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祤被拉的一个踉跄,随后被曹顺扶住:“大哥你轻点!”
几人吵吵闹闹进了院子,显得无比热闹。
曹祤寻思着,曹家第三代除了二叔那的曹诺,其他的都因为各种原因齐聚京城了。
院中,李氏见到曹祤也是一阵激动,见曹祤实在不很好,忙嘱咐大夫仔细把脉。
两鬓微白的大夫被曹家人围着,冷汗都下来了,曹祤忙笑笑安抚几人。
大夫开了药,嘱咐静养抬脚就往外走,还示意李氏跟出去。
李氏一颗心都提起来了,担心曹祤病的很重,好在,大夫只是交代要好好养着,不能像这次这样生病还拖着,李氏连忙说是,又打发了个小厮去告知曹寅。
康熙在御书房坐着,听曹寅说府中接到曹祤,闷着一口气的胸口舒服了不少,追问:“人没受伤吧?”
曹寅摇摇头:“之前就怕路上出事,特地先将钱财等物单独运走,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让曹祤受了些苦。”
康熙摆摆手,他现在对曹祤的事接受程度很高:“人没事就行。”
曹寅一顿,想起大夫说的话,硬着头皮开口:“就是他出门就病着,途中受惊又连夜赶路,病情有些反复,府中请了大夫,说让在家好好养,不能太过劳累。”
曹祤小时候的身体状况,康熙是知道的,他皱眉道:
“好不容易才好些,有什么需要的药,找梁九功去取。”
随后他想到曹祤进京的目的,迟疑片刻又道:
“曹家在户部的事,也别让他插手了,朕让太子负责户部欠款,知道他宣召曹祤进京的时候,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也不好阻拦,爱卿就多费些心吧。”
曹寅点头称是,随后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皇上,曹家遇袭恐怕不是特例,一些老臣陆续启程”
“确实不止,朕刚收到有人上折子说,来京城的路上遇到劫匪,银子都被抢了,说对不起朕的期望,准备以死谢罪。”
曹寅僵僵地站在那儿,都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了,他不是这个意思啊,是真担心会有人路上出事。
皇上话里话外说人利用这个事情逃避还钱,是在警告曹家?
看出曹寅脸色不自然,康熙知道他领会错意思了,于是补充道:“你的心思朕明白,已经派人去彻查了,朕就是刚好看到这个折子,说来乐乐,他不是准备以死谢罪?”
“朕就在折子上批了准字。”
曹寅:“”
等曹寅忙完,将皇上的话告知曹祤,又送走太医,已经是晚上。
曹祤睡了一觉,人清醒不少,脑子也活络起来,自己好像是玩脱了,不去户部这装病的戏码怎么演?
见曹寅亲自端来太医刚开的药,曹祤发现装病还没告诉他,慌忙后退:“阿玛,我没事!”
曹寅换了只手端药,空出一只拉着曹祤:“都多大了,这药不苦,刚让御医加了甘草。”
“不,不是,我是真的没病。”曹祤急急忙忙解释。
“我和祖父想着曹家还钱表现的越惨,那以后的补偿肯定越大,所以就”说完他掀开被子,大有起来蹦了两下的趋势。
曹寅愣住,刚刚的御医可不是这么说的。
看着生龙活虎的曹祤,他已经说不出话,亲爹诶,曹家越惨补偿越大是没错,但曹祤是什么身份啊!
那是能随便病的吗?
曹寅嘴角微抽,瞬间就想到一件事:“所以说,时间紧急没法将一些东西折算成银子的消息,也是你们故意传出去的?”
在故意钓劫匪?
曹祤老实站在床边,声音突然小了一截:“这个可跟我没关系,是祖父放的消息。”
他顶多是推波助澜了一下下,绝对不是故意,谁知道真的被劫。
“您放心,御医绝对看不出来我没病。”曹祤被看的心里发憷,解释了一句。
曹寅脸上微微扭曲一下,儿砸,这是欺君啊,咱能不这么云澹风轻吗?
曹寅走后,宫中一连多天的阴沉沉气氛,稍有缓解。
大阿哥听说曹祤到了京城,毓庆宫没动静,十分惊异,太子居然没去看看,甚至没送药过去。
平时不是护的严实吗,这么反常不对劲呐。
胡思乱想的琢磨半天,大阿哥琢磨出味了,户部的事让太子最近压力不小,多少双眼睛盯着,这是不想让曹家在火上烤啊。
沉默半响,他忽的笑了,小路子站在旁边见识到自家主子变脸,外带自言自语,忙低下头假装啥都没看见。
太子也挺不容易啊,明明想去看人,却连东西都不敢送,真惨。
太子不开心,大阿哥就开心了,拿起桌上的茶杯灌了几口,被太子算计了几次,终于小小的报复了一回。
将茶喝下肚,他才反应过来,这事好像跟他没关系,不算是报复成功。
下巴一扬大阿哥看向小路子:“去,去库房拿些药材送去曹家,务必,大张旗鼓。”
爷可真是个好哥哥,太子不能送,爷就帮忙送,不容易啊……
“对了,再留张帖子,就说爷过些时候请曹祤叙旧。”
大阿哥亲自盯着小路子拿着东西出门,才心满意足进宫炫耀,不,进宫看望几个弟弟。
接到大阿哥的邀请贴,曹祤直接就答应了,正愁没有观众,大阿哥就送上门,这就是兄弟间的默契吗?
上次离开行宫之前他就委婉的告知太子,曹家不会卷入几位阿哥的事情。
太子当时脸色不太好,但曹祤觉得他应该懂自己的意思。
户部自从几位皇子接管之后就十分热闹,每天都有大批官员常驻于此。
但问题并没有因此解决,反而更加严重,就等着有人带头一闹,众人再去集体上折子。
曹寅最近也来过几趟,他轻车熟路的将曹家的帐消掉,然后低调离开。
太子得到曹家有人过来,便带着几位阿哥到了前面,却连曹寅的影子都没见到。
院中瞬间被请安的声音淹没,没见到想见的人,太子心中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