图也曾经是朝廷重臣,若是在宗人府出事,本王也对赫舍里氏不好交代。”八阿哥沉声道。
“下官遵命!”左宗正恭敬道。
……
等到康熙和胤祚他们走后,茉雅奇开始着手对陵寝进行改造。
之前陪着佟安宁养病的时候,闲聊之际,她就听佟安宁担忧过好多次盗墓的事情。
虽说这种事情说起来有些晦气,但是也不能说佟安宁多想,谁知道几百年后大清是什么样子,额娘的那么多陪葬品可不能便宜了盗墓者,所以和康熙、胤祚商议过后,茉雅奇就打算在皇陵的下方再挖两层,弄成真假墓室。
对于佟安宁那些年从康熙那里得到的所谓“陪葬品”,即使这些东西佟安宁并没有写进遗嘱中,茉雅奇都放进了陵寝中,还有各种样式的银币、金币、古董、珠宝,包括佟安宁收集到的各种有趣东西都填了进去,就连之前康熙送给佟安宁的黄金地球仪,也让茉雅奇放了进去。
茉雅奇在这边忙碌时,康熙和胤祚他们回到了紫禁城。
听说康熙回来了,二阿哥、三阿哥他们纷纷来请安。
康熙坐在养心殿的暖阁中,看着屋内的儿子们,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你们都来了,朕很高兴,今年冬日比往日冷了许多,你们年纪也不小了,要注意保暖。”
二阿哥闻言,微微仰头看了看康熙。
自从皇太后过世后,皇阿玛头发花白一片,脸上的皱纹也越发深了,虽然唇边带着笑意,可是两眼却像枯井,眉头紧蹙,藏着满满的悲伤。
而且今年比起往年可以算是暖冬,冬日并不很冷。
老人家估计是觉得寂寥了,所以才觉得冷。
“多谢皇阿玛关切,儿臣谨记。”二阿哥温声道。
康熙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朝廷的队伍已经到哪里了?”
将佟安宁的梓棺送到东陵后,大阿哥他们就拔营启程去蒙古了。
三阿哥上前:“启禀皇阿玛,大哥前段时间来信,已经走了一半路程。”
“哦。”康熙又应了一声,然后没和大家说太久话,就让二阿哥他们离开了。
胤祚到养心殿时,就看到康熙背着手孤零零地站在殿中,仿佛迷路的孩子,心中叹了一口气。
梁九功见胤祚过来,顿时面色一喜,仿若见到了救兵,连忙道:“太上皇,皇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