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寒委婉的一笑。“啊,他是我儿子,张婶,你看像我吗?”刘冬寒说着,扭身拉着小男孩给张媒婆作了介绍,刘冬寒告诉小男孩管张媒婆叫奶奶。小男孩眨巴了一下眼睛,张口冲张媒婆甜甜的叫了声:“奶奶。”
张媒婆忙不迭的应着,心里值个劲儿的划回,难道不是钱宝贵和刘秋寒的孩子,真是刘冬寒的孩子,不可能吧,这个小男孩咋看都像钱家的人,不像刘家家的人,更不想刘冬寒,找不到和刘冬寒一点相像的地方。张媒婆笑眯眯的问小男孩。“真好,你几岁了?”
小男孩很有礼貌的说:“奶奶,我七岁了。”
“你叫啥名字啊?”张媒婆接着问。张媒婆就想知道这个小男孩是不是姓钱。他要姓钱,那就是钱家的孩子,要真是钱家的孩子,钱家可真是烧高香了,祖坟冒氢气了,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小男孩认真的说:“我叫壮壮,爸妈说我是一个小老虎,壮壮实实的。”
张媒婆笑这说:“不错的名字,像只小老虎。”张媒婆说着,抬头看着刘冬寒,对刘冬寒说:“你结婚了啊?”
刘冬寒冲着张媒婆面带羞涩的点了一下头。
“壮壮的爸爸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啊?”
不等刘冬寒说话,壮壮抢先说话了。“我爸爸是厂长,离不开的。”
刘冬寒瞪了一眼壮壮,壮壮知道自己说走嘴了,立刻朝刘冬寒顽皮的笑了一下,露出一口排列整齐的牙齿,好像珍珠一般。旋即闭紧了嘴巴,再也不说话了。
“啊,你嫁给大老板了。”张媒婆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刘冬寒。刘冬寒微微一笑。“不是的,只是个小作坊。”
“挣了好多的钱吧!”张媒婆的眼里飘散着妒忌的神色。
刘冬寒晃了一下头。“没有大钱的,都是过日子,反正是够花的,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刘冬寒说着,为了防止张媒婆在没完没了的追问下去。刘冬寒是真的不想把自己一肚子的话和面前这个女人倒出来。刘冬寒故意将话锋一转,说:“我们回家吧,边走边说话,好吗,张婶。”
“没人来接你们啊!”
刘冬寒心里说,我倒希望有个人来接我们,最好还是他,可他没有来啊。刘冬寒抿嘴一笑。“我回来,家里都不知道。”
“啊,是这样,那我们一起走回家吧。”
“好啊,张婶,我们边走边说话。”
“好啊好啊!”
张媒婆连连的说着,她弯腰要帮刘冬寒一同托着沉重的行李箱,刘冬寒看出来了他的意思,刘冬寒打心里不打算用她,便一个人抓住行李箱拉杆,一个人拉起来了行李箱。
刘冬寒拉着行李箱,领着小男孩,和张媒婆出了火车站,拐进小镇子里,走在街道上。刘冬寒的眼睛四下看着,几年的惜别,小镇子真的变样了,沿街路灯、商铺,鳞次栉比,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街道两旁的房子新了,商铺多了,沿街叫卖的商贩也多了,街道也是柏油马路了,路上的人也多了,人们穿的也新颜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片繁华景象,真是两个时代两重天。刘冬寒振奋,快慰,激动,心潮起伏,但心头仍有一丝忧伤暗暗牵动着她的心。
今天的这个天,热得真够劲!马路边的树叶晒得发白,柏油马路晒得软软的,像糖稀,脚踩在上面黏黏的,推车卖冰棍的老太太早已经卖得一干二净,从她们身边走过去。一家饭馆门外,好几个敞着怀、流着汗的工人,抱着汽水罐罐,咕咚咕咚的饮着。没走多远,在前面又蹦又跳的壮壮也不跑也不跳了,热的满脸汗珠子噼里啪啦滚落的壮壮就大喊大叫了起来。
“妈妈,妈妈,你说谎了。”
刘冬寒听到了壮壮的喊叫,但没有说话。她拉着行李箱走在被雨搬弄得低洼不平的路面上,心情很是沉重,每往前迈一步,离家近一步,她的心情就要更加的沉重一步。自己这一走就是八年,回到家里,站在乡里乡亲面前自己该说点什么?站在父母和三个妹妹面前又该说些什么?
壮壮见刘冬寒没有理睬自己,又扯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妈妈,你撒谎了,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