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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1 / 1)

“咔哒”清脆的开门声响起,陆衍看着站在门口男人眯了眯眼,一大早被吵醒的心情更不爽了。

“干什么?”他倒也没直接关上门,就斜靠在门框边打了个哈欠,懒散的嗓音还带点没睡醒的哑意。

不想不想关,只是按自己对这人的了解,关了也没用。除非他真宅家里不用出去,不然开门肯定能看见这只狗。

没有嘲讽他的意思啊,男人在陆衍的眼里真的是条狗,还是不太讨喜的那种。

祁南吸了口冷气,初秋的天渐渐转凉,他穿的挺单薄,加上在陆衍门口站了有一会,身上的温度已经低了点。

“……主人”

他刚叫完这两个字,陆衍就冷哼着笑了一下,打断道:“哪来的野狗,乱叫什么。”

祁南低着头的身体猛的一僵,接着似乎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起来,那双被冻的微微发白的手掌抖的格外明显。

他这个样子陆衍倒是见过几次,以前玩的狠了情绪激动就这样,平时倒像个闷葫芦,几鞭子抽不出一个屁。

这也算是陆衍不喜欢他的原因吧,谁没事喜欢虐个木架子。

祁南鼻子有点泛酸,眼眶也有些凉,他眨了眨眼睛,努力止住已经想哽咽的喉口,终于抬起头怔怔看着还是靠着门框的陆衍,一双笔直修长的腿慢慢弯了下去。

他就那么仰着头,双手抬起轻轻拉住了陆衍的裤脚,一米八几的身高因为跪的标准,显得很是赏心悦目。

祁南的声音很轻,嘴角也努力勾了个称得上是乖巧的笑容,他说:“主人,阿南找到您了。”

陆衍:“……”

陆衍不想说话,甚至想给这个狗几脚。

这会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小区人虽然不多,但保不准哪个社畜周六日还要上班,万一看见他门口跪了个大活人,下午陆衍估计就能上头条了,他表示真的不想出这个名。

被祁南抓着的腿往后撤了下,可这人本来轻轻抓着的手却立刻捏紧了,跪着的双腿也跟着朝前挪了两步。

陆衍沉下脸,眼神冷厉,抬手抓着祁南的短发直接把人扯了进去。

“嘭!”

门被陆衍关的的一声巨响,昭示着主人的怒火,祁南刚重新跪稳的身体也跟着抖了一下。

他是怕的,刚刚在门口直接跪下就是算在逼迫自己的主人,陆衍从不跟他们玩公调,在外人面前一直会给他们该有的尊严。

祁南深知自己这么做肯定会被罚的很惨,但那又怎么样,身体的疼痛他一直是能忍的,比起看不见触摸不了这个人,他宁愿被打的爬不起来也能待在陆衍身边。

他甚至觉得庆幸与止不住的开心,第一个找到主人的是他不是别人,四年来迷茫无望的日夜终于感觉到了归宿。

“祁南,你长本事了啊。”陆衍的声音很冷,他讨厌不听话的狗,祁南这算是几年没见,刚见面就来挑衅他。

“贱狗不敢,主人。”祁南跪的规矩,低垂着眼睛看着陆衍穿着拖鞋的双脚。

他感觉陆衍瘦了点,那双养尊处优的脚上能看见缠绕的青筋,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其实想爬过去亲几下。

陆衍其实算得上是个好脾气的主,他很随性,对自己的奴平常也是放纵比较多,所以就是这样,这些人才学会了狗胆包天。

一次次去挑战他的耐心,甚至最后想要控制他的自由,天知道陆衍被他们以过节的理由灌的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看见自己脚腕上扣了个链条是什么心情。

他只记得自己的脑袋好像嗡了几声,什么话也没说。锁链预留的挺长,大概能走到阳台的位置,陆衍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期间除了细长的链条清晰的响动了几声,房间里一片寂静。

响声和脚腕上束缚的感觉让陆衍又清醒了一点,他看着跪伏在床边的五个人,挺好…都是平常最顺手的,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累了。

现在守着能干什么,都是表面上跪的尊敬,敢做出这种荒唐的事,又对自己这个主人还敬着几分。

陆衍坐起身,光裸的脚踩在床边的地毯上,边上整齐摆放的鞋子他看都没看,跪在中间的男人见状快速爬过来想拢住陆衍的脚,手还没碰上被他条件反射似的猛踹了出去。

“唔!”男人被踹的侧躺在地上,痛苦的闷哼了一声,下一秒就咬牙禁声重新跪好。

看着男人卑微恭顺的样子,谁能想象陆衍脚腕上的锁链是他亲手扣上去的呢。

“钥匙。”陆衍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在此时落针可闻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清晰。

地上跪着的几个人依旧纹丝不动,只是把头更低了点,诠释了阳奉阴违。

“呵…”轻嘲的笑了一声,陆衍低头看着细长的链条,其实比起正常囚禁的款式这个更偏向于情趣用品,在脚腕环扣的位置还镶嵌了一颗奢华的红钻,颜色极为鲜艳,配上他本身偏向于冷白的皮肤,显得更是艳丽。

倒真有了点鸟笼里金丝雀的感觉。

脑子里冒出这个画面,陆衍眼底的暴虐再也压制不住,他抓起床边柜子摆放的花瓶直接砸在跪在最前方男人的头上。

精致的摆放器物并不厚重,碎片当场炸裂了一地。

“陆云瑾!”

陆家的当代家主,处于权贵中心的人物,可外人从不知道,他每日都会跪在自己亲弟弟面前祈求怜爱。

但两人毕竟是亲兄弟,陆衍对自己的哥哥总是宽容许多,这次的事情恐怕除了他带头,也没别人有这个胆子承担陆衍生气的后果。

陆云瑾生生受了这一下,在脑袋闷疼过去的一瞬突然反应过来陆衍还没穿鞋,此时床边满地的碎片,走一步都有可能被割伤。

他对陆衍的感情太过深沉,可又病态而偏执,明明敢去囚禁违逆他,却接受不了陆衍有一点实质性受到伤害。

这场所谓的囚禁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功。

一道鲜红的血痕出现在陆衍的脚背上,陆云瑾双眼一凝,飞快的爬向陆衍脚边,地上的碎片轻而易举的划破了他的手掌,他却好像感觉不到自己疼一样,只紧紧盯着眼前原本洁白无瑕的脚掌缓缓滑落了一滴血珠,颜色比脚腕那颗红钻还要刺眼夺目。

这双脚肆无忌惮捅进他喉口玩弄的时候,他也只是小心翼翼的收起牙齿,伸出柔软的舌头讨好舔舐,怎么敢想因为自己让它受伤呢。

可惜他还没碰上,陆衍就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就踩上后面的碎片。

“别动!”陆云瑾心脏骤缩,硬生生止住爬向陆衍的身体,声音颤抖的祈求:“…小衍,哥哥错了,……你别伤害自己…好吗?”

“把钥匙给我。”陆衍根本懒得和他废话,嗓音冷的只剩烦躁跟厌恶。

冰冷的声音像一柄尖刀直接扎进了陆云瑾的心口。

一直都是这样,无论什么事情,只要陆衍态度冷漠一点,陆云瑾的心脏都会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好、好,我给…”陆云瑾眸光暗淡,苦涩的摸向自己胸前的口袋,拿出来看见手上的血迹,还在自己衣服上蹭干净了才把那个小巧精致的钥匙用两手捧着举过头顶。

姿势卑贱而极尽虔诚,像为自己的神明献上头颅。

可惜陆衍没心情看他,解开那该死的链条倒没忘了穿鞋,他又没有自虐倾向。

事情的最后就是陆衍直接跑了,陆云瑾在当天以为只是把陆衍惹生气了,不愿意回家,于是只是不安的守在家等陆衍消气。

第二天下午陆衍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才控制不了自己心中的惶恐开始暗中寻找,可惜那么长的空白期,陆衍早就跑没影了,加上他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寻人,甚至这种消息根本不可能让外人知道。

陆家的小少爷离家出走,身边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这个消息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生出歹毒的心思。

于是陆衍这一走就是四年间在外界一风声也没有,除了陆云瑾,也就他的几条常玩的狗和偶尔有留在本家的伺候的家奴知道。

外界只能听闻,原本盘踞在中心的几个家族像约好了一样,突然开始疯狂向全世界扩张。

但说到底有些奴只是被牵连了,陆衍在离开之后就单方面断了他们所有的联系,加上他安顿好之后就贯彻了宅这个字的精髓,祁南能找到他也是真不容易。

可这并不影响陆衍想赏他一顿鞭子的心。

……

噢,忘了他已经“改邪归正”了,一个正常宅男家里怎么会有鞭子。

看着跪伏在地上的男人,陆衍直接抬脚就踹,他也没有挑踹哪里,祁南受不住了趴在地上,他就重点照顾一下顺脚的腰腹、屁股。

这屁股他还操过几次,确实体验可以,明明是个一眼看过去健壮有力的男人,屁股捏上去却柔软又有弹力,那口穴眼也比他自己主人会讨好人的多。

可惜祁南本人是个不会讨赏的,他讨罚还可以,每次操他都让陆衍有一种在强奸身下男人的感觉,咬着牙一声不吭,再好的兴致也让他给败没了。

踹了一会陆衍才觉得不对劲,他围着祁南溜达了一圈,然后抬脚踩在男人头上:“你的狗规矩呢,受罚还敢穿着衣服,等着爷亲自帮你脱?”

祁南被踹的有些头蒙,疼倒不是很疼,在主家受罚哪次都比这个难熬的多,那都是实打实的鞭鞭到肉,罚的最狠的一次他甚至半个月没能下床。

能让陆衍亲自踹这么久,对他来说是赏还差不多。自己的主人一直都懒,抡鞭子抽人都没几次,更别说自己动脚费力惩罚他们了。

还有个主要原因……他硬了,太久没感受到主人的气息,现在的处境让他像做梦一样,还是个美梦,自己的主人就站在面前,脚还在自己头上放着,他有点控制不了身体的渴求。

陆衍就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趴着还敢放空,甚至呼吸都粗重了起来……很好,胆子还跟以前一样大,希望他能跟以前一样抗揍。

抬脚直接对着他的头猛的一跺,魂游天外的狗东西可算回神了,不过回神后还在他脚下抽搐了几下身体。

……

踹出毛病了?

“是…主人,贱狗错了,求、主人惩罚。”

脚下带着些狼狈的声音打断了陆衍的好奇,他挪开脚,踢了踢男人的头示意他把自己脱干净,然后转头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去。

祁南有些纠结,但看见陆衍走远了点坐下,赶紧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自己扒了个干净,朝着陆衍的方向爬了过去。

沿路都沾了点可疑的水迹。

脚边跪着的男人是健康的肤色,这会脱的一丝不挂,最抢眼的就是男人劲瘦的腰身,被陆衍踹的腰窝、肩胛骨还红了一片。屁股因为在后面,陆衍倒是没看清,不过想一下应该也差不多。

倒是有些勾人。

“跪起来。”

祁南慢慢抬起头,耳垂心虚的通红,眼神也慌乱的不敢对上陆衍。

看他磨磨唧唧的样子陆衍直接照着他的脸又来了一脚,祁南一个后仰,可算把胸膛挺了起来。

身下的场景一览无遗。

“……”

“……”

陆衍懂了。

这狗被自己一顿踹居然射了,男人大腿上沾的白浊淫糜又放荡,胯间的小兄弟斗志昂扬的抬着头,看起来只射了一次根本不满足。

“主、主人,贱狗不是…”

“哟,爷伺候的你爽吗?”

祁南慌乱的想解释,话还没说完就被陆衍打断了,他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伺候?谁敢让陆衍伺候,嫌命太长吗?这词放陆衍身上他真是想都不敢想,但他刚刚确实很爽……

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陆衍倒是没跟他计较,男人现在脸色泛着潮红,眼睛也尴尬带着求饶的透着水润,陆衍承认,他起了点恶趣味。

慢慢悠悠的翘了个二郎腿,脚冲着祁南晃了两下,不出意外祁南眼睛都直了,喉咙接连吞咽了几次,连胯下的狗鸡巴都弹跳着吐了口淫水。

“主人,求、求您……”

“求什么,狗嘴话都说不清楚。”陆衍一只手撑着头靠在沙发上,样子散漫却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垂下眼睑看着面前的狗迷蒙着双眼盯着自己的脚。

祁南这个人的性格,简单来说就是沉闷无趣,嘴巴也根本说不出好听的话,不过请罚的流程他倒是很熟悉,磕头请罪然后等陆衍让他滚去受刑,主打就是一个行云流水。

脚边的男人踌躇了一下,然后快速抬眼偷看了下陆衍的表情,浅浅淡淡的,不像在生气的样子了。他微微呼出一口气,接着双手放在地上,头朝着陆衍的脚靠了过去,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敢直接舔,只是用脑袋蹭着眼前的脚踝,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陆衍脚心上。

“主人…”

陆衍眼神暗了点,这种青涩的讨好意外的有些合他心意。

“头抬起来,看着我。”

祁南听话的照做,一张布满情欲的脸印入眼底,他克制的喘着气,对视上陆衍的眼神很复杂,卑微、虔诚还有……藏不住的爱慕。

陆衍神情散漫,爱?他的这些狗好像都有这个通病,那个傻逼哥哥尤其是。

但是,一条狗怎么配跟自己的主人提爱?

左脚鞋尖毫无顾忌的踩上祁南的双唇:“咬住。”等祁南张开嘴小心的用牙齿咬住鞋子,陆衍自己把脚抽了出来,光裸的脚掌抬起,直接踩上了祁南的额头,脚下的人立刻微微使力撑起脑袋,方便陆衍踩得舒服。

可惜他的讨好并没有让自己的主人怜惜他,陆衍直接抬起放在地上的右脚踹上了祁南还硬着的鸡巴,力道不算轻。

“唔!”祁南全身一颤,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微微沾湿了陆衍的脚底。

“咬住了,掉了你就滚出去。”

微凉的声音唤醒了祁南的理智,他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努力压制住嘴里的痛呼。

陆衍脚下随意的碾压着翘起的龟头,鞋底的纹路摩擦着脆弱的马眼,他没使多大力气,但毕竟是用偏硬的鞋底踩着,这种力度对于男性敏感的下体还是有些难以忍受。

祁南胸口难耐的喘息着,眼眶里也蓄了些生理性的泪水,牙齿却记得紧紧含住嘴里的鞋尖不敢松懈。

他用鼻子呼吸着陆衍脚底的气息,接着慢慢把脸仰起来,高挺鼻梁就贴上了陆衍的脚心轻轻摩擦着。

四年的分离无限放大了他的渴望,能靠近陆衍做什么都可以,这种身体上的折磨比起心理上的满足根本不值一提。

陆衍踩了一会,终于发现脚下的狗鸡巴不仅没软反而更硬了,放在祁南头上的脚心也被贴合的鼻梁蹭的有些发痒。有些无言的挑了下眉,一大早被这人吵醒,还踹了半天人,自己都累了,他一个被踹的居然爽的不知东南西北。

该不该说这人有些天赋异禀呢。

陆衍心里有些不快,脚下带些惩罚意味的加深了力气,挺翘的鸡巴直接被碾压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呃!唔……”

“爽吗,贱狗?”

带着危险气息的声音传进了祁南的脑子,他从刚刚的疼痛中回过神,睁眼就看见陆衍有些愠怒的眼神,瞬间全身一凉,惶恐不安的想要赔罪,刚要开口猛然想起嘴里还咬着主人的鞋子,他不敢松开,于是只能口齿不清的道歉,望着陆衍的双眼充满了祈求跟害怕。

男人现在的样子过于狼狈跟可怜,连胯下的鸡巴也被陆衍吓的没了精神,老老实实躺在凌虐它的鞋底。

陆衍微微一哼,抬起踩在祁南额头上的脚,踢开了他还在紧咬着的拖鞋,接着骨骼修长白皙的脚趾直接踩上祁南还微张的薄唇。

“舌头伸出来。”

祁南感受到踩在自己嘴上的脚趾,呼吸一热,听到陆衍的命令立刻伸长了舌头舔了上去,滑腻温热的软舌刚卖力的在脚趾上舞动了几下,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

“让你舔了吗?贱东西!”

陆衍皱眉烦躁的骂了一句,刚刚在祁南头上踩了会,脚上沾的冷汗黏黏腻腻的,让他感觉不舒服,他只是想在这狗舌头上蹭干净而已,现在好了,不仅汗水还在,连趾缝里都是祁南的口水。

祁南惶恐的察觉到主人的怒气,手足无措的开始磕头,额头一下一下用力砸在冰凉的地板上。他又开始抖了,主人最不喜欢自作主张的奴,明明好不容易找到了,为什么自己总会把事情做到最糟糕的情况。

他几乎忍不住开始想,如果、如果不是他,换成谁都好,是不是都不会弄成现在这个局面。

暖色的客厅里,浑身赤裸的男人机械般把头砸在地板上,他好像不会觉得自己疼,只是周身的气质悲凉又绝望。

脚下的狗不知道自己又想到什么去了,一个人简直磕的忘我。说真的,陆衍觉得要不是自己因为陆云瑾的原因把他们全丢了,有点愧疚,这会已经起身回去补觉了。

这个人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忠诚到极致却又愚笨。

陆衍有些无奈的用脚抵住他还在往地上砸的脑袋,正常情况脚下的人应该立刻支撑稳头部做好一个脚垫的工作,可祁南好像本就不好使的头还让自己砸蒙了,依旧不管不顾的想要抬起头继续磕下去。

脚下的反抗让陆衍燃起了一股无名的火,他看着祁南不知死活的样子猛的用力踩了下去,地板发出“碰!”的一声响。

“啊!……呜…主人,呜…”

控制不住的痛喊之后是低声的呜咽,声音因为抽噎有些断断续续的。

陆衍踩着他的脑袋转了半圈,看清了男人只漏半张脸也狼狈不堪的面容。

原本清爽的短发湿润凌乱的塌了下去,额头砸的通红肿起,嘴唇也被自己咬的发白,晶莹的泪痕爬满了原本锋锐坚毅的一张脸,男人微微的抽噎声让一切显的更是可怜和……充满凌虐感。

陆衍很禽兽的察觉到自己被挑起了点欲望。

他好像很少看见祁南哭,男人一直只会咬牙忍住身上的不适,尽力配合陆衍的所有行为。偏偏他的主人平时性格还好,但在性事这方面从来学不会温柔两个字,稍有不顺心伺候的人就容易领一顿鞭子,甚至操到一半换人都有过,可即便如此,他的奴对此事都趋之若鹜。

陆衍垂头看着他,光裸的脚挪到祁南脸上,脚趾轻点下蹭了点他脸上的泪水。

应该是无声哭了有一会了,脸上的眼泪有些微凉。

“哭什么?”

上方传来的声音很平淡,祁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居然觉得其中还有一点……温和。

可能是这一丝错觉,也或许是自己真的把脑袋砸蒙了,他听见自己声音怯懦的说:“主人……阿南、好想…您。”

……

久久没有听见回应,他几乎畏惧的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双睫湿润的眼睛慌乱的抬起想看陆衍的表情,可惜原本停留在他眼前的脚制止的把他重新踩了下去,他只能忐忑顺从的伏下头。

陆衍自己磕掉另一只鞋子,接着直接移到祁南嘴边,洁白的脚掌踩着他的嘴按了两下,柔软的双唇触感很好:“嘴张开。”

微微一愣,祁南立刻张嘴舌头铺平,牙齿小心的收好,做好一切,轻微喘息着等待他的主人使用。

温热的口腔四年后终于等来了肆意侵犯它的人,口水抑制不住的涌出,随着陆衍脚趾的来回抽动,多余的唾液被带出口腔滴在地板上。

玩弄了一会,陆衍有些不满意这样浅浅的抽插,他拔出祁南含在嘴里的脚,大拇指牵连的带出一段银丝,随后慢慢拉长,断裂分开。

“跪起来。”踩在头上的脚轻轻颠了两下他的脑袋。

祁南有些晕眩,主人似乎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他懵了一下,接着心底的惊喜瞬间炸开,飞快的爬起来,一双眼睛明亮期盼的看着陆衍。

他这个样子让陆衍觉得,这人屁股后面如果有条尾巴,这会应该已经晃出残影了。

勾起嘴角笑了下,傻狗这个样子真是蠢的可以。

光裸白皙的脚抬起停在祁南眼前,:“自己捧着,亲。”陆衍坏心眼的还是给祁南挖了个坑,亲和舔可是不一样的,这狗要是还往里跳就不能怪他了。

可惜祁南听懂了,他没错过主人使坏时眼底的笑意,一边有些委屈还是不能舔,一边心里忍不住的高兴主人居然在跟自己玩闹。

双手托住面前矜贵的脚,修长白皙的脚在祁南手里犹如一件艺术品,陆衍动了动脚趾,缱绻情深的吻便细细密密的落了下来,从脚尖到脚跟一寸不漏,轻柔而珍重。

落在脚心的吻微微有些痒,陆衍晃着脚在祁南嘴上蹭了下,“亲出声音来。”

祁南呼吸一窒,耳垂瞬间通红,抿着嘴喉咙吞咽了一下,随后用了点力气对着陆衍的脚亲了一口,嘴唇分离的时候发出轻微“啧”的声响。

耳边响起的声音极具羞耻意味,刺激性也比舔吻要大的多,让祁南慌的差点没捧住手里的脚,用力呼吸着平息心里的躁动。

陆衍好笑的看他一眼,他倒是不知道祁南原来这么纯情,脚掌对着他的脸拍了两下:“愣着干什么,再大点声,继续。”

“……是,主人。”祁南听到陆衍的话,眼眶瞬间红了,然后视死如归般的一闭眼,头往前凑过去用力亲了下。

“啵!”

“……”

清亮的声音响起,他脸颊直接通红,抖着手低下头喘息。

陆衍在上方看着他的反应,忍不住笑了下,带着慵懒的声调。

表面清冷骨子里骚的他见的多了,祁南这种以前都挤不到他面前伺候,不过是看多他几次,例行公事般的想操就操了,充其量给陆衍留了个没什么兴趣的印象。现在看看他的反应竟然觉得还挺有意思,明明羞耻的不行,听到命令还是乖乖的照做。

那声漫不经心的轻笑勾的祁南心间一颤,也顾不上还在急促呼气的胸腔了,抬脸又继续亲了起来。

温润的嘴唇不知疲倦的讨好眼前的脚掌,清脆的吻声接连不断响起,就这么亲了一会,陆衍觉得玩够了,脚跟挣脱他的手自己踩上了祁南的嘴:“舔吧。”

祁南亲了一会也有些放开了,怕陆衍腿累着,还是手重新托了上去。随后嘴巴张开含住了了修长的大拇指吮吸舔舐,湿滑的舌头绕着脚趾转圈,口腔内分泌的口水沾上陆衍的脚,然后被他喉结滚动间一滴不剩的咽下。

拇指舔吸完之后唇舌开始转移到其他几根脚趾,舌尖在脚缝中灵活的穿插游走。

让祁南殷勤的舔了几分钟,陆衍看着脚下卖力晃动的脑袋眼尾上挑,嘴角勾着笑意,脚趾微动,夹住了还在指缝间卖力摩擦的软舌,接着脚尖使力夹着祁南的舌头拽出了他的口腔,脚下的人被迫张开嘴,来不及吞咽的口水顺着嘴角滴在地板上,慢慢凝聚成一滩水迹。

软嫩的红舌因为被拉长而疼痛的颤抖,可它的主人却还尽力配合着施虐者的行为,双手稳稳的拖住陆衍的脚跟方便他使力。

“贱狗,叫两声。”陆衍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薄唇轻启。

祁南湿润的眸子看向自己主人,舌头还被陆衍夹着,他试探性的从喉咙深处溢了声痛呼。

被唾液浸湿的脚趾夹着舌头又拽了拽,显然陆衍并不满意他的做法:“狗是这么叫的?”

“呃!……汪、汪。”舌根一瞬间传来剧痛,祁南身体克制不住的摇晃了一下,脑子也终于开窍了。

陆衍歪下身子抬手撑着头,脚趾松了力,指缝中的软舌滑落,无力的搭在男人水润的唇上。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陆衍脚底,他仁慈的给了小奴隶一点喘息的时间,感觉差不多了就把脚重新捅进了祁南嘴里,连着大拇指都塞了进去,脚趾在他口腔里搅动,那片刚刚被折磨过的舌头也自发卖力舔弄起来。

嘴角被修长的脚趾撑大,口腔内因为脚趾肆意的搅动响起黏腻的水声,嘴角晶莹的口水拉出一道银丝。

祁南有些惋惜的感觉到滴落在地上的液体,他其实可以全部吃下去的,可惜现在嘴巴在陆衍脚下根本来不及闭合吞咽,他还要专心把舌头覆上没有进入口腔的脚心部位,灵活的舌尖在脚底晃动。

陆衍看着他淫贱的样子,眼底幽暗,脚尖往下一踩,直直的把前半截脚掌都塞进了男人嘴里,祁南嘴角被撑的绷紧,口腔紧紧吸附在脚面上,撑大的嘴唇也严丝合缝的卡在脚上,嘴里猛的溢出痛呼,一阵阵生理性的反胃涌上喉间。

他赶紧缩紧喉咙,拼命咽下胃里返出的酸水,眼眶睁大的被迫感受到进入口腔深处的脚趾勾了勾他的咽喉,背脊因为喉咙的不适震颤的抖动,原本捧着陆衍脚跟的双手也只敢虚虚的托扶着,湿润的双眸瞳孔颤抖,却尽量温顺的望向上方正饶有兴味俯视他的主人。

脚趾在咽喉处搅动了几下,温热的口腔蠕动包裹着脚面吮吸,不过因为因为进入的挺深,就算祁南已经尽量把牙齿收起来了,陆衍晃动脚腕的时候还是难免蹭到,他看了眼祁南青筋暴起的脖颈,恩赐的把脚抽了出来。

“呃!……咳…咳咳!”

祁南在脚抽离的一瞬间立刻掐紧喉咙,脊背弯下,额头抵在地面上干呕出声,胃里的不适感被他急促的咽了下去,眼眶憋的通红。

痛苦的声音持续了一分钟才渐渐停止,期间陆衍只是把脚搭在他头上,从祁南嘴里带出的唾液被他一点点蹭回到男人头发上。

陆衍的所有奴都知道,他一向不喜欢这些黏腻的液体。口水和精液在所难免,主人心情好的时候舔干净也就放过他们了。但呕吐物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亲眼看过侍奉的奴因为深喉不到位脏了主人的眼,那天陆衍发了多大的火,主家的奴跪了一地,恐惧的连呼吸都噤若寒蝉,所以现在祁南就算难受的恨不得掐死自己也不敢吐出来一点。

“除了你还有哪个知道了?”陆衍等他呼吸平稳,淡淡的问了一句,祁南并不算势力分布最广的奴,如果只是碰巧还好说,如果不是……那他的悠闲宅男日子也就到头了。

离开之后虽然说不想关注他们,但这是个网络发达的时代,有些信息总是不可避免的看见,他也明白这些奴疯成什么样子。

突然有点担心自己的肾。

“主人,暂时没有。”祁南声音嘶哑,还是第一时间回了话。

“嗯?那你狗鼻子还挺灵的。”

陆衍有些意外,但心情不错,踩着祁南的头调笑了一句。

“汪汪,谢主人夸奖。”

脚下的头乖巧的蹭了蹭,陆衍也玩的差不多了,从沙发上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卧室补一觉。趴在地上的狗抬起头看着他,陆衍撇了下,长腿一抬骑坐了上去。

祁南的头发还是湿的,他不太想碰,单手掐住奴隶的后颈控制平衡:“往前爬,左边那间。”

祁南稳稳的撑起身体,背部感受着主人的重量,顺着陆衍说的方向爬去。

改客厅不算很大,也就爬了两分钟左右,到了地方陆衍自己从祁南背上起身坐到了床边。

他真的挺困的,试问哪个宅男不熬夜?他不仅熬,昨晚上还差点通宵,不是祁南的话,他估计能睡到下午三点再爬起来觅食。

伸脚踹了踹祁南的肩膀:“去接盆水。”

祁南抬起头,有些试探的说道:“主人,奴帮您舔干净吧。”

陆衍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于是祁南不敢再说什么,沉默的跪着退了出去,在门口朝陆衍磕了个头才站起身。

陆衍懒洋洋的倒在床上,腿垂在床边,拉起被子盖住头就闭上了眼睛。

等祁南端了温水进来陆衍也没什么动静,男人只能轻手轻脚的帮陆衍洗干净了脚上残留的液体,到最后捧着毛巾擦干之后还是没忍住,低头一边亲吻了一下,随后自顾自的咧嘴傻笑了下,按压住心里泛出的雀跃。

安静温暖的卧室里,他好像现在才能确认主人就在自己身边,抬头能看见,伸手能触摸。

小心翼翼的帮陆衍把腿在床上放好,盖好被子才端着水盆退了出去。主人并没有吩咐留侍,而且客厅里狼藉的地面他还需要收拾一下。

陆衍一觉睡到中午才醒,刚起床的脑子还有些断片,等他迷迷糊糊的开门,抬脚直接被跪在门口的人绊的踉跄了一下才算是猛的清醒了。

“操!”

陆衍直接爆了句粗口,他突然是真的佩服祁南了,就这眼力见以前居然没让自己打死。

祁南惊慌的扶着陆衍的腿,手足无措的看着脸色黑沉的主人。

“你他妈死在这里干什么?”

“对、对不起,对不起主人,奴该死……”祁南慌的说话都在打颤,等陆衍站稳之后伏下身体又开始磕头。

陆衍郁闷了,这人肯定是来整他的,不然怎么这么会添堵。

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滚一边跪着去。”

说完懒得看祁南一眼,转身去洗漱了。

等陆衍洗完顺便去厨房煮了点面出来已经过了半小时了,他思索了下,还是给祁南也加了一份,不用想也知道,睡觉的时候这傻狗肯定一直在门口守着。

小少爷刚离家出走那会其实也就十八岁,平常一群人伺候,做饭这种事都是专业的奴抢着,他赏脸多吃几口都算是恩赐。这四年也算是学了不少技能,至少做的东西没给自己毒死。

少年比起几年前高了不少,一头微微凌乱的短发随意慵懒,那双眼睛格外的令人痴迷,睫毛纤长浓密。上身只是简单套了件白色的长袖,松散的卷到小臂上,腿上一条浅色牛仔,却显得清冷而矜贵。

祁南跪在门边看到就是这幅场景,暖色的灯好像给陆衍镀了一层金光,吸引着他身心的全部注意力,臣服,爱慕,少年生来就光芒万丈,他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去换取主人的一丝目光。

陆衍端着面走到桌边放好,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祁南回过神看见这个手势,快速的爬到主人脚边跪好。

“里面还有,自己去盛。”

“……?”祁南有些懵,疑惑的看着陆衍。

其实也不怪他,任谁也想不到尊贵的小少爷居然学会自己做饭了,但陆衍还是被他的蠢样子气笑了,搁下筷子反手赏了祁南一耳光:“需要我喂你吗?祁大总裁?”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祁南就是在陆衍面前再迟钝也懂不是表面意思,可算是赶在陆衍抽他第二下前反应过来。

“是,主人,奴这就去。”

陆衍眯着眼睛看着浑身赤裸的男人因为爬动左右摇晃的屁股,劲瘦的腰身就算是在地上爬也充满了爆发力——不过可惜,这辈子不出意外祁南应该只有被他操的份了。

等祁南捧着面红着双眼跪在陆衍脚边时,陆衍已经快炫了一半了,差不多安慰了下抗议的肚子,刚抽空看了他两眼——

“……”

“你嫌弃我做的饭?”

陆衍惊了,自己都吃了,祁南居然要哭不哭的盯着自己一口也没动,这傻狗绝对在挑衅他身为主人的尊严。

“不、不是的,主人…”祁南听到主人误会他了,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可能嫌弃,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幸运了,但他不敢想,主人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不是为了躲他们,只能蜗居在这个简洁的房子里,连出门都需要伪装。

“碗放地上,趴着舔。”陆衍不想听他解释,他觉得自己现在更需要提醒一下祁南怎么做好一条狗。

祁南听话的伏下头,软嫩的红舌开始勾舔碗里的面食,主人只说了舔,他就用舌头像狗一样探进碗里再卷入口腔。长短不一的面食不如粥或者汤水,那些面条总是被他卷住往上提一点再灵活的滑进碗里,祁南舔了半天也只是把汤喝完了。

他有些着急的拱了下碗,抬起头求助的看着陆衍。

男人湿润清澈的眸子微微泛红,嘴唇水润,连挺翘的鼻头都沾了点汤水,嫩红的舌尖在喘息间若有若无的探出口腔,诱人而不自知。

陆衍眉毛一挑,伸出两指捏住了男人的一边脸颊,微微使力,祁南俊朗的被捏的变了形,眼眶中的眼泪倒是一下蓄满了。

真爱哭。

“笨狗,脏死了。”

“呜……”

陆衍嘴上嫌弃,手指却没离开,刚松开捏的绯红的脸颊就移向了男人那片舌尖,指腹按压在软嫩舌苔上摩擦了两下。舌头被触碰的有些麻痒,在陆衍手指离开时痉挛般抖动了两下。

他睨了男人一眼,指节分明的手掌贴上男人的脸,轻浮的拍了两下:“好不好吃?”

“好吃,汪汪,谢谢主人。”

“那怎么祁大总裁只喝了点汤,不合胃口?”陆衍明知故问。

“主人……”

祁南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了委屈,哀求的望着陆衍。

陆衍对视上他湿漉漉的双眸眯了眯眼睛,下身起了点火,或许这饭也不是非得现在吃。

反手掐住祁南的双颊迫使他嘴巴张大:“主人喂你吃点别的,要吗?”嗓音暗哑带着侵略十足的欲望。

“…啊唔……主人?”祁南有些不确定的叫了陆衍一声,脸颊被捏的有些酸痛,对上陆衍带着欲望的眼底,心跳猛的加快了。

“贱狗要…要的,求主人”他后知后觉的懂了陆衍的意思,双眼漫出迷蒙的雾色,身体比脑子更先一步传递渴求的信号。

陆衍手腕轻动,牵引着祁南一步步爬到桌子底下,男人高大的身材在急促的欲望趋使下缩进略显狭隘的空间,燥热的气息蒸腾而起。掌控他的手掌松开了钳制,转而在他头上摁了下,祁南的鼻尖顺着力道贴上了男人腿间的灼热。

他抿嘴舌尖滚动下咽了分泌的口水,鼻尖嗡动轻嗅着主人腿间的气息。陆衍修长的手指在祁南期盼渴求的眼神下慢慢移到裤腰纽扣的位置,两根指节配合默契的一转,浅金色的拉链暴露在祁南瞳孔中,轻巧的链头微微摇晃了一下。

“用嘴。”

低沉的命令让祁南骤然间心跳漏了一拍,他不敢耽搁,脖颈伸长张嘴用牙齿咬住链头,然后倾斜脑袋向下方使力,拉链在他的努力下一寸寸解开。拉到底部,里面盘旋的巨物微微苏醒,懒懒的跟他打了个招呼,祁南仰头,喉结快速吞咽滚动,在陆衍幽幽的目光中定了定神,继续伸脖子想去勾内裤的边缘。

“先闻闻。”陆衍一手按住了男人的头,柔软的嘴唇只隔着一层布料贴上下体的欲望,祁南呼吸间一冷一热的气体扑在上面,陆衍爽的微微一叹。

手指抓着祁南的头发缓慢挪动了两下位置:“什么味道?”

祁南脸色潮红,却连嘴都不敢张开,只有鼻尖快速而简短的吸气,一点点的把陆衍下体的味道吸进胃里。他怕一张嘴就克制不住自己下贱的淫态,影响了陆衍的兴致。

上方的询问偏偏打破了他的心思,他闭了闭眼睛,嘴巴还牢牢的压在柱身上,张口却是先含糊的呻吟了一声,灭顶的快感烟花般在脑海里炸开,紧接着无力的垂下身体。

陆衍皱了皱眉,拽着祁南的头发离开自己的鸡巴,伸脚把他往桌子里面踹了点:“早泄?”

男人下体早就淫乱不堪,明明谁都没去管那根下贱的东西,却仅仅靠着闻陆衍的味道射了出来。

祁南在脑子清明的一瞬间浑身冰凉,刚刚还潮红的脸色迅速发白,嘴唇毫无血色看着陆衍。

陆衍松开手,拉上拉链从椅子上坐起身。

祁南怔愣的看着陆衍转身,被丢弃的恐惧顷刻间占据了脑海,他不管不顾的撞开了挡在前面的椅子,手脚并用的爬到陆衍前面挡住了陆衍的去路。

“主人,对不起…对不起,贱狗错了,求您别生气,求您、您罚贱狗…”

陆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狗东西的规矩肯定要重新学一遍,疯起来连主人的路都敢拦,谁给他的胆子。他睨了眼处于崩溃边缘的祁南,决定先不跟傻狗计较,抬脚准备绕过去。

“主人!”祁南的手直接抓住了陆衍的裤脚,紧紧攥着,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啪!”

响亮的耳光直接把祁南的头打的偏向一边,脸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指印,他睁大瞳孔,无措的感受着心间泛起撕裂的疼痛。身体的记忆却让他飞快的重新摆正脑袋抬起脸:“谢谢主人,贱狗知错、贱狗……”

“闭嘴,手松开自己扇。”

“是!”

啪!啪!……

一下接一下的巴掌狠厉的抽在自己脸上,他下的手比陆衍重的多,没几下嘴角就溢出了鲜红的血丝,脸颊在青白的指印褪去之后迅速红肿,然后又被新的一巴掌抽到泛白。

陆衍略过他,走去卧室看了一圈,没找到什么趁手的工具,他思索着该让祁南自己挑点喜欢的,这一天两顿的揍,祁南受得住他都嫌累。

凑合着随手扯了条数据线,等他出来,祁南的身体已经在摇晃不稳了,好好的一张脸被扇的红肿吓人。陆衍没出声,走到祁南身后折了一下手里的数据线试了试手感,他还是第一次用这么草率的刑具。

手腕抬高,凌厉的劲风咻的抽在祁南的肩胛骨上。

“呃!……”

祁南后背猛的拱起,细密的汗水映的两块蝴蝶骨格外生动,每一块肌肉都充满力量与美感,这会却因为疼痛脆弱的颤抖着。

陆衍看了下泛起的痕迹,马马虎虎吧,他本来就没想罚这个傻狗,现在的一顿打可以说全是祁南自己一爪子争取来的。

“十下,自己数着,然后告诉我你错在哪。”

“啪!”

“一!……谢谢主人”

“啪!”

“唔…二……谢谢主人”

……

十下抽完,祁南额前的发已经被汗湿了,数据线比鞭子轻巧许多,打出来的伤不会波及到骨肉,受力面积小了很多,但疼痛更加尖锐难忍。

陆衍抬腿踩在祁南后腰上压了压,等脚下的人弯腰趴在地上才开口:“想好了吗?”

“是主人,贱狗不该管不住狗鸡巴……”

“啪!”

数据线直接抽在了祁南脖颈上,那片皮肤格外的脆弱,祁南猛的绷紧身子抬起头,咬牙忍住了嘴里的痛呼。

“贱狗不该挡在主人前面……”

“还有呢。”

陆衍松开踩在他后腰上的脚,缓步走到祁南面前站着。

“贱狗……”祁南小心的斟酌着措辞,真算起来他可能要从跪在陆衍门口说起,但陆衍很明显不想听这个,他的主人一直都不是一个喜欢翻旧账的人,有错当时就罚了,祁南有些苦恼的思索着自己做了什么。

陆衍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没想出来,往前走了一步,右脚直接踩在祁南手上,往下碾了碾。

“啊!……呜”

“想出来了吗?”

指骨剧烈的痛感直接钻入心底,祁南疼的牙齿都在打颤。

他想起来了,这只手……已经是第二次抓住陆衍的腿去反抗主人了。

“…对不起主人,贱狗……不敢了,求您消气…”祁南声音艰涩,他惊恐的发现失而复得之后是如海啸般的渴望,控制不住的想去接近陆衍,这种下意识的行为,连历经十几年被刑罚刻进身体的规矩都抵挡不住。

“没有第三次,记住了。”陆衍警告了他一句,他不喜欢奴隶过于干扰他。

手中的数据线套上了祁南的脖子,祁南被迫抬高头颅,轻微的窒息感让他有些急促的喘着气,手脚并用的跟着牵引的力道向前爬。

陆衍走到沙发上懒散的坐下,腿微微打开,拽着祁南跪在他面前。

“蠢狗,绑紧你的东西,再射爷帮你废了它。”那条数据线被陆衍拿着轻抽了一下祁南红肿的脸颊,然后扔在他的小腹处,狗鸡巴现在倒是老实了,委委屈屈的耷着脑袋,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祁南一愣,双眼猛的亮起,惊喜的察觉到主人还有性质玩他,双手迫不及待的抓住那根刚刚还在折磨他的临时刑具,粗鲁握着自己下体的鸡巴缠绕几圈直接绑了个死结。颜色浅嫩的龟头被祁南粗暴的行为勒的微微充血,颤颤巍巍的晃了两下,吐了一口淫液。

“主人,贱狗绑好了,汪汪。”

陆衍看着男人不知轻重的样子微微嗤了一声,闻两下都能射,现在绑的一点空间都不留,等会的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不过这可是蠢狗自己绑的,他可没必要去提醒。

抬腿勾住祁南的后颈把他的脸往自己胯下摁下去,挨过巴掌的脸温度高了不少,陆衍自己伸手掏出了勃起的肉棒上下套弄了两圈:“张嘴。”

祁南按捺住激动的心情,鼻腔吞吐着热气,打开湿热黏腻的口腔对准了陆衍的阳具,漂亮的丹凤眼向上扬起时透着若有若无的引诱。

陆衍挑眉,这表情……真是意外的勾人,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禁欲久了,这么容易被祁南勾引。

握着阳具的手慢慢控制着方向律动,不得不说陆衍身上几乎没有不完美的地方,那根肉棒明明粗壮的不似常人,却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睛,肉粉色的龟头圆润饱满,粗壮的柱身只被陆衍的手握住大半,衬的修长的手指更加纤细白皙,让人恨不得立刻用口舌代替男人的手指去取悦他。

祁南现在就是这个想法,但是他连动一下都不敢,只能张着嘴等着陆衍什么时候看他一眼,记得脚下还有一条狗可以使用。

圆润的龟头轻触上祁南期待已久的嘴唇,前端的马眼磨挲着将顶端的液体均匀的抹在祁南下唇上,祁南张着嘴,舌头滚动着咽了口腔内部分泌的口水,感觉下体有些胀痛。

陆衍终于玩够了温水煮青蛙的游戏,松开握着肉棒的手改为抓住祁南的头发,圆润的龟头对准男人张着的嘴捅了进去,粗热的柱身直接顶到了柔软紧致的喉口,祁南猛的睁大眼睛,反射性的呕了一下,然后双手死死的握紧,喉咙快速的吞咽。

“呃!……唔咕……”

滚动的喉咙在吞咽间包裹着敏感的龟头快速按压,陆衍爽的眯了眯眼睛,手上缓缓用力按着祁南的脑袋一寸寸吞咽下还暴露在外面的根部,被强硬进入的口腔不断的蠕动颤抖,祁南竭力的长大嘴巴,湿热的舌头紧紧贴在肉棒上挤压按摩,脆弱的喉咙被粗大的龟头缓缓撑开,在喉结的位置显出清晰的轮廓。

“用舌头舔。”

“唔…是……呜嗯。”

祁南双眼微微失神,高挺的鼻梁被按压在陆衍小腹处,淡淡的麝香味钻进他的鼻尖,主人的气息这个认知让他下体胀痛。舌头听话的卖力绕着柱身打转舔吸,但粗壮的肉棒毫不留情的堵住了他的呼吸孔,窒息感越来越强烈,那双墨色的眼睛开始慢慢翻白。

陆衍垂眸看见祁南快晕过去了,终于仁慈的拽着他的头发抽离了鸡巴,紧致的喉咙还在下意识的滚动吞咽,饥渴的咽下马眼里赐予的精水。

“嗬!……咳唔……呜谢谢…主人”

松开钳制男人的手,陆衍仰靠在沙发上,右腿还架在男人精壮的后背上,跪伏着的奴隶趴在腿间急促的喘息汲取氧气,温热的脸颊贴在柱身上起伏。

“继续。”低哑的命令落入祁南耳中,等不及缓和喉咙的不适感,饱受蹂躏的口腔重新含住硕大的龟头,红肿的脸颊被撑的鼓起,舌尖绕着马眼轻点钻舔,竭尽全力的伺候。

“……嗯呜……哈”

黏腻的水声在口舌滚动间不断的响起,在暖色的客厅里显得尤为淫糜。

……

陆衍微微叹气,他果然还是不喜欢温吞的性爱,就算胯下的奴隶已经足够竭尽所能。压在祁南背上的腿抬起踩着他借力往后坐了一下,被祁南含住舔吸的大半截柱身毫无留恋的离开了温热的口腔,硕大的龟头还挂着晶莹的口水。

祁南愣神的看着陆衍,眼角湿润,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

“翻身,头放沙发上。”

“是…主人。”

祁南快速翻身,半截身体仰躺在地上,头就枕在陆衍腿间,这个方向只能看清主人的棱角分明下颚和浅浅呼吸间起伏的性感喉结,他眼神迷醉,自发的张开嘴,红润的舌尖探出口腔。

陆衍起身跨在祁南头上,脱掉了碍事的裤子,他撇了眼祁南胀成紫红色的阴茎,毫不留情的一脚踩了上去。

“啊!……主人、主人……”

脚下的人握紧拳砸在地板上,手臂上的青筋突兀的暴起,劲瘦的腰绷的拱起一道弧形,痛的大腿都在抽搐。

“很疼吗?”

陆衍欣赏着奴隶颤抖的躯体,漂亮的肌肉沁出冷汗,水珠顺着胸膛滑下,缓慢滴落在地。

“主人……呃、不疼,不疼的…主人”祁南松开握紧的手,身体放松肌肉,方便陆衍踩的舒服。

陆衍哼笑了声,抬起脚放过了他,随后低头钳住祁南的下颚,沉下腰粗大的肉棒直接连根捅了进去,肉棒破开紧致的喉咙,阴囊压在祁南脸上,堵住了呼吸的鼻子。

“呃呕……呜呜……”

祁南剧烈的震颤着身体,眼角滑下生理性的眼泪,撑在地面上的手拼命抵住地板,克制的忍下身体求生的本能。

掰开下颚的手改掐住了男人凸起的脖子,感受着下体的快感隔着这片脆弱的肌肤不断涌动,挺腰快速的抽动起来。

“咳……哈唔……嗯”

断断续续的呻吟在艰难的呼吸间溢出,紧致的喉咙被粗大的肉棒无情的操开,祁南失神的半睁着眼睛,喉咙从一开始急促的滚动慢慢失力,只剩下身体下意识的吞咽。

粗大的柱身连根埋进胯下大张着的口腔里,震颤不止的身体加剧了涌动的快感,连续粗暴的抽插了半小时,陆衍终于闷哼了一声,阳具抵着奴隶的喉咙深处射了出来。

“呼……”轻舒了口气,射完精之后微软的肉棒离开被蹂躏出血丝的口腔,鲜红的舌头还在自动勾舔马眼上残留的液体,几滴白浊落在跳动的舌尖上。

“咽了吧。”

陆衍垂眸看了他一眼,略带餍足的说,那截舌尖缩进了齿间滚动了一圈,把自己饱受折磨才换来的赏赐舔进味蕾,混着口水依依不舍的吞进肚子里。

胯下的呼吸起伏还是很大,一冷一热的气体喷洒在囊袋上微微有些痒,陆衍不觉得祁南还能再来一次,抬腿越过他的头然后踢了踢他的腰间“起来,给你洗个澡。”

祁南狼狈的半躺在地上,持续的窒息感让他的脑子只能保持间歇性的清明,连呼吸都有撕裂的痛感,整个舌头都是麻木的。不过他现在更讨厌自己的舌头为什么那么脆弱,连最后几滴的味道都没尝出来多少,胯下的鸡巴浓烈的叫嚣着欲望,绑紧的龟头胀成紫红色。

精壮的身体无力的翻身跪趴在地上,垂着头追随陆衍的脚步。

……

冰凉的冷水直接浇湿了祁南的头发,水珠顺着发丝滚进眼眶里,他下意识晃了晃头,晕眩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这么不经玩?”

陆衍闲适的握着花洒,看着脚边的傻狗慢慢抬头,湿润的丹凤眼还带点疑惑的对上他的视线,似乎连自己在哪都不清楚。

“……主…人”祁南张了张嘴,喉咙轻轻动一下都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干涩沙哑的厉害。

他低下头,顶着湿漉漉的脑袋凑到陆衍脚边,嘴唇浅浅的印上去吻着,细密的水珠飞溅着沾湿他的唇。

脚上的触感有些痒,陆衍动了动脚趾,大拇指顶进祁南嘴里,接着把花洒的方向移到自己小腿上,温热的水流顺着腿上的皮肤滑进祁南的口腔。

“喝。”简短的命令了一声,他少有的温柔可能都在情事后了。

祁南听话的吞咽着从脚尖滑入的水流,干涩的喉咙可算受到了些慰藉,舌尖小心的包裹住口中的指肚舔舐。

“别让其他人知道你在这儿,明白吗?”

陆衍不想甚至是不愿意再回去面对那些人和那些事,跟他玩逢场作戏,那大家就戏都别演了。

脚下的人敏感的察觉到上方渐冷的低气压,惊慌的缩回舔动的舌头,抖着唇仰头看着陆衍。

“……主人…”

陆衍收回心绪,也敛下了眼底的冷意,又变回了那个懒懒散散的样子,抬腿踹了祁南一脚:“跟你说话呢,叫什么叫。”

这一脚不重,祁南轻轻晃了下,眨了眨被水雾溅湿的眼睛,想到了陆云瑾,老实说这几年没有人不对他心存怨怼,但那人现在的状态……只能说是自作自受了。垂下头乖巧的应了一声,他是幸运的,只需要听话就好了,至于其他人,主人既然不想管,他会尽力去达成主人的意愿。

这些思绪快速的过了下脑子,他看着眼前陆衍修长有力的长腿,滚了下喉结,有些试探的开口:“主人,贱狗伺候您洗漱吧……”

陆衍没应他,睨了眼傻狗胀到泛紫的鸡巴,抬脚踏了上去,光裸的脚掌压在上面踩了几下,好整以暇的看着祁南精壮的大腿因为疼痛开始颤动。

“解开。”他挪开脚,长腿倚靠着洗手台站着。

祁南调整了下呼吸,原本肿胀的鸡巴因为刚刚被陆衍踩了几脚稍微软了点,数据线空了点缝隙,结口还算轻易解开。他没管自己勒出印子的下体,双手捧着折磨自己的东西举到陆衍手边,轻声喊了句主人。

……绑过那的东西还敢递给他?

陆衍垂下眼看他,没说话,狭小的空间里一时寂静的令人心慌。

“……主…人?”

祁南不安的又叫了一声,密密麻麻的冷意顺着四肢蔓延至心脏。他基本没有机会单独与陆衍相处,更别提有多少伺候的经验,身体本能的臣服只能让他尽力去执行陆衍示意的命令,可自己去讨好却不是以前的他能接触的事情。

……

最终还是陆衍抬手抽走了祁南举过头顶的数据线丢在一边,并在心里对自己说,他只是见不得人犯蠢。

祁南也没讨到帮陆衍擦洗身体的请求,浴室里只有温水冲在身上的声音,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口,一个懒得说,一个连呼吸都不敢大幅度。

说是给祁南洗个澡,但其实陆衍根本没动手,他只是拿着花洒把祁南从头到脚淋了个遍,接着冲洗了下自己还沾着口水的阳具,围了条浴巾转身跨了出去。

浴室里安静下来,祁南跪在那感觉到主人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自己,胸腔才犹如被捕捞上岸的鱼般用力呼吸汲取氧气,心脏被一张大手缓缓攥紧,勒的他快要喘不过气。但像是下一秒就要破碎的人却依旧朝着一切伤痛的源头爬去,是他自己没用,连讨好主人都学不会。

陆衍没管祁南的悲春伤秋,他正跟自己的黑心老板日常扯淡,消息框一条接一条响个不停,很难想象对方到底单身了多少年,陆衍挑挑捡捡的敷衍了两句,把昨晚通宵打的单子发了过去。

老板虽然黑心,但能接受陆衍这种什么真实信息都不给的代打确实少,加上两人这三四年合作稳定,一来二去的也算熟悉。

向日葵:“哥哥~”

向日葵:“哥哥怎么不理人家啊?”

向日葵:“哥哥昨天又熬夜了吗,好辛苦,人家好心疼哥哥呀~”

……

y:“闭嘴。”

向日葵:“呜呜呜,又凶人家……”

向日葵:“人家上午还拦截了几个骚扰哥哥的小跳虫呢~”

向日葵:“最近这些人好多啊,哥哥真的不考虑夸夸人家吗~”

这是陆衍跟他合作的第二个原因,隐藏设备地址。黑心老板的技术跟他的一条狗比还差了点,但只要不是那人亲自动手,拦下一些只是好奇心作祟的玩家还不是问题。

陆衍爱好挺杂的,对什么有新意都会去尝试一下,但能让他不露面还能养自己的事情好像也就代打跟陪练合适。于是肆意挥霍根本不知道缺钱是什么感觉的少爷活了十八年之后开始给别人打黑工,老板还是个爱调戏人的变态……

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木质的桌面,陆衍往后靠了靠,盯着聊天界面还在一个劲卖惨求夸的信息丝毫不为所动,对面的人可能也知道陆衍不会搭理他,嚷嚷了几句就老样子推了个加急的单子给陆衍,成交价比起市场价格还是一样低的可怜,陆衍回了句这几天休息,利落的下了线。

远在国的少年抬手压了压自己翘起的呆毛,看着名为y的头像暗下去撇了撇嘴,自己蹲在电脑前几个小时都是为了谁,说多两句都不耐烦。想到又泄愤似的的锤了两下怀里的抱枕,他知道自己钱给的少,可陆衍从来不说,哪怕提一句都没有,他就是想跟陆衍多聊两句,陆衍只要跟他说了这事,他保证自己一分不要都行。

头上的呆毛塌了下去,温以恹恹的趴在电脑桌上,眼睛盯着桌面纸条上写着z国一个城市的地址怔怔发呆,纤细乳白的手指摸上去抚了几下,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身体窝在宽大的椅子里静默下去。

……

“咔哒”打火机在陆衍手指间燃起微弱的火苗,男人咬着烟低头,半阖着的眼眸模糊在氤氲升起的烟雾里。

祁南的眼睛怔怔盯在陆衍指尖明明灭灭的火光上,房间内光影晦暗,电脑屏幕映照出深色的蓝光,衬得侧坐在电竞椅里的男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直到男人转眸看了他一眼,祁南看不懂那个眼神的意思,但他本能的挪动四肢,一步步爬到男人脚边。

“张嘴。”烟雾弥漫下,陆衍声线低哑,尾音勾着漫不经心。

散落的烟灰在指节轻弹下掉进手边大张着的口腔里,男人脖颈伸长,眼睫犹如鸭羽般根根分明,殷红的眼尾颤颤,半遮住了那双墨色的瞳孔。

祁南的眼睛其实很漂亮,浅浅的内双,眼尾上挑,放松下来有种久居上位的贵气,轻蔑而漠不关心。

——除了面对陆衍。

两人离的极近,祁南不敢再盯着陆衍看,那双眼睛只好专注的追随着男人指尖跃动的烟火,在陆衍又一次垂手时赶紧迎了上去。

陆衍没再管他,左手拿着手机在购物界面下单了些东西,随后又吸了一口燃了一半的香烟,摁灭在了桌台的烟灰缸里。

他没多大烟瘾,只是这几年偶尔有需要打发时间的时候,就学了些以前不感兴趣的东西。

祁南眼看着那截火光熄灭在陆衍指尖,滚了下喉结咽了嘴里分泌的口水,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等陆衍买完东西放下手机,终于转头看他时,男人还是保持半张着嘴含着烟灰一动不动的姿势,陆衍皱了皱眉,反手抽了他一巴掌,命令道:“咽下去!”

祁南心一颤,陆衍声音里蕴含的不耐烦太明显,他瞬间僵住了身体,惊慌的合上嘴巴开始吞咽,膝盖往后挪了两步想要磕头认错,却被陆衍一把抓住头发提了起来。

头皮被拽的生疼,他惊惧的抬眼对视上陆衍眉心的烦躁,全身定住不敢再乱动,拼命咽干净嘴里的烟灰之后就张开口想给陆衍检查,眼睛里全是无措的恐惧。

陆衍甩开他从椅子上坐起身,语气冰冷:“你要是一直这么蠢,不如趁早滚出去。”

祁南一瞬间觉得喉咙发紧,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他张嘴,却像被扼住般发不出声音,只能冲着陆衍摇头,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笑容,鼻子一个劲的吸气想要咽下喉咙中的哽咽,断断续续的道歉:“…不要,不要主人…奴不走,求您了……求您…对不起,奴不会再犯蠢惹您生气了,真的…您别赶奴走……”

陆衍充耳不闻,走到衣柜前找了两件衣服扔在椅背上,祁南寸步不离的跪爬在他身后跟着,嘴里还在祈求:“主人…主人您打贱狗吧,求您消消气…”

“求您了……贱狗真的不敢了…”

“…主人,主人……”

…………

他求的快要绝望,可陆衍只是无视他拿起手机侧躺在床上又开始玩,期间没分给脚边的人一个眼神。

祁南不知道该怎么办,主人根本不理他,他急的又往地上不要命的磕了几个头,末了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飞快的爬向电脑桌双手捧起烟灰缸折回来,嘴里急促的道:“主人!主人…贱狗不是不愿意吃,主人给什么贱狗都吃的,是贱狗太蠢了,您原谅贱狗……求您了,求您了…”

说完急切的低头就要去舔烟灰缸里半截烟头,舌头刚碰上就被一只手猛的按住。

陆衍从他手里抢过烟灰缸直接甩到了卧室门口,接着掐住祁南的下颚迫使他抬头朝向自己,那双琉璃色的瞳孔泛着冷意,对视上手下嘴唇颤抖的男人:“我让你吃了吗?”

“……呜…”

滚落的泪珠突兀的烫上陆衍的手背,男人漂亮的眼睛蓄满了泪水,终于决堤一样涌了出来。

祁南生的高大,身体因为常年坚持锻炼显得肌肉很是匀称,坚毅的面容不做表情时充满了拒人千里的贵气冷漠。

但这人现在跪在陆衍面前哭的晕湿了眼眶,长睫颤抖着溢出眼泪沾的满脸都是。锋利的下颚被陆衍掐着,鼻头通红,脸颊鼓起两块,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倒像是陆衍把人欺负惨了。

只是心里有点不爽的陆衍:“……?”

他不自觉放轻了手上的力道,心里存的郁气也随着这一下的怔愣冲散不少。

说到底陆衍也才二十二岁,他的前十八年活的肆意张扬,甚至有些时候谈一句行为恶劣也不为过。但小少爷以前不懂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那些奴隶下人委屈也好冤枉也罢,都不值得陆衍去耗费心神,况且在他面前你不顶着笑脸向前爬,自然会有人争抢着占据离他最近的位子。

所以陆衍实在没见过祁南这种——敢在他面前哭那么难看的。

还是一天两次,他以前到底是怎么觉得祁南坚强又抗揍的?

骨节分明的手覆上祁南湿润的眼眶,卷翘的睫毛扫的陆衍手心有些痒,他微低下头靠近祁南耳畔,幽幽的道:“不许哭,憋回去。”

耳畔传来清清浅浅的男声,祁南愣住,连呼吸都忘了。这个距离……好近,近的他好像只需要转个头就能亲到自己的神明了。

“…………嗝!”

一声格外响亮的哭嗝打断了两人奇怪的氛围,手下被遮住眼睛的人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耳垂的颜色更是红的快要滴血。

……

陆衍松开手,最后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

祁南已经缩成鹌鹑了,听见陆衍的笑声更是恨不得当场挖个坑钻进去。

奈何他自己觉得已经不能再丢人了,身体还在不听使唤的抽噎,只能掩耳盗铃的把头埋在地板上,祈祷直接晕过去。

弓起的脊背踏上一只温凉的脚掌,陆衍笑够了:“起来,把衣服穿上。”

祁南心里再复杂听见这话也还是一惊,陆衍的脚还踩在他背上,他没敢动,有些哆嗦的开口:“主人,奴……”

“不是让你走,陪我出去一趟。”陆衍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兴味再逗他,轻踹了一脚示意他快点就起身换衣服去了。

……

祁南身高有一米九,站直比陆衍还要高半个头,只不过在陆衍身边跪着的时间实在比站着多。

所以陆衍在转身看他时才意识到这件事情,手脚颀长的男人穿他的衣服还好,版型比较宽松,看着也算合适,腿上的裤子却都快成九分裤了。

于是陆衍瞄了眼自己只有一层浅浅的肌肉线条,想到祁南训练有素的身材,暗暗磨了磨牙。

他不仅身材没赢,连身高都比这条傻狗矮了一节……

——不爽。

祁南畏畏缩缩的穿上衣服,却觉得房间的温度变得更低了,总感觉一道凉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而这种时候这道目光来自谁不言而喻,他几乎下意识腿就软了。

“站好。”

温凉的声音响起,祁南颤巍巍的保持着站姿,不自觉弯下身子在陆衍眉目以下。

奴隶没有资格让主人抬头。

陆衍索性光明正大的把人打量了一圈,眼神绝对谈不上友善,几秒钟的时间祁南冷汗都下来了。

……

最终两人还是出门了,不过祁南走路姿势有些怪异,并且脸上多了抹可疑的嫣红,陆衍倒是悠哉的走在前面。

刚出门没走几步,迎面就冲出一个人低着头往前,男孩脚步急促,连前面有人都没注意。

眼看着就要撞上陆衍,祁南想上去拦着,奈何身上的东西让他脸色一变,反应迟钝了一瞬。

“干什么,小矮子。”陆衍抬手摁住快冲向他怀里的人,把人往前推了点。

祁南定住,直觉告诉他,主人认识这个男孩。

“啊!谁?!”钟沅被推的往后一个趔趄才站稳,小霸王脾气直接上来了,仰起头就要看看谁不长眼挡他的路。

长得矮脾气倒不小,陆衍冷眼看着他,也不吭声。

为了避免些不必要的麻烦,陆衍出门都会戴个口罩,这张脸虽然他自己是看的没什么感觉,但每次出门碰上些胆子大点的总少不了一翻纠缠,而且一个个都是越挫越勇,经常逼的陆衍不得不武力解决。

还要防止把人揍爽了。

钟沅抬头看清人,男人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些眉眼,但那双琉璃色的瞳孔简直刻进了心里,他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

眨巴了两下水润蒙圈的杏眼,钟沅细白的脖颈往后缩了下,张扬的气焰像被浇了盆冷水,顿时熄了下去。有些结巴的开口:“……哥,陆哥,你今天怎么有空出来了?”

陆衍斜睨了他一眼,抬脚就走,那眼神明晃晃的写了四个大字——关你屁事。

祁南也稍微适应了下身上的东西,绕过钟沅趋步跟了上去。

被晾在后面的钟沅摸了摸鼻子也小跑着追了上去,他本来就是来找人的,这会陆衍自己出来了,不跟着都是傻的。

不过他还是偷看了两眼祁南,认识陆衍这么久,他从来没见过陆衍身边有什么朋友。这个人虽然一直安安静静跟在陆衍后面,但身上的气质骗不了人。

老实说,他们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钟沅自认就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不然也不能在一堆纠缠者中脱颖而出,谁能像他一样没事还能进陆衍家里的,他相信自己肯定在陆衍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让陆衍知道他这想法估计就会说他想多了。

钟沅是房东的儿子,他们第一次见面谈不上多和谐,两夫妻人到中年依然感情稳定,合计着出去环球旅游,把自己还在上高中的小儿子忘的一干二净,大儿子也天天在公司忙,根本没空回家,他们也就电话沟通了一下。

房子很巧合的租给当时身上只有几千块的陆衍了,也不管陆衍要什么证件,毕竟是两夫妻创业时买的房子,有些感情在,俩人走了就想房子有人住还多些人气。

钟父一个劲的夸陆衍长得比他当年都帅,还扯上自己怎么追的妻子,直接把钟母说的拉上人就跑了,生怕在小辈面前丢脸。

所以等陆衍安安生生住了两天,第三天晚上洗完澡只围个浴巾出来就碰上客厅多了个人,那人毫不客气的蜷腿卧在沙发上,正撕开一袋薯片啃的咔咔响,薯片还是陆衍买的。

两人对视上,一阵无言。

陆衍还没什么反应,卧在沙发上的人蹭一下站起来指着陆衍就开始咋呼,脑回路清奇到问陆衍是不是他爸在外面私生子,被他抱在怀里的薯片哗啦一下撒了一地。

陆衍也就一开始停了下,钟沅话还没说完他就继续拿着毛巾擦头发了,把人无视了个彻底。

他当然知道这孩子是谁,主卧还放着一家四口的照片呢,一家人颜值都不低,这小孩长得尤其精致,现在染着一头黄毛,原本乖巧的长相硬是整得像个小无赖。

俩人把话说清楚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陆衍可算知道小孩能聒噪到什么地步,钟沅几乎一刻不停的围着他表演十万个为什么,问到最后自己都累了去喝水才完,期间陆衍一个字都没回,只撇了下钟沅示意别挡路。

而钟沅看着眼前的脸怔了两秒,下意识往后退了点。

退完了可能觉得自己输了气势,又耿着脖瞪着陆衍。但男孩只长到陆衍肩膀的位置,实在谈不上有什么压迫力。

于是等陆衍穿好睡衣撑手侧坐在单人沙发上时,男孩也结束了跟爸妈的通话,终于接受了自己被父母遗忘的事实,毕竟老两口人都飞到国外去了。

他握着手机有些尴尬,左手抠着卫衣下摆,平整的料子被他抓起褶皱。

按理说房子租给陆衍之后他这样都属于私闯民宅了,还指着人家一顿输出,但幸好对着这张脸攻击力都下降了百分之八十,要不这会钟沅该抠的就是三室一厅了。

爸妈也真是的,十几套房子偏偏把两夫妻住的租出去,他虽然回家少,也不代表不认这个家了啊。

钟沅在心里嘀嘀咕咕,他的叛逆期来的异常持久,钟家在这个城市也算有些家底,他身边不缺阿谀奉承的人,一两年的时间抽烟喝酒飙车一样不落,什么刺激学什么。

两夫妻看着小儿子又心疼的下不去手,只能嘴上念叨,可钟沅嫌烦,上高中之后就没怎么回家住过。

他今天跟朋友玩刚好在家附近,想起自己也很久没看过爸妈了,就顺路回了家,于是就有了两人见面那一幕。

“对,对不起…”钟沅的声音细不可闻,跟他刚刚叫嚣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勉强也算能听清。

陆衍没打算计较,他确实被吵的不轻,但短期内他没时间和金钱去再换一个地方,这片区域刚度过所谓的城市普查,他这个躲的跟黑户一样的人,在这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他有些疲惫的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让自己的奴隶逼到这个地步,说陆衍心里没窝着些火是假的。

钟沅就直直看着面前矜贵的少年发愣,轻柔的睡衣被陆衍懒散的套在身上,前胸的扣子有两颗没扣上,露出了一小片锁骨。年纪还小的他根本不懂什么是懵懂的情爱,刚刚情绪上头根本没仔细看,这会冷静下来看着面前比自己大一点的少年面露困倦,钟沅很想穿回去给刚才的自己两巴掌。

钟沅朝前走了一步,又有些胆怯的停下,声音带着小心的讨好:“你累了吗?其、其实我会一点按摩,我妈妈说我按的很舒服的。”

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钟沅小时候很乖,但这两年在外面学了些纨绔子弟的劣习,跟自己爸妈说话都少,还谈什么跟父母亲近。

他看陆衍没反应,自己又往前凑了点,按下心里隐秘的雀跃,刚抬手还没碰上,面前的少年唰一下睁开了眼睛,那双琉璃色的双瞳直直的撞进了他的脑子里,钟沅感觉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陆衍起身,语气疏离带点凉意:“把地扫干净,出去的时候关好门。”

这是陆衍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他来不及分析话里逐客的意思,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人不仅长得好看,声音也不是一般的好听。

回过神陆衍已经走了几步准备进卧室了,钟沅脑子一热,脱口而出:“等一下!”

陆衍转头看他,目光不明。

两人对视上,钟沅先一步低下头,耳边好像能听见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

“我能不能…在这睡一晚,车没开过来……”

他看陆衍没出声,又有些着急的开口:“睡地上也行,我不怕冷!”

房子是简单的两一厅,夫妻俩念旧,在新家住了几天还是觉得待在这里习惯,两个儿子都不在家住,除了主卧另一间改成了书房,能睡人的也就一间屋子。

其实客厅沙发也能躺一晚,但钟沅因为不可言说的心思下意识略过了,陆衍就更不不会知道这事,小少爷可从没睡过沙发。

陆衍沉下眼,有些烦,但欺负一个比他小三岁的小孩并不能让他心情变好,最终他只是转头进了房间,没关门。

钟沅看着陆衍默认的行为,一颗心脏激动的差点跳出来。他飞速收拾完撒了一地的薯片,一秒都不带耽搁的奔向主卧门口,脚步异常轻快。

末了走到门口又顿住,探了个脑袋往里看。

暖色的房间里静悄悄的,但那个从出现就让他移不开眼睛少年就坐在床边,映照着屋内的灯光,钟沅能看见那人发梢还挂着晶莹的水滴,依依不舍的顺着发丝滑落在床单上,晕出一片水痕。

他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音,可陆衍还是看见了门口的脑袋,那一头晃眼的黄毛实在难以忽视。

被人这么盯着,陆衍微不可查的撇了下眉,但想着他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年龄,终究没说什么。

接着门口的钟沅就看见床边宛如精灵的少年噌一下站起来,吓得他脖子猛的缩回去,心脏扑通个不停。

等了两秒里面没什么动静,他又没忍住往里看,就瞧着陆衍拿着张毛毯往地上丢。

没错就是跟扔垃圾一样,一点犹豫没有。

完事还撇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不出意外这就是钟沅今天的容身之所了。

钟沅被少年轻飘飘的一眼看的觉得自己又行了,不受控的朝房间迈出坚定的步伐,然后越走脸越红,最后目不斜视的钻进毛毯里窝了起来,期间没敢跟陆衍对视一秒。

陆衍垂眸有些无语的看着把自己缩成鹌鹑的小孩,伸脚踢了下钟沅的腿:“你不洗澡吗?”

他确实好奇,从家里出来之前能近他身的男人就算再干净,伺候时也恨不得把自己皮洗掉一层,生怕身上哪点让陆衍看着碍眼。

钟沅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就落在自己身上,导致他紧张的都不敢大喘气,脑子里正在天人交战,一边为陆衍看着他雀跃,一边又胆怯的希望陆衍暂时忽略他,没办法……他觉得自己快呼吸不上来了。

脑子晕乎乎的钟沅正在迷糊,突然小腿被踢了一脚,整个人僵住,顿了下才听清陆衍说了什么,慢吞吞的把脑袋从毛毯里探出来,露出一对泛着热气的眼睛,声音怯懦:“我……没带衣服。”

如果是再过一年的陆衍听见这话,应该就能反应过来自己被这小孩忽悠了,连换洗衣服都没有,证明钟沅本身是不打算留宿的,何况是睡地板上。

可惜现在的陆衍还太过单纯,也从没人敢跟他耍这些小心机,以至于让钟沅一套一个准。

陆衍对视上小孩的眼睛,窝在地上的人飞速扯起毯子蒙了回去,活像缩进壳里的乌龟,让他不禁回想了下半小时之前嚣张的钟沅,简直判若两人。

这两天确实有些累,陆衍也没再关注地上的一团,熄灯在床上睡了过去。

钟沅从最开始的胆怯,到最后等陆衍睡熟了抱着毯子往床边蹭用了不到一小时,最终枕着陆衍的拖鞋睡了过去。

期间房间要是进小偷了,都能被地上那一团扭来扭去的不明生物吓个半死。

……

七月份的芜城还是炎热的,天刚蒙蒙亮,窗外的蝉鸣就相继活跃了起来。

浅色的窗帘遮不住天边渐起的白光,侧躺在床上的陆衍不适的皱了皱眉,烦躁的拉起杯子盖住头,下意识的喊了个人名:“小遥。”

房间内迟迟没听见以往随叫随到的回应,反倒是窗外的蝉鸣声越发清晰入耳。

陆衍在被子里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却在心里把自己嘲讽了一遍,还真是被养成了娇纵的花瓶。

远在黎国金麟殿堂的男人心口猛的抽痛一瞬,让男人面色不受控的一变,原本神圣威严的双眸骤然有些迷茫。

底下汇报的人注意到男人的异色,停了刚刚的话题,一时不敢开口,大厅内寂静无言,无一人敢发出声音,他只能求助的盯上旁边的助理。

周然也有些担心,上前几步停在男人后两步的位置,低声询问:“……先生?”

陆遥按下心里的异样,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最近黎国这边的公司突然冒出几波难搞的跳虫,不痛不痒的骚扰造不成什么损失,但总归让人厌烦,一时又抓不住领头人。他的人被对方牵着鼻子遛了半个月,陆遥总觉得对方手法过于熟悉,又找不到头绪,只能跟陆衍说了实情,祈求亲自去一趟。

他是从六岁就伺候在陆衍身边的,小少爷可可爱爱一团的时候被抱着去挑选奴隶,软软糯糯的小手就是那时候指向了他。

陆遥记得自己当时连谢恩都忘了,只直愣愣的仰头看着窝在陆云瑾怀里的小人,上面那双琉璃色眼睛的主人也好奇的看着地上脏兮兮的奴隶,大概是被陆遥呆呆愣愣的样子逗着了,小少爷笑弯了眼睛。

他那时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027。

这一批的奴隶拼命努力也不过是在等这一天,陆遥见过比自己优秀还不要命的,怎么也不敢想幸运的会是他。

可他的天神怜悯了他,陆遥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放不开手了。

——

陆遥摆了摆手,示意底下的汇报继续,可心思却没办法集中在会议上,那些跳虫从他来开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没出现过,黎国这边又不比国内,他想一个个把人揪出来至少得耗个十天半个月。

这点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陆遥总觉得心里慌张的原因不在这里。

私人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当时陆衍并不高兴他来这边,走的时候甩了他一巴掌,但还是放人了。这能解释陆衍忽视了他几天的请安信息,回去还得好好哄哄人。

想到陆衍,陆遥不由得扫平了心里的阴郁,专心处理手下的事情,虽然主家不缺奴隶,但他得尽快回去才行,小少爷可不好哄,因为这些小事真把人惹生气了他都没地方哭去。

这份安心在他回国知道陆衍不见了之后彻底被打碎,陆遥直接扯着陆云瑾的衣领双眼猩红。

他这做法在陆家实在是大不敬,但没一人敢拦着,先不说陆遥除了陆衍没人敢惩罚,冠以陆姓之后他就是实实在在的大内总管,谁敢跟他过不去就是在挑衅陆衍,打狗也得看主人,何况这狗也就是看着好相处,离开陆衍就是条疯狗。

陆云瑾被他提起来,男人以往清风明月的气质荡然无存,青黑的眼眶双眼无神,漆黑的瞳孔四周布满了血丝,启唇,声音嘶哑:“你回来了啊……”

明亮的房间很不适合赖床,陆衍憋了两分钟,还是无奈的掀开被子准备面对家里蹲的一天。

没办法,他这会只要敢出去乱窜,稍微在监控底下露个头,不出半小时就能被请上车了。

陆衍的反侦查能力是陆遥教的,还是必修课,小少爷当时可不愿意学,在家里无法无天的人突然多了个无聊且费力的课程,学两天还算新鲜,第三天就开始发脾气,但陆云瑾他们都赞同陆遥的说法,防止以后发生意外,陆衍需要有自保的能力。

于是陆衍过上了每天被陆遥抓着对练两小时,练完他折腾陆遥二十二小时的生活。

现在找的晕头转向的众人怎么也想不到当时逼着陆衍学会之后是这个后果,陆遥是个好老师,而陆衍更是对什么事物都只有他愿不愿意接触这一个说法。

陆衍坐起身,抬手揉了揉被阳光照射的眼睛,光裸的脚掌本能的踩向地板上的拖鞋,随后……脚掌踏上的触感很熟悉,但很明显不是他要找的。

陆衍顿了顿,缓缓低下头。

钟沅在做梦,梦到他变成了一头会喷火还会飞的黑龙,正傻呵呵的抱着城堡里的发光大钻石流口水……

有时候梦跟现实也是有关系的,比如说现实里他虽然不会喷火和飞,但流口水是没问题的。

怀里抱的确实有东西,不过是陆衍的另一只拖鞋,两只简直各司其职。

陆衍僵住的片刻,钟沅嘴角晶莹的口水又往下滴了一点,还嘿嘿傻笑着蹭了两下。

陆衍:“……”

拳头硬了。

傻乐的黑龙莫名感觉到一股杀气,后背一凉,而且自己头好像被什么压着,越来越重。慌张的他刚想喷火驱赶敌人,一扭头,天亮了。

钟沅睁开眼,正面就是陆衍想杀人的目光,小屁孩没忍住嘟囔了句:

“龙挂了也在天堂吗?”

这天使真好看啊,就是表情太凶了,不知道把钻石给他天使能不能开心点,他想着就闭上眼准备回梦里找。

陆衍听小孩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还没理解什么意思,眼看着底下的人又准备睡过去了,咬了咬后槽牙,看了眼又嫌弃钟沅脸上的口水,伸脚直接踩人胳膊上。

“钟沅!”

底下的寻梦人第一次觉得自己名字听着这么吓人。

他彻底睡不下去了,离家出走的脑子回了家,顺便想起来自己色令智昏干了什么。

难不成——他其实是个变态?

钟沅紧紧闭着眼睛,可真睡和假睡始终是不一样的,主要他觉得自己再不醒胳膊可能要骨折了。

“早啊……哥…”

迎接他的是陆衍的死亡凝视,顺便脚又往下踩重了点。

“咳!”

这是十五岁的钟沅不能承受的痛,但他看着上面眉眼冰冷的人,莫名的不想反抗,甚至想躺平来一句不然你弄死我吧。

弄不死以后我缠定你了。

豪言壮语最终是只敢在心里想想,他没胆子说出口。

陆衍注意到脚下的人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气势,还未显成熟的杏眼对上他连乖巧都不装了,眼底都是莫名的坚持。

他有些不明白这小孩的脑回路,或许也明白,稍有点机会就往他身上博取关注的事他经历不少,但现在不同,陆衍对这种行为都有种厌恶的情绪。

厌烦的撇了撇眉,还是屈腿把人踢远了点。两只拖鞋一只被压扁了,一只上面还有口水,陆衍直接赤脚踩在地上,迎面走向被踢了两步远正在揉胳膊的钟沅面前。

“打电话叫人来接你,以后不要再过来。”

钟沅低着头不吭声,眼角余光却紧盯着陆衍踩在地板上的赤足上,光影下连脚趾都是无暇的。

他自己就是个小富二代,年纪不大,但也算有一堆狐朋狗友。成年人的大场面他还没怎么见过,可小聚会少不了,陆衍是没怎么搭理他,但从几句话他也能看出来这就是久居上位者对小人物的漠视。

钟沅只是爱玩,又不傻,不然敢这么浪早被停卡喝西北风了,他的几个小伙伴还在动不动关禁闭的时候钟沅已经有能力在外自己独居了。

嘿,他想起来这种熟悉感是怎么来的了……陆衍很像他背着书包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时候。

原来看起来这么金贵的少爷也有烦恼吗?

但现在不太适合问这个话题,钟沅得想办法留下来才行,留不下也得混个脸熟。

这可是个地狱开局啊,先不说昨晚上发的癫,大早上抱着人家拖鞋流口水这种骚操作怎么也不像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

脑子里闪那么多想法现实也就过了几秒,钟沅揉着胳膊,偷偷用力按了一把,眼泪一下就冒出来了,然后小心翼翼的抬头泪珠要落不落的看着陆衍,嘴唇抿着抽气。

陆衍连头都没低,只垂眼看着他想干什么。

ok,装可怜不好用。

钟沅抬手拿袖子蹭掉眼泪,盘腿坐在地上正对着陆衍,声音干净活力:“大哥哥,我觉得你需要个跑腿的。”

“恰好我很合适,而且住这里我哥偶尔也会过来,你应该暂时不想被第二个人打扰吧。”

他说的笃定,把陆衍现在的困扰直接点出来,只有住的地方根本藏不了多久。

陆衍眼神一冷,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他很不喜欢,而且这小孩怎么看出来的。

他哪知道钟沅其实都是经验之谈。

“条件呢。”陆衍沉声,算是接受了。

钟沅眼神一亮,自己还真猜对了。

“没有条件大哥哥,我就是乐于助人!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们可以交个朋友,这样以后你就是我哥们了,帮哥们是应该的!”他从地上爬起来,兴冲冲的给机智的自己点了个赞。

陆衍不信,哥们是什么鬼东西,他只有一堆狗。

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两人年纪都不大,钟沅单方面的自来熟但还算有度,陆衍从一开始被吵的脑袋疼到后来能自动过滤掉没用的话题,相处下来也算和谐。

后来的日子小屁孩三天两头的往他这跑,恨不得直接住这,借口也找的越来越离谱。烦的陆衍直接给他定了一个星期最多只能来一次规矩,不同意门都进不了。

陆衍带着两人专往巷子里走,弯弯绕绕的路线他走的轻车熟路,一看就很熟悉。钟沅已经习惯陆衍这东躲西藏的走法了,可祁南略过老旧房屋心里只有苦涩。

是啊,只有这种地方陆衍才能躲过他们,这几年的销声匿迹可以想象主人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祁南周身都弥漫着难过的氛围,陆衍扫了眼,没管他,鬼知道这傻狗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东西。

走了几分钟,陆衍皱眉想了想,转头对着身后满眼兴味的小孩伸出手,修长有力的手指直接掐着钟沅的后颈把人转了半圈。

“你不许跟着,回去。”

“诶诶?”

钟沅被迫转身,还没站稳耳边就响起陆衍不带感情的一句话,当即哭丧着脸哀求:

“哥!哥求你了,让我去看看,我保证什么都不说,真的,求求了……不然你打死我!”

陆衍不想听他在这满嘴跑火车,抬腿踹了钟沅的屁股一脚:

“滚蛋。”

钟沅捂着屁股顺势一倒,然后转身抱着陆衍的右腿,张嘴就喊:“啊……!”

刚开嗓就被陆衍抬手摁住了嘴,后半段男高音硬生生憋了回去。

路边晒太阳的狗被钟沅一嗓子吓的垂死病中惊坐起,警惕的望着在地上发疯的人类。

祁南在旁边傻眼,也顾不上难受了,目光惊异的看着坐在地上敢跟陆衍撒泼的男孩。

“唔唔!”钟沅冲陆衍叫,双手还牢牢扒在陆衍腿上。

陆衍咬牙冷笑,手上愈发用力,小孩憋的鼻子都红了,双手也不愿意从他腿上松开。

“主人……”祁南上前,对着陆衍微微弯腰,陆衍抬手挡住了他,祁南敛目,适时退了回去。

钟沅模糊间听见这个称呼,猛的转头对着祁南睁大眼睛,心里卷起慌乱的情绪。

陆衍眼底晃着暗色,钟沅的神色被他看在眼里,嗤笑了下,按着男孩的手指松开,反而轻浮的拍了两下钟沅的脸,幽幽开口:

“听见了……还去吗?”

语调轻轻的,钟沅却觉得那像是宫殿里的海妖在低吟,蛊惑人心的海妖只是勾了勾手指,他就头也不回的扎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钟沅怔怔的看着陆衍的眼睛,张了张嘴,开口:

“去。”

……

三人停在一扇表面上看起来破旧不堪的铁门前,陆衍二话不说直接抬腿踢了一脚,生锈的铁门哐的一声巨响,小窗里打游戏的男人惊的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卧槽!!!”

男人转头就要骂人,刚一句国粹出口看清人之后极快速的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他也顾不上打游戏了,从老大爷用的躺椅上飞速爬起来给陆衍开了门,弯腰鞠躬,两手尴尬的搓个不停,结结巴巴的开口:

“y……y先生,005给、给您问好。”

男人是标准的倒三角身材,黑色寸衫不羁的散了两颗扣子,股涨的胸肌轮廓异常显眼,配上染着棕红色的短发,一眼看上去宛如一头难以驯服的野狼。

此时的野狼乖乖的弯着腰,狠戾的眉眼全是紧张与讨好,小心的控制着体态。

陆衍迈步走进去,没管门边的男人。屋内的昏暗的地灯照着微弱的光,他抬手在墙边摸索了下,接着咔哒一声开了个柜子,从里面摸出了两只白银色的面具,手里的银饰在暗色中划过一抹流光。

面具是挂耳镂空的款式,左侧的边缘还坠着一颗浅蓝色的菱形水晶,异常精美华丽。

005眼热的看着陆衍将其中一个递给钟沅,男孩只会傻傻的捧着,被周边的氛围影响的大气不敢喘。

“跪下。”

黑暗里蓦然响起陆衍的声音,钟沅心里一惊,抬头才看见陆衍这话是对着旁边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说的。

祁南长腿利落的双膝着地,大腿内侧微微张开,长衫包裹的腰窝弯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脖颈顷长。

陆衍伸手抬起祁南的下颚,两人离的极近,男人低垂的目光刚好对视上陆衍的裆部,脸色猛的一红,呼吸粗重。

陆衍哼笑了声,没跟他计较,微微低头帮祁南戴好面具,末了伸出食指拨了下晃动的水晶,蓝色的光折射在祁南眼睛上。

“嗯,很漂亮。”他开口,不愧是自己设计的。

祁南耳垂通红的仿佛要滴血,陆衍这句话是对着他说的,他不可避免的妄想主人是在说自己,心跳快的要控制不住。

“江风他们到了吗?”陆衍示意钟沅自己戴好面具,抽空询问了下门边的005。

“回先生,他们半小时前到的,现在应该在一号房。”

陆衍应了声,踢了脚祁南让他起来,转身继续往里走,钟沅小心的戴好面具,在后面赶紧跟上。

身后的005眼看着陆衍消失在拐角处,快步拿起手机点了个联系人:“滚过来给老子顶班。”

说完就挂了电话,颐气指使的跟刚刚完全是两个样子。

……

四周的光线都是昏暗的,走廊上只能听见三人的脚步声,钟沅不自觉的跟陆衍靠近了点。

直到面前又多了一扇门,陆衍伸出手指解锁,厚重的金属门自动打开,绚丽的灯光才照在三人身上。

低沉而富有节奏的音乐从大厅内扩散到门边,前方的两个侍者恭敬弯腰。钟沅睁大眼睛,抑制住惊呼,忐忑跟在陆衍身后继续往前走。

里面的风格跟外面阴森的走廊完全不同,这里可以说是富丽堂皇,墙上的壁灯都极近奢华。

十几米的走道过后视野猛的开阔起来,他们好像在二楼的位置,一楼宛如斗兽场一样是圆形的,正前方有个放着铁笼的台子,台子下方形形色色的人穿梭游走,灯光稍微暗的角落设有卡座。钟沅一眼就看见很多人居然是跪着爬的,角落那里跪的更多,甚至坐着的人正按着下方人的头压向腿间。

他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伸手去拉陆衍,哆嗦道:“哥……我、我有点…”

陆衍转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孩慌张的样子,悠悠开口:

“你不是想看吗,反悔了?”

钟沅可怜巴巴的抬头,他知道陆衍每个月内偶尔会去一个地方两趟,偷偷跟踪总被陆衍揪出来,自己调查了那门口守着的人还不让他进,缠了陆衍几次都无果,今天好不容易来了,哪想过是这种地方。

“晚了噢。”陆衍恶劣的开口,撇见小孩快哭出来了,还是随口安慰了句:“行了,吃不了你。”

陆衍没拉开小孩抓着他衣袖的手,由着他躲在自己身后穿过走廊。

钟沅注意到路上偶尔会走过一些脸上也戴着面具的人,不过款式都是一样的,比较单一,跟他和祁南的完全不同,那些人看见陆衍还会停下来问好,眼神都挺……谄媚的。

什么东西,他哥在这种地方也混的那么开吗?

越往前走人越少,只能看见几个门前立着侍者,那些人跟机器人似的。他真没见过这种场面,主要是楼下那一幕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钟沅只能攥紧陆衍的衣袖汲取安全感。

……

约莫走了几分钟,终于到了个没人的地方,钟沅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扇门打开差点吓的他叫出声。

里面的人不多,大概十几个,但除了坐着的几位,其他基本全是跪在地上赤裸着身体,与其说他们被压迫,倒不如说更像是在卖力展示自己。

“啊哈~稀客来了,今天什么日子?”靠坐在门边沙发的青年率先开口,妖异蛊惑的眼睛一瞬间牢牢锁在陆衍身上,扫向钟沅抓着衣袖的手时眸光冷冷一变,打量起后面缩着脖子的少年。

坐在主位的男人抬起头,接着拂开身边端酒的奴隶,起身走向陆衍:“你这真是一个月就上两天班啊,小心我扣你工资。”

嘴上这么说,这人眼里却半点不悦也没有,单手引着陆衍上前坐到他旁边的位置,末了像才发现陆衍身后跟了两个人,挑了挑眉开口:“收奴了?上哪整的小兔子。”

男人目光浅浅的扫了眼钟沅,小孩一瞬间僵住了身子,像被什么危险的东西定住了一样,一动不敢动。

“你吓唬他干什么。”陆衍踢了男人的小腿一脚,把钟沅拉到自己边上坐下,脚尖点了点地面,祁南沉默的跪了下去。

江风乐呵呵挨了一脚,看着陆衍的动作才把目光放在此时跪在陆衍面前的男人身上,只一眼便沉了脸色。

他这是看走眼了啊,合着正主在这呢。

坐着的几人脸色各有不同,陆衍视若无睹,长腿一伸,自然的踩在祁南大腿上。

他懒懒的撑了个腰,抬手摘了一直戴着的口罩,从旁边跪着的侍者餐盘上拿了杯调酒喝。

期间除了地上跪着的不敢抬头,还在坐着几个人的目光像黏在他身上一样。陆衍品了口嘴里的味道,对深渊出品的东西依旧保持怀疑的态度,这调酒师就不会换个别的花样,一次比一次烈。

他晃了晃酒杯内的液体,漾起的水花聚成一片小小的漩涡,伸手直接递给祁南:

“喝了。”

祁南乖乖抬手接着,看着杯里的酒液眼里闪过一丝犹豫,随后深吸一口气,仰头灌了下去。

江风暗暗握紧拳头,强压下心里的妒意,无事般开口:“今天准备呆多久?楼下等会有场表演,一起看看?”

“你表演我倒有兴趣看看。”陆衍随口接话,对端盘的奴隶招了招手:“拿杯橙汁过来。”

“噗……你俩可是撞号了,不如试试我吧,人家受点累,可以单独给你看噢~”

靠门边的青年朝陆衍举杯撩了撩头发,一双狐狸眼尽显媚态。

“白瀛,能不能上一边骚去。”坐在他旁边的裴星尧受不了般开口,一脸嫌弃的坐远了点。

白瀛扭头,看见裴星尧的脸一瞬间面无表情:“要你管?”

两人互看不顺眼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房间里的几人对他们的相处模式也都习惯了,根本没人在意。

陆衍百无聊赖的踩着祁南玩,如果不是他缺钱,而江风又实在给的太多,在家里睡觉怎么看都比这划算。

江风挪开粘在陆衍腿上的眼睛,弯腰给人拿了个靠枕让他坐的舒服点,显然对陆衍的懒已经熟悉了。

“今天是编号495的演出,我想着你毕竟带了他两天,刚好可以看看效果,楼下挺多人期待的。”江风开口,转头看着陆衍的神色。

“495……,不是那个割腕自杀的吗,没死成?”白瀛语气嘲讽。

“死了你今天不就见鬼了。”裴星尧在一旁凉凉开口,他对那个什么495没兴趣,单纯的看白瀛不爽而已。

一条落魄的丧家犬而已,才过两天好日子就敢拿命威胁主子了,也不看看他那条命值几个钱。

“裴星尧!你今天找事儿是不是?”白瀛砰的放下酒杯,神色不善。

眼看两人战况愈演愈烈,一直笑眯眯的孟屿插科打诨的来了句:“不然你们约一架吧,就定明天怎么样,来的人肯定比现在多。”

“你还真是爱看热闹。”

江风在一旁开口,对这种状况也有些无可奈何。

他们几个与其说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不如说都是朋友,爱好特殊又家世显赫,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公子爷,只是当初办这个场江风出了大头而已,几人也乐意喊他一声老板。

当然除了陆衍这个半路来的,他是真穷,也是真能摸鱼,一个月能抓到三次都算烧高香了。

偏偏带出来的奴隶服从度极高,可以说他只用在那坐着,底下的奴自己都能把规矩学完,没人会想让他失望。

陆衍阖眸,神色恹恹的:“好吵。”

他声音不大,剑拔弩张的两人却一瞬间偃旗息鼓,白瀛张嘴还想说什么,旁边的孟屿冲他摇了摇头。

祁南头有点晕,模糊间听见陆衍的声音,慢吞吞的抬起头,眼底昏沉:

“……主人”

“嗯?”陆衍垂眸应他,瞥见人不太对劲才弯下腰,单手支起祁南的下颚打量片刻:

“你不能喝酒?”

男人脸色还看不出什么,脖颈却镀上一层绯红,抬头仰望陆衍的眼神直白又懵懂,似是听见陆衍的问话,微微歪头思索了下,坚定道:“能喝……”

“……您给的都能喝。”

陆衍笑了,被蠢的。

才喝了一杯就醉成这个样子,难不成想让他给人抗回去吗。

祁南还在懵,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正想着怎么把他扔一边凉快去,身体下意识的朝陆衍靠近,头偏过陆衍的手讨好的蹭了蹭,然后直接枕在陆衍腿上磨蹭。

“主人……身上…不舒服”祁南开口,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委屈。

陆衍出门前在他身上用的小东西疯狂昭示着存在感,清醒的时候还能忍,醉了倒是什么都敢说了。

“嗯,哪不舒服?”陆衍应他,手放在祁南头上逗狗似的摸着。

祁南微微抬头望着陆衍,智商下线的脑子想不通东西明明是主人自己放的,怎么还来问他。眨了下眼睛,也不在陆衍腿上趴着了,抬手轻拉着脑袋上的手引到自己胸口:

“……这里”

脚边的人难耐的喘着气,耳垂都泛着嫣红,陆衍勾了下嘴角,由着他带着自己的手隔着衣服摸到胸口的位置,淡淡开口:“哦,在这儿啊——”

修长的手指动了,隔着衣服准确找到因为带着夹子凸起的乳头,用力一捏。

“唔!”

祁南咬牙闷哼,瞳孔颤抖,头脑发热的感觉一瞬间褪下。

陆衍靠近他,看着祁南眼中的自己不断放大,轻声开口:“还难受吗?”

祁南额角沁出冷汗,身体僵硬,陆衍眼底是带着笑的,可那笑意太冷了,好像自己隐蔽的心思在主人眼里全部无所遁形,他害怕的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衍没等到回话,笑的更厉害了,甚至嘴角都微微扬起,然后眼神猛的一冷,抬腿朝祁南肚子踹了过去。

周围的奴隶吓的一个个把头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下,他站起身,手臂被江风轻轻拉住,男人眼里泛着危险的狂热,说出的话却是劝陆衍的:“别生气,一个奴而已,不喜欢换掉就是了,我这还不够你挑的吗。”

祁南被踹的往后滑了点,趴在地上,听见这话瞬间眼神冷厉的朝江风看了一眼,透着杀气,接着不敢缓和一秒身上的剧痛,四肢着地快速爬回陆衍脚边跪好。

钟沅被一系列事情发展弄得眼里都是惊慌,主要他看得出来陆衍是真发火了,冰冷的气息压的整个包间都是沉闷的,认识这几年他就是再跳脱也没在陆衍身上有过这种陌生的感觉。

“哥……”他抖着嘴唇开口,看着陆衍的眼睛里都是害怕。

“江风,帮我把他送出去。”

陆衍就说了一句话,接着直接离开了包间,祁南在后面紧跟着爬出去。

江风缓缓握紧被陆衍挣开的手,目光不明,然后认命般的开口:“行了,你们先玩着,我带人出去。”

“江风,你甘心吗?”

包间里最后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开口了,男人声音沙哑,满脸阴鸷,眼底透着疯狂。

“……”

“阿昭,我不想赌。”更不想像你一样。

他们几个认识很久了,久到他跟林唯昭甚至是一起长大的关系,能玩到一起自然喜欢的东西也大致相同,陆衍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表面的平静,少年一举一动都能牵拒他们的心神。

林唯昭是最先付诸行动的人,他也确实成功了。在他们的调查里,陆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在一个世家子弟面前把人迷晕扔在床上只是一句话的事。

但成功是有代价的,那代价太重了,重到他一夜过后丢了心,跪在陆衍面前快把自己逼疯了都没换来一个眼神。

……

昏黄的灯悬挂在房间中央,里面的设施一眼看过去还算空旷,只是光线有些过于暗沉了,两面墙上做了暗柜,南边摆着一张雪白的大床,就是好好的床上方不知道为什么吊了几根铁链,除去边上的沙发,房间连个桌子都没有。

祁南赤身跪在灯光下面,明明周身的环境是阴冷的,他却止不住的从额角沁出冷汗,细看下能撇见男人正在发抖。

哒——入目的是两条格外笔直修长的腿,在光影下异常惑人心神,脚步停在祁南两步开外,陆衍握着手上的皮革鞭子挣了挣,轻巧的用鞭尾挑起祁南的下颚。

“不打算给我解释下?”他放轻了语气,听不出情绪。

祁南绷紧身体,抖着唇滚动了下喉结,却是一个字也不肯松嘴。

陆衍看着下方那双躲避的眼睛,眸色渐渐转冷。

“很好,看来我不在的这几年,你们有了新的规矩。”

他这话落进祁南耳朵里,男人瞬间睁大瞳孔,惊慌的抬头着急道:“不!不是的主人,奴……呃!”

凌厉的鞭风猛的迎上男人裸露的胸膛,赤目的红痕顺着锁骨蔓延至腰腹。

“别出声,让我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

鲜红的鞭痕一道道布满在祁南身上,或许是太疼了,他肩上的肌肉都在痉挛般抖动,汗水顺着额角一滴滴落下,双手却死死在腰后握住,牙关紧咬着不敢泄露声音。

陆衍眼底泛着暴虐的欲望,耳边是极速的鞭声和祁南短促的呼吸,夹杂着几声低不可闻的痛呼。

“啪!”

一鞭直接甩在祁南微扬起的脖颈上,脆弱的肌肤泛起一阵颤栗,扣在背后的双手死命抓紧腕骨才能克制住自我保护的行为,迷蒙的双眼却越来越不清晰。

祁南脑子里只剩下主人不愿意听见他声音这一个意识,高度紧绷的神经随着不间断的疼痛几近崩溃。

连续抽了有十多分钟,陆衍才算泄了点火。甩了甩受累的手腕,看着男人还是紧咬牙关一副不怕死的样子,一脚直接踹了过去,祁南终于撑不住的趴在地上。

身体落地的重物声响起后,四周归于平静。

不等人重新爬起来,陆衍朝前走了两步,抬脚直接踩在祁南头上,幽幽道:“自我意识很强?赏你顿释奴鞭怎么样。”

脚下只剩喘息的人听见这话全身都开始颤抖,挣扎着抬手想去摸陆衍的脚,被压在地板上的头也开始左右晃动。

陆衍抬脚向后撤了一步,没让他碰到自己,慢步走到沙发上坐下。

“不……不要主人,奴不敢了……求您…求您…是贱狗嫉妒,贱狗该死……别不要贱狗,求您了……”祁南撑着手艰难的爬向陆衍,嗓音颤抖,身上的疼这一刻比不过听到那三个字造成恐慌的万分之一。

嫉妒?陆衍微微阖目,从祁南断断续续的祈求声中捕捉到这两个字眼,明白他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借着酒劲演这一出了。

“主人,贱狗知道错了……求您,求您消消气……”祁南控制着不住发抖的身体,一步一步缓慢的爬行着,直到跪伏在陆衍脚边小声的呜咽悲鸣。

陆衍撑着手垂眸看他,面色看不出情绪。脚边的人听不见声响,恐惧的一下一下小幅度的磕头,几息之后,陆衍把鞭子丢在一边,抬起一条腿靠坐在沙发上:“你回去吧,这两天的事情闭好嘴就行。”

养狗好麻烦,他好像已经习惯安生的日子了。

祁南磕头的动作戛然而止,整个人像定住了一样。

……这句话什么意思?

他回去,他回去主人又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是吗?然后又一个四年、五年……一千多个日夜折磨还不够,要他怎么办,他能怎么办,他会活不下去的,真的活不下去的。

祁南猛的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全是痛苦与挣扎,对上陆衍漠不关心的眼神,咬牙向前爬了两步,双手有些哆嗦的抬起,接着快速的紧紧抱住陆衍的腰腹,力气大的要命。

陆衍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整的愣了一下,在祁南抱上来的一秒那双冷色的琉璃色瞳孔都放大了一瞬,闪过茫然。

男人身上的热气驱散了这间调教室常年不变的冷意,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人,可脚下的奴却不一样了,大胆又决然,带着赴死的决心。

“放肆!!”

陆衍只怔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被眼前这荒谬的一幕气的声调都提高了,被祁南胸膛压住的腿用力想把人踹开,脚尖踢在柔软的肚子上,却被祁南硬生生忍了过去,闷哼着双手越抱越紧。

两个人一时间僵持住,陆衍怎么也没想过他胆子大到这个地步,这感觉确实有些荒唐。抬手抓着祁南的短发想把人先拉起来,跪着的人却不管不顾的死命往他腰窝挤,一米九的身高还满身肌肉,就算是跪在地上力气也比陆衍大的多。

“贱狗不走!”

“呜呜……求您了主人,您消消气,再抽贱狗一顿好不好,呜…别赶奴走……”

第一声尤其果断,像憋了半天的委屈一下发泄出来,后面又忍不住啜泣着祈求。

陆衍只觉得离谱,腰窝的肌肤隔着衣服都能能明显感觉到湿润的热气……

他不会把鼻涕也蹭自己身上吧?

脑子里冷不丁冒出这个想法,陆衍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咬牙低吼:

“滚!你先给老子起开!”

“不要!呜……您别生气了…”

……

祁南头脑发热的哭着死活不松手,硬生生把上面的人磨的没了反应,只是眼神冷冰冰的盯着他的脑袋看。

陆衍不吭声,整间调教室只能听见祁南时不时的抽泣声,时间缓缓流逝,底下的啜泣声可算一声低过一声,禁锢着陆衍腰身的手臂也开始泄力,脖子越缩越低。

陆衍能明显感觉到腰间的衣服湿了一大片,堪比被人泼了一杯水,他想不通一个男人哪来的那么多眼泪,怎么跪着挨揍的时候嘴倔的跟个死鸭子一样。

完全忘了是谁不让说话的。

祁南这会是真在给自己祈祷了,做梦也没敢想过自己能这么勇,抱着陆衍哭是什么概念,形容一下大概就是如果在四年前他干这事……坟头草肯定能长得比他还高。

他不敢说话,松手的同时想偷偷看一眼陆衍的表情,刚抬点头脸上就挨了一脚,趴下的时候还有空分析以这一脚的力度……应该不算太生气?

想多了,陆衍腿被压麻了。

踹的一脚属于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神经牵动的酥麻感让陆衍整个人都不好了,但他现在气的不想开口,于是憋的脸越来越黑。

“砰砰砰!”

门被从外面的拍的很大声,透着急促,隔音极好的墙壁也能感觉出外界有些混乱。陆衍不耐烦的抬眼,撑着沙发坐了起来,走路有些缓慢,路过祁南都恨不得再踢一脚。

“抓住他!”

“操!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一打开门,嘈乱的声音就传了进来,走廊上狼狈的人飞快的钻到陆衍脚边缩起身子,粉白的手指小心的抓着陆衍的裤脚,呼吸有些颤抖:

“先生…求求您……”

几乎是他刚开口,转角就围出四五个穿着黑色衣服的高大男人,领头的染着熟悉的一头红毛,恶劣透着厌烦的表情在看见陆衍的一瞬间僵硬。

谢彦脚步顿住,远远对视上陆衍眸中的冷意飞速低下头躲避,长点眼都能看出来对方现在心情很不好。

不得不感慨今天是真的点儿背,换个衣服的时间赶去包间陆衍就不见了,偏偏还碰上个不守规矩的给他找麻烦,虽然说现在也算是见到人了,可不代表他想在怒气值爆表的人面前刷脸啊。

给自己做了两秒心理建设,谢彦轻舒一口气,步伐坚定的走向陆衍,皮鞋踩在光滑的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刚刚那个在门口吊儿郎当的男人不自觉的展示出自己最优秀的一面,脚步停在男人两步外恭敬弯腰:“午好,y先生,很荣幸又碰见您了。”

……

不出意外的没有回应,谢彦也算是习惯了陆衍漠视的态度,等了一会儿直起腰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又开口:“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到您,我们会尽快处理好的。”说着摆了摆手让身后的几人上前,眼神却若有若无的凝视在陆衍身上。

“不,不要抓我,先生!求求您,奴很听话的,求您帮帮我…”

脚边的人瞳孔放大,攥着裤脚的手下意识用力改为抓着陆衍的小腿汲取安全感。

陆衍撇眉,怎么一个两个都有这手多的毛病。一脚踢开脚边的人迎着谢彦的目光走近,表面优雅得体的男人因为他的靠近隐隐变得忐忑。

“……”

“装什么呢?”

骨节分明的手掐着男人的下颚拉进自己,陆衍心里本就窝着火,手上用的力气当然不小,谢彦脸颊都被他摁的微微鼓起。

他平时不怎么搭理谢彦,但不代表看不出他眼里的欲望,简单来说这人眼睛都恨不得长在他身上,每次还自以为是的觉得装的多彬彬有礼。

虚伪又令人恶心。

谢彦呼吸猛的顿住,接着心跳震动的声音激烈的像是在他耳边。面前就是陆衍,那双眼睛从始至终对他就只有漠视,像是对待路边没人要的野狗,连求他看一眼野狗都需要伏在地上摇断尾巴。

掌下的男人眼神逐渐迷蒙,嘴角却微微咧开,灼热的呼吸渐渐粗重,气流喷洒在陆衍手指上。

陆衍撇眉,男人不加掩饰的淫态让他觉得冒犯,不过也对,他们这几个人有谁是真对他存了单纯的心思才叫奇怪,都想着玩猎人追捕猎物的游戏,一个个装的像模像样,虚伪至极。

想要自己的真心,就凭他这碰一下都恨不得躺下的姿态吗?可笑!

谢彦不清楚陆衍是怎么想他的,他只是近乎痴迷的望着陆衍俯视自己的眼睛,一寸寸将自己在梦里才能遇见的事情刻进脑子里。

陆衍冷漠的勾起嘴角,微微前倾着靠近呼吸越发急促的男人,发丝擦过他的脸颊,压低声音:“对着这么多人都能发情,你是有多饥渴?”

说话间轻微的气流扫过谢彦的耳垂,这句话明显带着恶意的话不仅没让他冷静下来,反而全身泛起战栗的快感,一句脱口而出的请求比他脑子反应还迅速:“是,先生,005号请求您管教。”

陆衍松开捏着谢彦脸颊的手,长腿后撤一步,面前的男人瞬间露出迷茫跟不舍,他抿唇看了陆衍一下,接着膝盖一弯,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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