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觉得自己病得实在太严重了。
***
文森送走了陆崎夫妇俩,这俩人接下来要去欧洲度蜜月。
文森并不急着回美国,他好歹是z大的客座教授,怎么也要过个场,露几次面,而且,他也想问问程柏,还要不要跟他一起回美国?
他脸上的淤青还没有消下去,陆师兄几次欲言又止,他知道他是顾及自己的面子,毕竟他伤得不轻,程柏还跑了。
没有人看见凶手。
更糟糕的是程柏还回了陆师兄的电话,他没事儿。
没事儿,没事儿,当然没事儿。
有事的是他而已。
师兄以为他俩在闹矛盾,还劝他不要太生气,程柏一向很任性,脾气也暴虐,你既然喜欢他就包容巴拉巴拉。
文森想不通,他与程柏相遇在少年时期,这么多年来,程柏身边有过什么人,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敢肯定,他从来没见过这个醉汉。
文森情绪低落地开车回了酒店,他和程柏的行李都在这里,他想等他,问个为什么?
天空应景地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文森觉得自己悲催透顶。
文森问了服务台,他隔壁房间的客人依然没有回来。
他烦躁地抓抓头发,叫了几瓶酒。
清洁服务人员推着清洗车路过身边,文森眼角瞄见什么东西,他有些疑惑。
就在对方要进电梯的时候,他突然想了起来,连忙抓住对方的胳膊。
“先……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清洁服务人员是个三十来岁瘦弱的妇女,她神情慌乱。
“我要向经理投诉,你居然偷客人的东西。”文森盯着对方的脖子,绷着脸道。
这个女人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链坠有一大半落在衣服里,但是紧紧凭着露出的半个佛头,文森就敢肯定这个金佛是她偷来的。
因为这个金佛是新娘丁婉容的。
是他送给新娘丁婉容的。
他是z大的荣誉教授,偶尔也会回国,丁爷爷是z大的老教授了,丁婉容也在学校里工作,两人算是认识。
后来丁婉容成为陆崎的女朋友,他当时还觉得这世界真小。
程柏到的第二天,上午他去了z大,碰见了丁婉容,就聊了几句,期间还和一个莽撞的小平头撞了一下。
文森见她快结婚了还精神恍惚,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他她老做噩梦,不管是吃药还是求平安符都没有用。
文森有个叔公,是个老和尚,是佛教协会的长老,他身上有的是开光的东西,有事也送给朋友,他就同以往一样随手送了个金佛给丁婉容。
第二天,丁婉容打了电话来道谢,说是没有做恶梦,睡得很香。
文森让她一直戴着,这玩意是有灵气的,长期戴着有好处。
文森仔细回想今天在机场,新娘到底有没有戴上,想了半天一无所获,因为他一直心不在焉,根本没有注意。
不过既然是他送出去的东西,他自然是认识的,而服务员的态度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不是的,先生,不是的,我没偷,我真的没偷,这……这是客人扔掉的东西。”
“胡说!!!我们去找经理!!!!”
“不不不,真的,先生求你别找经理,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