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冷玉说着这话时,谁也不看,那大眼睛便就瞪准了翼行,瞪的翼行浑身都不自在。终于忍无可忍咳道:“薛姑娘,你这么总看着我做什么。你这样……咳咳……便是在下不介意,只怕皇上也饶不了在下的。”
翼行此时觉得自己真是冤的不行,就这么成了薛冷玉心里记恨的那个人。其实这下药的主意是隗裕出的,药也是隗裕的,倒霉的,只是因为薛冷玉只看见了他。所以便只记得了他。而隗裕自始至终也没有在她面前露过脸,她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同谋存在。
“是吗?”薛冷玉道:“那最好,正合我意。”
展风颂知道薛冷玉还是难免记恨翼行将她迷晕了带回,不由些微苦笑的握了她的手:“冷玉……”
薛冷玉挣了他手,道:“我觉得,扮成流民混进人群里这事儿,翼公子来做再合适不过了。”
听了这话,翼行不由的白了脸,他好歹也是风度翩翩的一个公子哥,让他穿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蓬头垢面的混在流民里面。这要是让士兵们看见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我的样子像流民吗?”翼行郁闷的苦道。便是他承认自己没有展风颂那么俊逸,也不至于让人觉得适合去扮演流民那么不堪吧。
“你这样自然不像。”薛冷玉歪头看了他:“不过无妨,翼公子只要愿意为皇帝尽忠,为国家效力。帮这点小忙,并不算什么。便是我并不赞赏翼公子的为人,只看在那些孤儿寡母的面上,也会愿意伸出援手的。”
翼行语塞,展风颂面上虽无表情,心里却是苦笑。薛冷玉那有理没理强三分的口才,他早是见识惯了的。不过也知道翼行一向自认是个公子哥儿的形象,若是命令他去做这样事情,就算他必不敢违背,终究也是勉强。
就算是再强硬,毕竟是跟随自己多年的手下,如非无奈,他也不愿。
翼行看看展风颂,再看看薛冷玉,有些认命的叹了口气。果然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这薛冷玉既然能在展风颂面前如此这样,想来展风颂也是不能耐她何的。
为国家尽忠,为百姓效力。这帽子,扣的可就大了。他心里不愿,却也没有办法理直气壮的拒绝。
无奈的正要开口应了,隗裕冷冷出声:“皇上,此事,臣愿请命。”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由的看了他。薛冷玉也好奇的望了过去。
恩?这样事情,还有人能主动请缨?难道真的是那传说中的忠君忧民之人。
“隗裕……”翼行苦笑:“不必了……”
既然薛冷玉没看见他,何必自己伸了脖子出来。自己虽然不愿做这事,可是一向冷酷的隗裕又何尝适合。
“是啊。”薛冷玉不知内里,只当是多年同僚不忍心让他为难,也道:“隗公子就不必担心了,翼公子难得能为百姓做些好事,心里想来高兴的紧。”
隗裕面无表情的看了薛冷玉,冷冷道:“薛姑娘,将你一路迷晕从莫国带回,是我的主意。那迷药,也是我的。”
原来这才是正主。薛冷玉心里恍然,想到那日展风颂说,这就是送他回来的人之一,当时自己怎么没想,有了之一,就有之二啊。
隗裕的性子和翼行却是不同,他心里不屑薛冷玉,便一点好脸都不愿意给。哪怕此时她是展风颂面前的红人,也宁可拼着受责罚而不愿意对她有一点和颜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