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横冲直撞,张嘴就是一口,灵芝放声哭嚎。
这一下惊动了不少人,老太君领着杭妪丫鬟婉清匆忙赶到。
灵芝不敢打老太君的心头好,只能忍痛被咬,她的手背早已鲜血淋漓,小公子还似狗一样咬住不放。
老太君跺着拐杖:“荒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杭妪和婉清上去好劝歹劝,连拉带扯地把小公子和灵芝分开,血流得满地都是。
灵芝她天生晕血,一下子晕了过去。谢冰卿站一旁脸色铁青。
连翘急忙搀扶著,哭着道:“老太君,您可要位咱们家姑子做主啊,这,这小公子实在也太不讲理了!”
老太君问明事情前因后果,原来,那谢冰卿一大清早来找韩攻,要他带自己上街逛,却不料碰上了来找采薇的小公子,不知怎么惹他不快了,小公便用弹弓追着打了一路。
老太君闻言,斥责小公子:“怎么可以这般没规没矩,冰卿丫头是府里的贵客,快同人家陪个不是!”
谢冰卿闻言一呆,什么,陪个不是就完了?这小畜生又是打人又是咬人,害得自己如此狼狈,老太君莫不是打算就此放过吧?
她这厢犹疑不定,小公子那边却是死犟不吭声。原来这小子娇生惯养,既然嫌恶谢冰卿,根本不可能张嘴跟她道歉。
杭妪和婉清又在好言反复劝说小公子道歉,可是他就是紧咬牙关,怨恨毒辣的眼神死死盯住谢冰卿。
谢冰卿被这道眼神盯得心里发毛,只道这孩子绝非善茬,若不杀杀他的威风,以后自己入主韩园要何以立足,便也不来显示大度表示宽容,只冷冷不做声等着他道歉。
于是场面一度僵住。
也许是看这样下去实在太难看了,老太君冷哼一声,举起那根紫檀木雕虎头的拐杖,发怒道:“你这不肖子孙!”
那根拐杖高高举起,却是轻轻放下,跟猫挠痒似的,在小公子肩膀上蹭了一下。
小公子却如受重杵一般,哇地放声大哭,撒泼打滚不止:“大母打我,大母打我!”
白素简直目瞪口呆,这就完了?她摸一下都比这个重。
老太君长叹一声,对谢冰卿道:“冰卿丫头,这孩子被老身宠坏了,你就看在老身薄面上休要同一个孩子计较,说到底,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你是知书达理的人,定然不会怪罪于他的,是么。”
谢冰卿冷眼相看,她没料到,老太君居然做戏到了如此虚假的地步,这不是藐视她和谢家又是什么?她愤怒地在心中记下了这笔账,脸上挤出淡淡的笑容,不卑不亢欠欠身道:“冰卿自然不会的,老太君也不要太苛责小公子了,倒底他年少无知,不怎么懂事。”
又有谁知道,她心中恨毒了这小畜生,不过这样的性格和脾气,谢冰卿也料定了小公子将来必毁于此,人贱自有天收,欲要害之,必先宠之,让他横行霸道惯了,早晚出一大祸事。
谢冰卿和哄着小公子走掉的老太君各自去了,小公子的哭声一路远去,祠堂里又清清静静的。
白素叹了口气,把弹弓放到神龛,站到马扎上,继续给博阳侯牌位擦身。
教白素没想到的是,也就是因为这个弹弓,竟然教小公子记恨上了自己。
没过两天,小公子就借口采薇不在,叫白素过来服侍梳洗,当着她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