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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五)阴与晴(1 / 1)

小帅真的,真的,真的很累了。

可是他看着眼前并不那么熟悉的房间,穿着校服的宋一,以及自己

他多么希望下次秒懂是发生在做数学题。

“放松点”

“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那你倒是把手拿开啊”

小帅使用了头槌,宋一吃痛,揉捏软肉的手被迫收回和主人一起向后退。

“可是你真的很香欸”

“滚”

小帅整理完衣服后,想从教室后门离开,却不想,这间教室不知在合适已经成为了一间密室,窗户外面是同学们上活动课的热闹场景,窗内是逐渐攀升的气温与尬尴。

小帅发誓,他真的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过什么想法,身体的异变、变态的同学、羞耻的梦境已经将他精力蚕食,纵使他对于这些事情有着高敏感度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理清自己,更何况还有稳定输出的数学题。

至于刚刚,他是真的想穿越回去给自己一个棒槌,醒醒啊!拒绝啊!不要脑子里全是他的大鸡巴!

至少现在,想想怎么出去,不然,他真的为自己的身体担忧。

门像是焊死了,窗户就像酒店里便宜房间的摆设,四周完好无缺,一点空都没有,只是屋外的络绎不绝与这里完全隔离,小帅甚至可以看到有的女生靠在窗户旁边聊天。

“为什么?这次是一个教室密室呢?”

一个完全出不去的房间

结合往常的梦境

再加上只有他和宋一

最近有些题材,会为了福利输出限定环境,就比如说,一个不做爱就出不去的房间。

小帅汗流浃背了

他转头看着宋一不怀好意的眼神,躯体越来越近的距离,四下找寻可靠的转移注意力的由头。

宋一被可爱到了,宋一不说。

他信步圈紧猎物的活动范围,缩小其视线移动的空间,就在咫尺的面容相亲之前,小帅上下嘴皮一碰,不是他想听的情与爱,而是——

“教我数学题吧”

“”

今天,本来是个好日子,宋一喜欢的小男友与他“心意相通”,他们本该在一个完美的房间里,带着一些些情趣,狠狠的大开大合,但是让他此时大开大合的不是老二,而是数学。

“你不能一上来就想怎么从选项猜,你得先看懂题是想干嘛”

想干他

“不是,他出题的人就这么爱少言少语的,我能看出来他想让我干啥吗?”

被我干

“”

宋一觉得,十分痛苦,各种程度。

“啊!!不行,这样不行!”

小帅蹙着眉看着拍桌站起来的宋一心里嘀咕,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饱受煎熬,虽然他提出来的,但是他也很痛苦的好吗!

“你这样,你得看着有的条件就得敏感,他们其实有些是共通的,你把那练习册拿来,先从常规的入手吧。”

“好吧。”

嗯嗯,确实老师也常说常规题占比不小。

“练完你就做这些。”

嗯嗯,确实巩固是必要的。

“不懂的随时问我。”

嗯嗯,确实这很高效。

二十分钟后

教室,永远是青春的代名词,吱吱呀呀的桌椅承担的是学子的辛勤与书卷的知识,以及令人心潮澎湃的美妙肉体

“嗯嗯”

“这道题,跟上一道很像啊,不该错欸”

宋一拿着记号笔圈出题中的关键,手一挥,一个圈绕着粉嫩的乳头诞生。

“这道题呢,其实不难,我给你画一下图你就明白了”

记号笔在大腿根首先落下几点,再连线,他甚至贴心地标记了题号——在肉穴旁边。顿时,在性器旁的数字变得颤抖,淅淅沥沥的精液顺着挺立的“笔杆”射出,又顺着题号流下。宋一亲了亲已经浑浑噩噩的小帅,拿走堵在穴口的内裤,一边提醒同学得认真听讲,一边又将下体重重地插了进去。

征服的欲望迫使宋一在小帅腰部、心口、臀部写下自己的名字,他甚至冒出写在穴里面的想法,还好限于作案工具无法精确书写才作罢。

记号笔起伏在彼此的身体上,他握着小帅的手,带着他在自己胸口签下郭俊,并画了一颗心。小帅努力地抬头,想让他要做就好好做,乱用他的手搞什么名堂,映入眼帘的,是歪歪扭扭的名字和一个心

“你好幼稚”

宋一笑笑,开始专注于打桩,并拉起仰于桌面的小帅与他拥抱,深深地进入他,拥抱他,亲吻他,那颗心印在小帅心口的“宋一”,刚刚写下的油墨尚未风干,心被汗液与摩擦冲掉半颗,模糊了大片。

课桌质量不错,经宋一、小帅验证,教室门很智能,在他们酣畅淋漓的性事后弹开,只有校服承担了所有,被他们用来抹掉一切子子孙孙。

“到了哦,抬头吧,小鹌鹑。”

在教室到卫生间单间的这段路,小帅想过各种理论证实即便不小心被挤掉上衣,露出除了性事痕迹就是可疑的黑色墨水同学们也不会真的记得的事实,但是仍无法克服一路上的胆战心惊,即便他被包的还算严实。

“滚你大爷。”

“对不起嘛,上头了。”

“”

小帅凝视宋一许久,才突然想到,不对啊,那道题怎么解啊!血亏!

白涛坐在床上思考了许久,他尽全力忽略一切的羞耻,回忆刚才梦境中自己的脱困原因,以及对于陈奕的观察视角问题,至少他现在只能做这些。陈奕临走前的躲避和眼神深深刺痛着他,刚刚才萌芽的友情、室友对于身体的情欲种种令他从之前学习中的不败之地跌下,月光下,手指一部分染了月霜,血肉在重新生长,他的人生已经坚定不移地从一个期望值偏离,他意识到原来的维度在飞速的远去。

一群诡异的学生

一节荒唐的课程

一双怎么也逃不开的手

“滴答”

“滴答滴答”

湿润的液体浸满脸庞,砸进衣物,他看了看从玻璃里折射的自己,轻轻靠在墙边。

脑子好乱,好乱,要是什么都不用想就好了

再睁眼时,他又穿着衬衫西裤,拿着一沓试卷向班级走去。活动课的同学们是鲜活的,不能在课堂重现的生命力,有的女生靠墙聊天,男生拿着球奔向体育馆,偶有看到他的都会仰头来句“老师好”。一一回应问好后,白涛走到了班门口,刚想抬手推门,却发现他推不开。身边同学似乎没有看到这一幕,继续玩笑、打闹,他皱了皱眉,用力推——仍是无果。这时转头,刚刚靠墙的女生聊天轻笑,一个男生拿着球奔向体育馆,遇到他的都一一问好

白涛心里有些奇怪,却也没放心上,把试卷放到窗台上

刚才这里有窗户吗?

他扶了扶眼镜,旁白轻笑的女生仍在靠墙聊天,男生奔离班级,怪异感让他从混沌的状态清醒,他浑身汗毛竖立,为什么?他一天内做了两次梦?!

然而幸好在恢复神智后,身边并没有馋他身体的室友或者奇怪的同学,只是耳边传来一声异响。

“嗯~”

郭俊的脸就这么贴在教室窗户后面,挂着的校服并不能起到遮蔽的作用,他身上有着奇怪的红与黑,神情迷离,双腿打颤,随着后方摇晃。教室里的视线并不怎么良好,白涛一时看不清郭俊身后的是谁,他想拍打玻璃让郭俊清醒,但是陈奕之前的惨景令他逐步放下激动的双手,甚至没有叫他的名字

这样,到底算不算帮他

陈奕临走的低气压又环绕在他身边,一时站立不稳,向后倒去,幸好走廊有栏杆,白涛扶着栏杆看着情欲缠身的郭俊,泪再次奔涌而出。

“白老师,怎么哭了?”

一股热源逐渐向他靠近,轻轻拢走白涛,让他的眼睛进入黑夜。白涛想要推开,他害怕轮到了他自己,但内心却隐隐渴望一切的崩坏,渴望他就是这个“白老师”。一时间情感的复杂导致身体没有做出反应,一个轻柔的怀抱拴住了他,身形跟他差不多,带着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

在走廊里,在窗边,扶着栏杆的白涛向热源轻移,喧闹重归他之前看到的喧闹,他的身体在阳光下逐渐发热,“白涛”的实感终于回到了他自己本身,尽管他知道这是梦境。

理智回笼的白涛想要抬眼确认,却仍被拦着双眼,对方似乎很不希望看到他的脸。

“为什么不能看?”

“你会记下来的对吧?”

“什么意思?”

对方并没有要继续回答的意思,只是轻笑着将白涛从地上扶起。白涛被拦着双眼,突然感觉唇上靠过来一阵柔软,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首先撤步,将白涛手动转了方向,离开了。

“什么莫名其妙的”

白涛决定不去想这些,反正他这方面差得很。

在白涛没有转头朝向的窗户后,一道视线紧紧的锁住了他。

“白涛?”

宋一紧盯着白涛的侧脸,不由一怔,抱着小帅的手一紧,察觉到怀中人的难受才回神,带着小帅隐于黑暗。

他,看到了吗?

他,看到了吗?!

阴郁笼罩着这个刚刚“挥斥方遒”的少年,他必须得加快节奏了。

已经一星期了。

陈奕已经一星期没睡觉了。

他不敢,闭上眼睛就是满目的骚乱,他害怕再次沉入那个可怕的睡梦,再次经受另一个剧本里的自己,再次记得,识别,忘不掉一切。

一开始,他努力的回归正常生活,可是一段时间后,在周围人的“你怎么了”中,他崩溃了,他无法忘却,于是他躲在了家里,试图躲避关怀的目光,躲避潜藏在所有隐蔽处的黑暗可能;他的身体不断地发烧、头疼,耳边总有人叫他的名字、恶心的代称,他没有办法去学校,没有勇气求助医生,他害怕直面那个“为什么”。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尽头,到了极限,这辈子,止步于一个可笑的梦境,在迎接壮烈人生绘图的展开时结束

屋子里喜欢的篮球明星海报被垃圾掩埋,篮球被放了气,好不容易托舅舅抢到的球鞋被一层又一层衣服掩盖。活力,朝气,正在从这个屋子里逃走,逐渐变成沼泽。在这一周,谁都想过拉他出去,去晒太阳,去看星星,去恢复原来的少年心气,可是沼泽吞没了一切自由的意志,任何正向的念头在此坠毁,陈奕自己,搭建了一个牢笼,屏蔽了世界。

“今天也没有挪窝吗?”

除了他。

“电脑快修好了,刚问他们店员。”

说罢,男人自然地拉过椅子,坐在陈奕电脑桌前,忙他自己的事。

几天前

狂风乱作,暴雨倾洒,陈奕痛苦地卷起了被子,蜷缩在床的一角。

“砰砰砰——”

剧烈的拍打声响彻屋子,破坏了“笼中”痛苦的氛围。

陈奕家这一层都带有落地窗和阳台,但是安保极好的小区不可能有业主外的人进来。痛苦被打断的陈奕本能地去探棒球棍,却又在碰到球棍的那一刻放下了手,默默收紧了自己。

“有人在家吗?我是隔壁302的!”

“我看着你了!小孩!帮帮哥哥!”

“我真是302的真不是坏人”

暗处的陈奕在盯了一会儿后,还是动了,松开落地窗的上中下门阀,这个男人像条鱼一样溜了进来。

“哎我操,浇死我了。”

陈奕不作声,默默打量着这个被浇透的男人,厚重的眼镜还在滴水珠,衬衫透出身体的肉色,背着一个包,看起来装着电脑。

好标准的社畜三件套——落水版。

“呼——”

男人接过陈奕递来的毛巾满怀歉意却又实打实地擦拭着头发、眼镜。没有一刻为自己的淋雨悲伤,反倒将电脑从皱巴巴的包里捞出来,熟练地拆机、处理,在看到泡水程度后,男人开始悲嚎。

“啊!下午还有要交p的报告啊卧槽!”

男人在低头思索了一阵后,猛然意识到自己还在陌生人家,带着歉意拿起手机就要转钱,陈奕始终保持着蜷缩的姿势,一副拒绝一切搭话的样子。

“?现在小孩钱都不要了?”

忽然男人仿佛看到了救星,冲到了陈奕电脑旁,亲切地扫开浮土,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他自己工作的事情,转头“小孩”也不叫了,声声亲热的“哥”“爷爷”脱口而出,说自己如何如何不容易,如何如何就用一下就行之类的车轱辘话,陈奕头一次产生了除了负面之外的情绪——烦。

他无可奈何,下床输完开机密码,扔过去一盒卫生纸,示意男人自便吧,别烦他就行。

“真是我亲爷爷!爱死你了!”

之后的时间似乎重新恢复成男人没闯入的世界线,陈奕还是蜷缩在一角,只是,多了一个忙碌的社畜,他的报告似乎在公司有备份,可以远程小改一下,最终还是按时交上以应付检查。这些事情陈奕没问,全靠男人自己自说自话,从“哎呦我去”到“还好还好”再到“孙哥你瞧着吧”最后再到一声长长的吐气结束。

陈奕甚至一度怀疑,这个男人是来演小品的。

自此之后,这个男人获得了出入陈奕屋子的豁免权。原因很简单,名叫张加的这个男人,太,衰,了,衰到陈奕由衷的觉得他能碰到自己作邻居真是走了天大的运气。

在刚刚交完报告的同一天晚上,男人熟练地敲窗。

“别提了,我家让淹了。”

陈奕没问他。

第二天报告交给“孙哥”,“孙哥”退回来了,说上次开会新增了标准,需要重新写,而公司的初版备份已经失效,他只能又来找陈奕,就这么一天天的敲窗,一天天的在他家加班,陈奕已经习惯了,他还是在自己的小笼子里,只是不一样的是,笼子从铁窗换成了可以听到男人每天自说自话的铁纱网。

听着男人日复一日的社畜世界,他不禁的想,似乎这人生的壮烈绘图也没必要展开。

这天,又是一阵敲窗后,陈奕挪动去开阀,却差点被一箱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倒在地,或者是说吓到。他一边扶着栏杆稳住身形,一边诧异,自己从前可被叫做“小坦”啊。

从前这个词深深扎痛了这个好不容易稳住的年轻人,他不光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已,一辈子的命运似乎都已经变了形。

“哇去,没事儿吧你。”

张加把箱子递给他,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箱子里一跃而起。

“汪!”

是一只金毛。

“拿走。”

“别呀,我们铁蛋老听话了”说着,张加拎进来两带东西,熟练地拉过小桌板,瞬间摆满桌面。

“今天我项目质检上80了,为我庆祝一下吧爷爷。”

居然,这个男人也有顺利的瞬间?

陈奕把绕他腿做莫比乌斯环运动的小东西丢到一旁,继续回到自己那一角,没拒绝,也没有同意。

“不是,我们铁蛋老干净了,刚从宠物店接回来,你别嫌弃他啊。是吧我们乖宝~~”

男人呼噜金毛的场面让陈奕安详的闭上了双眼,开始后悔今天放他进来了。

喝着酒的男人却比平常话少,他在这一刻似乎才是一个大人,一个思想、行为上独立的大人,不是壮志满怀的青涩,不是混迹职场的老成,而是这一刻,只是这一刻,他不是刚毕业被“仙人跳”的可怜蛋,不是一段时间一蹶不振的混球,也不是为保住工作捏着鼻子拍马屁的小职员,他只是张加。

当然,这些陈奕没问他,全靠他自己输出。

他除了感怀伤神,更多的是沉默,嘴边浅浅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铁蛋早就窝在纸箱里睡死,就在陈奕想赶这个酒鬼回家时,张加动了,坐到了陈奕旁边,陈奕摸不透他什么意思,接过来一瓶新开的啤酒,扭头用眼神质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

“”

“这是我从孟婆那里求来的孟婆汤,喝完就可以忘掉所有的烦恼。”

“”

陈奕没说话,和酒鬼能讲通什么?他晃晃满满的啤酒,看着新月的浅浅一抹,他干了。

上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呢?想起来了,是高一分班,他和当时一群好哥们激情来了几打,那种连空气都是飞扬的感觉已经恍如隔世。

他真的太久了,被噩梦缠身太久了,无法安眠,无法忘却,每天只能维持身体体征,他无法回应关心他的人,抗拒着一切科学的,但是要让他入梦的医疗方法,有他这样的孩子,大概是他父母最大的不幸了。

要是真的可以忘掉就好了

陈奕沉沉地睡去,男人抱起少年轻薄的身子,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他摸着少年棱角分明的脸,摘掉了眼镜,双手转移到脖颈,浅浅一掐,陈奕就会因窒息感醒来,他这次笑得很开心,并轻轻隔着手落下一吻。

“该入梦了,我的陈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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