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外婆看着小儿媳张口就要二十年的养老钱,还得一次付清,她心里就觉得不妥,可想着以后还得靠小儿子一家,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大舅母是个明白人,听到妯娌这话,白眼差点翻上天。
她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那点子心思打量谁不知道啊,到时候钱一拿,老太太后面干不动活的时候,你们会看一眼才有鬼了。”
陆母道:“按月给,老太太什么时候去了,这孝敬的钱什么时候断,至于给多少,随大流吧,一般大队的人给多少,我们就给多少,不会少一分,也不会多一分。”
大队里闺女给娘家的钱,可没多少的,基本都是逢年过节买点东西,平日里顶多贴补一点就完事儿了。
除非对闺女好的人家。
陆外婆望着陆母,眼里满是祈求,她现在己经八十了,也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了,她心里是恐慌的。
对于自己的偏心,陆外婆不知道吗?不,她知道的,只是人心本来就是偏的,她都偏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
陆外婆当初还年轻,觉得自己什么都行,自然不惧怕和大儿媳闹翻,她想着大儿子家靠不住,她从小疼到大的小儿子会给她养老。
果然,自那次大吵之后,她小儿子说要养她,可随着时间越久,她就发现,小儿子或许是靠不住的。
所以每次她都让两个闺女贴补小儿子,好让小儿子两口子看到有利可图的份上会养着她。
到后来,这种找闺女补贴小儿子的事情己经做习惯了,女儿即便生气,也没跟她闹掰,以为这样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变,没想到两个女儿现在居然要不管她了。
至于大儿子,当初闹的太僵,她拉不下脸跟他们服软。
或许潜意识里也知道,当初把大儿媳得罪的太狠了,即便服软,大儿子一家也不会答应帮她养老的。
若是两个女儿也不再伸手帮忙了,那她以后的日子可真就没法过了。
这么想着,她看向了陆母,“巧凤啊……”
陆母现在心情复杂,任谁都不愿意看到生养自己一场的母亲最后落得个老无所依的下场。
可老太太这次太过分了。
主意打到她儿媳妇身上不说,现在还惦记上了她的工作。
但凡老太太从她身上抠点钱自己养老,而不是狮子大开口地往她弟弟家划拉,她都不会这么生气。
“妈,您啥也别说了,以后就按照规矩来吧,我们每个月该给多少养老我们不拖着,一月一次。”
说完,她又看向了陆小舅,“为民,你若想能够长久的拿钱,得让老太太活得越久越好,你明白我意思的。”
陆小舅不说话,可若是大姐真的一分不给,他也不能拿她如何,他这小外甥可不是吃素的,还有他大姐夫,平日里可不是个好说话的。
要是好说话的话,昨天大姐回娘家他们就说工作的事情了。
若不是这会子他大姐夫忙着带孙子玩不在这儿,他们还得另找他不在的时候说。
带着大孙子和小孙子在另外一间屋玩的陆父不是没有听到他们屋的动静,只是为了媳妇,他假装没听到而己。
有卫国在,总出不了什么大事。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陆小舅他们不同意都不行,陆外婆后面全程沉默,也许她知道,以后能不能活得长久,就看这每个月的孝敬钱了。
一首到下午西点多钟,众人才依次离开。
最先走的是陆大舅一家。
即便跟陆小舅他们家住得不远,陆大舅也没想着跟他们一起走。
对于陆母的处理方式,陆卫国和时听雨都没有什么意见,陆建国两口子就更不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