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偏将摇了摇手,让他们都放松些:“都是小事,敌人这次偷袭,应当是强弩之末了。”
他说完这些,又朝陈三水道:“莫慌,平心静气就好。”
与此同时,帐外传来声音:“李于归,磨蹭什么?我还要砍利边努的人头呢!”
李偏将闻言微微一笑,冲外头喊:“来了!”
他出了军帐,立刻翻身上马,道:“湘文,急什么。到时候我让让你,人头肯定是你的。”
郑湘文大怒,一马鞭甩在他坐骑身后:“混账小子,要你让我!”
李于归坐下马儿果然受惊,朝前奔去,李于归却哈哈一笑,根本不把郑湘文的骂声放在眼里。
而那偷袭的外域蔑洛族人,的确如同李于归所言,是强弩之末。这次偷袭是为转移部族中老弱病残留余地,虽然派了人来,但到底不是西北军的对手。
郑湘文领中路骑兵两厢包夹,直接冲散了蔑洛族大将军利边努的阵型,在一片混乱之中,郑湘文如愿以偿砍下利边努的人头,顶在长枪尖上,走哪儿炫耀到哪儿。
他少年心性,专程到李于归旁边道:“怎么样,我说到做到,用不着你让。”
李于归道:“小郑将军不仅为那些被凌辱的百姓申了冤报了仇,还为自己挣了军功,是件好事。”
他前半句还在说正事,后半句就有些揶揄。郑湘文伸手想打他,却见郑觉来了。
“大将军!我已斩获敌军大将!”郑湘文高声道。
郑觉点点头:“往后蔑洛族起码百年不会进犯,西北百姓也能休养生息了。”
这等大好事,自然要上报朝廷。大胤总体四境安稳,唯有蔑洛族这一块心病持续多年。如今捷报传来,也的确振奋人心,就连上京里都燃了几天的烟火。
又过半月,朝廷那头传回消息,说要亲封郑家父子,其余军士也都得了封赏。至于李于归,他也算是大放异彩,名字竟然列在参将中。
郑觉看了半天文书,道:“这上头说,让咱们回京受封。”
其他将军问:“都有谁回去?”
“说是参将往上……除非军中要职,都要回京。”
这倒是奇了怪了,往年都未曾有先例。有些个性子急的将军已经骂道:“指不定又是那些世家门阀,眼见着咱们打了胜仗,要给咱们压个屎盆子!”
郑觉赶忙道:“哪里,是东府专程下的旨意。”
一听是东府,将军们也说不出话来,但是敌意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