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雨到底没让,在家里黏糊就可以了,此时外面的风气很保守,被人看到了总归不好,更何况还有个对他们有敌意的白知青呢。
拗不过时听雨,陆卫国最终还是把她放了下来。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眼看着要拐到首奔县城方向的大路上了。
这时,一个泥人从路口的方向拐了过来。
她头发散乱,浑身沾满泥水,走路还一瘸一拐拖着腿。
时听雨吓了一跳,想着不知道是不是大队的人,要不要过去帮忙。
陆卫国却是眼尖的认出了对方的衣服,“她是白秋月。”
现在人衣服没有后世换的那么勤,尤其是过年的棉衣,那都是宝贝一样的存在,而白秋月身上穿的正是那天他们在家门口看到的那身。
在时听雨看来,这时候人的衣服样式都差不多,所以倒不如陆卫国这个土生土长的七十年代人看得分明。
白秋月此时也看见了陆卫国二人,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外褂的口袋,那里是她要寄出去的举报信。
算算时间又看看对方此时狼狈的样子,时听雨就知道对方肯定是没有把举报信送出去。
她上前一步,笑吟吟地望着狼狈不堪的白秋月,“白知青,你这是上哪儿去?怎么弄成这样回来?”
白秋月此时脸皮一阵发烫,又有着明显的心虚。
她总感觉对方话里有话,陆家的这个儿媳妇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这么想着,她竟一时有些口吃了起来,“没、没什么,就是摔了一跤。”
时听雨忍不住嘴角一抽,这一脸心虚的样子就差把我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写在脸上了。
既然知道对方没有把信送出去,时听雨和陆卫国也就不准备再往县城去了。
留着这个记仇的白知青终究是个祸害,她得回去想个法子,让对方不能继续作妖。
白秋月的性质跟曾经在家属院里那些嚼舌根的人还不太一样。
家属院里的人大多是瞧个热闹,传个八卦,没想着把人怎么样了。
这白秋月事情办不成就首接举报,还是举报他们搞资本主义那一套,这要是遇到个见钱眼开的,他们一家可就摊上大麻烦了。
如今这年月,帽子一扣就可能让人家破人亡。
别说什么她不知道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每年那些被举报的人挨批斗的时候,那可都是要召集生产队的人开大会的,她不信这白秋月没参加过。
白秋月从他们身边走过,因为腿部的疼痛面容微微扭曲。
若是平时,看到路上有人,她怎么也得找人帮忙把自己弄回去。
现在她就这么从陆卫国夫妻俩身边走过去了,再明显不过的心虚表现了。
时听雨就那么在背后盯着,白秋月总有一股芒刺在背的感觉,她咬着牙加快了步伐。
待白秋月走后,陆卫国和时听雨也准备回去了。
这时,从主路处又拐过来一个人。
那人身材纤瘦,生的白皙秀雅,看到两人的时候很明显地怔愣了一下。
来人正是何萍,周以安的媳妇。
何萍看着面前的两人,她认识陆卫国,知道他旁边的是他媳妇。
可这就是最不合理的地方。
上辈子,陆卫国最后身居高位,可是他却终生未娶,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现在的陆卫国居然娶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