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到一边,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我兴致勃勃地滚着轮椅出门去。
敲了几下门,月琉打开,见到是我,微微皱眉:“怎么了?”
我很是自觉地直接滚了进去,见床铺微乱,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会吧,这才酉时,你竟已经睡下了?”外头虽说夜色微临,但时辰确实还早。
月琉“嗯”了声,问我:“找我有事?”
我很快忘了别的,喜滋滋看着他,笑问:“我想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主意,来报答你。”
月琉估计是预料此次谈话会很久,索性便坐在我旁边,拿起茶壶倒了杯水,漫不经心问了声:“什么?”
我笑眯眯道:“你先前同我说,你和那位姑娘并无关系。那这样,我去月老那处替你求个姻缘如何?”
添茶的手蓦然顿住,他抬头看我,眸光内布满是难得的冷霜:“你说什么?”
我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犹豫道:“不、不好吗?”
茶壶“啪嗒”一声扣在桌上,用力之大显然可以看出这个主意不大好。
他目光灼灼看着我,我讪讪低头:“对不起,唔,是我多事了。”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后低下头,疑问道:“可是你为什么不要?”
“阿嫃。”
我怯生生抬眼看他。
他面色严肃地看着我,答非所问:“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
见他不愿告诉我,我也无法,他不愿告诉我的事情太多了,实在不差这一桩。只得点点头:“好吧。”又小心翼翼拉了拉他的衣袖:“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他微微皱眉看着我,半响后才叹了口气:“你总能气得我头疼。”
我着急忙慌看他:“还疼吗?对不起,我不知道说这个会令你生气。”
月琉看了我一眼,无奈道:“行了,回去休息吧。”顿了顿还不忘说道:“别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了,知道吗?”
我恹恹点点头,便出了月琉的房间。
此行甚是不顺,报恩之路异常坎坷。
回房后,躺在床上,想来想去,对于月琉方才的形容很是不解。寻常男子,就像我阿哥,若有人说给他求姻缘早就欢喜地连连道谢了。
我倒不需要月琉道谢,但这天上地下的态度,差别也委实忒大了些……
然而我早知道月琉是个谁也看不透他情绪的人,是以也未做过多深入细想。他既不愿意,那此事就此作罢。
我翻了个身,面朝帐顶,眼皮沉沉的,就要睡着时,恍惚听见了细微的声音,紧接着被褥微沉。
突然有着什么微凉的柔软的东西点在了我的眉间,片刻,又轻柔地拨了拨散落在额间的碎发。
唔?
我有些恍惚,却又因为舒服的触感,没有睁开眼睛。
很舒服。
这或许是我眼下唯一的感觉,并不让人觉得抗拒,反倒是让我睡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