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们都是一伙的,算我白操心,我不管,酒我带来了,今儿必须得喝完了才行!”
这话胤褆爱听,立刻喊人倒酒上肉,天底下最尊贵的兄弟姐妹就像是平常人家的儿女一般,背着大人偷偷聚在一起,分着一壶甜酒,抢着烤肉吃。
慈宁宫里,太皇太后靠在床上,苏麻喇姑轻轻帮她捶着腿。
“我知道你觉得我不该跟保成说那些话,可我这心里,也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安生。”
太皇太后闭着眼睛说道,“苏茉儿,你说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我想叫保成再多玩几年,可他偏那么急着将保成推出来做事,却又反手就将佟佳氏封了皇贵妃,让保成立不稳,他到底是想让保成快些长大啊,还是忌惮保成有能耐啊?”
苏麻喇姑问道:“您真的想听奴才说实话?”
太皇太后睁开眼睛看向苏麻喇姑:“你什么时候不敢在我面前畅所欲言了?”
“八成是听到您教导太子看利益亲近阿哥们开始的吧,”
苏麻喇姑故意逗太皇太后,“奴才也要多想想,万一说错了什么,叫您再多心可怎么办呢?”
太皇太后嗔怪的瞪了苏麻喇姑一眼:“多少年没听你拐弯抹角的数落我了,倒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奴才哪敢数落您啊,就是觉得您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当年您对着顺治爷,也是这么一字一句的叮嘱教导的,反而是对咱们皇上没说过这些。”
苏麻喇姑回忆道,“当时您怎么说来着?好像是说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管得多了他们反倒立不起来之类的。”
她这么一提,太皇太后也想起了当年的心境。
“我那时只觉得自己的教育失败极了,手把手养大的儿子,竟然是那般不中用,又哪里还敢过多插手孙子的事?好在玄烨是个天生的帝王之材,凭着自己安定了天下。”
“可不正是这么个道理吗?”
苏麻喇姑又道,“咱们太子爷像皇上,别看年纪小,心里且有主意呢,您又何必要去操这份心?”
她看了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道:“奴才说句逾矩的话,以咱们皇上的性子,能看不出您的心思吗?您教太子做的事自是没错,但太子若是当真都按您教的做,皇上能高兴吗?太子可是皇上亲手教养长大的,他的性情没有比皇上更了解的了,装不来的。”
这话说进了太皇太后的心坎里。
她与胤礽说过那些话之后,瞧着胤礽明显不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是后悔的。
这孩子尚未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年纪,有什么事都挂在脸上,就连三个公主都看出来了,急慌慌的跑去哄,哪里还能瞒得住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