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拎起一片儿,就浸满了喜悦和温情。
梁西闻掀开被子,隔着她的睡裙拍了下她的纤腰,“浪漫的大诗人,该洗澡了。”
阮念往旁边滚了一圈,耍无赖一样躺平,“没力气,能不能让我再睡会?”
“先洗澡。”梁西闻说,“五分钟回来再睡。”
阮念躺在床上,对他做了个等着他抱的姿势。
梁西闻起身,看着有点儿耍赖的人,俯身吻了她一下她的唇,挺单纯的一吻,就是他没松开,阮念忙拍拍他的腰,“我去我去。”
梁西闻轻笑一声,干脆将她捞起来抱去浴室。
等他给浴缸放水的时候,阮念踮脚站在镜子前看,她脸颊绯红,梁西闻正弯腰试水温。
浴室的百叶窗微微折起,一点斑驳的光线被切割,软软地落在地板上。
阮念就靠在洗手台旁看着他,那点儿心动随着清晨初升的太阳苏醒,像是生长飞快的蘑菇,眨眼就破土而出,就一个不留神,整颗心都柔软下来。
她在回忆里挑挑拣拣,好像穿梭回了两人初遇的那天,租房小区早上叫卖的早点,下午地铁哐当哐当,她被梁赫谦扔在西郊的门口。
一抬头。
那些嘈杂喧闹,统统消失不见。
他就坐在西郊院中的长椅旁,大衣规整,看向她时,只是惊鸿一瞥,他一湾鹤眸幽深而清淡。
贯穿她整个青春期的,关于梦中情人的种种胡思乱想通通消失不见。
什么超级英雄,什么吸血鬼爵士,什么达西先生。
她就只看到了梁西闻。
以前总觉得爱是一件非常荡气回肠的事情,她的青春期泡在各种小说里,国外的爱情小说,国内的青春小说,每一个故事好像都有跌宕起伏的发展,什么第三者、前女友、关于未来的抉择……狗血点儿,什么替身,白月光。
到她和梁西闻这,亲身体验了,好像爱情两个字跟狗血搭不上边儿。
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日三餐,同频的聊天,还有情到浓时的亲吻和许许多多的拥抱。
她很随意的话题他都愿意听也愿意接上。
在这样的婚姻里,她真的很难控制住心动。
那天其实还挺克制的,梁西闻多少也惦记着忙了这么多天,况且阮念也不怎么锻炼,体力自然跟不上,总不能一回透支了,接下来缓个十天半月。
所以阮念还有点乱七八糟的精力。
诸如还有心情对他发出邀请,“你不洗吗?”
“我去隔壁淋浴。”
“这儿也有淋浴。”阮念指了指旁边。
梁西闻睨了她一眼,“你真这么想呢,这淋浴和浴缸之间可连个玻璃门都没有。”
“……”阮念眼神儿飘忽,拢了拢泡沫遮在身前,“我想泡个澡,你真去淋浴吗?”
梁西闻盯着她看了几秒。
阮念捂住眼睛往旁边一挪。
长发就很松的挽着,肩颈纤细。
也禁不住几回折腾。
梁西闻也没跟她推诿,倒也担心阮念自己在浴缸里泡着泡着累睡着了,干脆顺着她的话答应下来。
浴缸其实还挺大的,梁西闻其实也才回国不到一个月,西郊这房子买来拢共也没住几天,但装修的特别齐全。
当时的设计师还特意在浴室里装了个迷你酒柜,添置了两瓶陈年上好的葡萄酒,但梁西闻自己也没什么喝酒的习惯。
阮念瞧见了旁边的小酒柜,想凑过去看看。
梁西闻把她拉回来——
当时梁西闻给她放好了水,正弯腰给她找浴盐和浴球,还没找到呢,阮念自己就进了浴缸,当时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脱衣服,也还没想那么多,在梁西闻一回头的时候,阮念第一反应是,反正穿着睡裙,干脆直接坐进浴缸里了。
想着等他出去时再悄悄把湿透的吊带脱掉。
然而现在……
湿透的丝绸贴在身上,湿漉漉的,裙摆好像绵软的云,随着水微微晃动。
阮念靠在梁西闻怀里,她头发散了许多,大半儿都有些潮湿。
雾气缭绕。
梁西闻扣住她的手,像是好心地提醒她,“休完婚假,以后早点起床跟我去遛狗。”
“我想多睡半小时懒觉。”阮念无辜的看着他,“非得早起吗?”
“你这体力,”梁西闻视线落在她的眼睛上,她心虚地哗啦一下略有点儿消散的泡沫,然后纠结了良久,反手拉开了拉链。
“我穿着湿衣服不太舒服……”阮念轻咳一声,自己默默地拉开拉链想脱掉。
梁西闻捉住了她反过去的手,“你这体力,能撑得住第二回?”
“……”阮念脑子一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