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束又问:“你怎么不还手?”
“我想着应当不至于。”乌涂尔老实答了。
程束怒极反笑:“你倒是心胸大度,有人骑在你脖子上,你还轻易原谅他。”
“方公子家里有变,我想他肯定是难受的。”乌涂尔也不说方令棋那不可告人的心思:“一时起了争执,我再动手,更让他不舒服。”
程束评价他:“小圣人。”
“把脸凑过来,上点药。”太子这么说道。
乌涂尔觉得有些羞,又觉得太子能给他上药,实在是殊荣:“这怎么好,殿下的手那么金贵……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好。”
“废话忒多。”程束不耐烦,一把拉了乌涂尔近前。
乌涂尔顿时一梗,原因无他,因为自己现在和殿下的距离也太近了。简直下一刻就要真的贴上去。
程束净了手,沾了药膏,给他涂在脸上。瞧见他神情又觉得可爱:“魁星楼的时候就有胆子投怀送抱,这会儿又害臊成这幅样子。旁人见了,以为你是欲拒还迎。”
乌涂尔被他说着有些晕,觉得太子今日的用词怎么都那么不同?不像是往日正经说话该用的词儿。
但想想又觉得贴切,乌涂尔也不能反驳。
药膏涂在脸上是凉丝丝的,但殿下的手指却是温暖的。伤口处像是有千百只蚂蚁爬了过去,直接爬到乌涂尔心里去了。
等涂完了,程束擦了手道:“好在不算深,日后不会有疤痕。”
“有些疤痕也没什么,我是男人。”乌涂尔说。
程束却道:“我不许。”
“啊。”乌涂尔赶忙换了口风:“那我也不想着留疤了。”
程束听了,微微一笑:“若是留了疤,我就得去找方令棋麻烦了。”
他说完,还是看着乌涂尔,心里想着那只小金鱼。乌涂尔也看着他,眼睛里像是写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写。
程束瞧着,莫名一叹,觉得他到底是个孩子,聪明归聪明,但是七窍少开了一窍,还得继续努力。
乌涂尔不解,问道:“殿下为什么叹气?”
“叹你是个呆瓜。”程束没好气的伸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笨,我还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