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颗心就在慢慢融化,融化。
融化成涨满水的鱼缸,你的眼神游移,变成了一条条透明的鱼儿,随意地拨动我潮湿的心跳。
爱是什么呢?
阮念俯身趴在梁西闻的身边。
房间里有些潮热,她耳边的发丝还没有干透。
湿透的睡裙随意的扔在地板上。
她裹着被子托着腮看他,梁西闻的手随意地搭在她的腰上。
天好像要亮了。
阮念干脆凑近一些,翻个身躺在他的怀中,有点儿满足的说,“我在跟我心爱的人享受这个片刻。”
梁西闻失笑,手指钻进他的长发,好像不太满足,于是将她抱在怀中。
阮念闭着眼睛,说,“我来开个盲盒——”
“嗯?”
阮念的手越过他,摸索着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本书。
梁西闻抱着她不松手。
阮念闭着眼睛翻开一页,眯了眯眼睛看清上面的字。
然后她有点儿傻气地给梁西闻说,“这首诗好。”
梁西闻接话,“什么?”
阮念就慢悠悠地读给他听,“爱是一趟与水与星星同行的旅程,与溺水的大气和面粉的暴风雨,爱是闪电的撞击,是臣服于一种蜂蜜的两具身体。”
梁西闻看着她便笑起来。
阮念扔下书,耍赖一样贴近他怀里,两只手捧着他的脸,她的长发痒痒的扫过他的脖颈,扫过他的下巴。
阮念吻他的唇,“是臣服于一种蜂蜜的两具身体。”
梁西闻扣着她的脖颈吻的更深。
阮念体感有点儿不妙。
梁西闻没松开她。
薄薄的天要亮了,像是清晨要到来了。
西郊好安静,但远处隐约听到一些鞭炮声,好像新的一年到来了。
阮念推推他,“今天不出门吗?”
梁西闻咬了她肩膀一下,“不出门。”
阮念心间一软,“跟你在家也挺好的。”
梁西闻哼笑一声,“只想跟你在一起。”
阮念闭了闭眼睛,好像也在享受着跟他一起的片刻。
梁西闻很喜欢吻她,很喜欢跟她拥抱,他会想要更多,像是延迟了许久的爱,都在遇上她之后触底反弹。
梁西闻想,这天他只是习惯性的想要一个人呆在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却不曾想他的门被她推开,他触摸到了她温热而坚定的心,她将他带回家。
他是真的,拥有了一个属于他的家。
拥有了一个虽然有点稚嫩笨拙、却又如此全心地爱着他的阮念。
“在讲一遍给我听好不好?”梁西闻双手撑在她的的两侧,忽而垂眸,眼神柔软的看着她。
阮念的长发散在枕头上,她伸手勾着他的脖颈,清甜的呼吸扫过他的唇。
“我也爱你,梁西闻。”
破碎在冬夜的心,被春夜温柔地一片片拾起,被小心而温柔的拼凑成一篇春日的诗篇。
没人会懂的碎语,总是夹在落灰的书籍最深处,被她小心的拂去尘埃珍藏。
陌生又飞快的生命在流逝,她抓住了他的手,带他回到他们的港湾。
梁西闻的吻落在她的胸前,好像只是感受着她的心跳。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手抚过她的脸颊,像是如此的诚挚,他说,“念念,你是我积攒了一生的好运气。”
阮念莫名有点儿心酸,言语梗在喉间,只好吻他。
世界时而是荒谬的,爱好像才能将他拯救。
早上六点钟,天已经微微亮起。
两人才结束,在床上说了会话,然后阮念捂了一下肚子。
“怎么了?”梁西闻还清醒着,还以为她哪儿不舒服。
阮念无辜的看着他,“我饿了。”
“我去做早餐。”梁西闻无奈失笑,一算时间也是,加上耗费了许多的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