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福晋有些手足无措地跟着茉雅奇去了偏殿,“皇贵妃娘娘,妾身……”
佟安宁停住,转身看着她,眉间轻蹙:“瓜尔佳氏,你是不是不舒服?”
二福晋面色迟疑,想要摇头,最终歉意一笑,“妾身是喝多了酒,有些不舒服。”
佟安宁:……
茉雅奇握着她的手,揭穿她,“二嫂,你的手比额娘的手还凉。”
听到这话,二福晋仿佛触电一般,连忙从茉雅奇手中挣开,后来发现不妥,面带歉意道:“八格格,说笑了,冬日那么冷,怎么会不冷。”
佟安宁见状,给旁边的医女使了眼色,医女上前,冲二福晋福身行了一礼,“请二福晋伸出手来。”
“大过年的……妾身身子真的挺好的。”二福晋微微后退,想要转身回去,被茉雅奇堵住了位置。
茉雅奇将人拉到椅子上,让人搬了一个火盆,虽然偏殿也是暖阁,但是常年不住人,没有人气,待着总觉得凉。
二福晋被强制按到椅子声,在茉雅奇的眼神催促中,伸出细腕,她身旁的宫女眼眶红了,温声安慰二福晋配合。
二福晋注意到她眼眶的湿润,扭过头憋住鼻端的酸意。
……
佟安宁换好衣服出来后,医女已经给二福晋冲泡了药茶,让二福晋配合药丸服下,然后走到佟安宁身边小声说了诊断结果。
原来二福晋居然才流产不久,现在身体气血亏虚、心肾寸弱,如果不好好调养,留下病根,恐怕营血虚衰,日后难以有孕。
佟安宁眉间锁的更狠了,二福晋有了身孕,宫里居然没消息。
佟安宁向珍珠使了眼色,珍珠将暖阁中的闲杂人等给驱散,原先也想让茉雅奇也出去的。
茉雅奇再三保证不会说出去,佟安宁觉得让她知道一些事,就当是锻炼了。
佟安宁将手中的暖手炉塞到二福晋的手中,“既然才小产过,就该多穿些,就算为了体面,也要让人准备暖手炉。”女子小产和生产的伤害都挺大的。
“皇贵妃。”二福晋僵硬地接过暖手炉,看着佟安宁张口欲言,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冰凉的手触碰到温烫的暖手炉,热气从双手往心口爬,熏得她心口发酸。
茉雅奇瞪大眼睛,“二嫂,你小产了?怎么什么消息都没有?”
二福晋的贴身婢女香草一下子跪下了,哭着嗓子,“皇贵妃娘娘,福晋过得委屈啊!”
“香草,不要在皇贵妃面前失礼!”二福晋疾声道。
茉雅奇见状,拿起桌子上的果脯堵住了二福晋的嘴,冲香草抬了抬下巴,“你说。”
香草望了一眼二福晋,咬了咬牙,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二福晋确实流产了,腊月初的时候,二福晋给侧福晋帮忙看孩子时,不小心被小阿哥踹到了腹部,因为月份浅,二福晋没察觉,这个孩子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因为孩子没保住,二福晋和二阿哥就没有通知宫里,就当从没有来过,不过平妃他们知道了,一个个将二福晋当成了罪人,为了莫须有的嫡长孙,先皇后留下来的一部分老人儿总是对二福晋阴阳怪气的,今天进宫时,平妃借着和二福晋请安的时间,也敲打了二福晋一番。
佟安宁:……
她还能说什么,只能拍了拍她的手。
同时皱着眉道:“二阿哥就任由你被欺负吗?”
她以为二阿哥看着光风霁月的,应该也是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怎么任由二福晋被欺负。
听到这话,二福晋连忙解释,“二爷不知道这些事,他那些天去直隶忙了,直隶的一些八旗子弟不满皇上的政策,煽动人闹事,二爷就奉命去了。”佟安宁听完,心中怒火没有减少。
在她看来,这件事二阿哥可不是全然无辜,如果没有他平日的漠视和纵容,二福晋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这个时代,女子在后院的底气大多是丈夫给的。
“好,本宫现在知道了,本宫想知道你作为当事人,想要个什么结果。”佟安宁抬眸问道。
二阿哥是赫舍里皇后的儿子,身份特殊,她内心清楚,最好不要插手,但是已经将人喊出来了,不帮的话,有些说不过去了。
二福晋:“多谢皇贵妃娘娘关心,这事原本也是妾身不小心,等到年后好好养些日子,妾身的身子也就能好了。”
佟安宁:……
这人说的轻巧,年前、年后这段时间是最忙的时候,尤其二阿哥身份身份有些特殊,二福晋作为女主人,要忙活的应酬可能不必她少。
茉雅奇见佟安宁扶额,担忧道:“额娘!”
佟安宁:“珍珠,等到宴会结束后,你去给二阿哥送句话,让他当个合格的丈夫,否则他想二福晋步上先皇后的后尘?算了,你还是不要说了,这话你的身份不适合,找个时机我……”
二福晋:……
“我去说!”茉雅奇连忙举起手,“额娘,我去堵住二哥,问一下他,宴会结束后,额娘就先回宫吧。”
她知道额娘的担忧,二阿哥是阿哥,珍珠就算是女官,在宫中也迈不过二阿哥,如果对方发怒,珍珠可能受到迁怒。
“你确定?”佟安宁有些担心。
茉雅奇:“额娘,你放心,就算将这话说给皇阿玛我也敢。”
“你得了吧,这话,我也敢说,好吗?”佟安宁给了她一个白眼。
但是这话,康熙可不一定敢和二阿哥说。
二福晋继续傻眼。
茉雅奇将一张帕子递给她,轻声道:“二嫂,你要不要上些妆,妆有些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