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一个大男人,说不清那摊开的动作有多轻柔,唯恐这软毯会伤害到周恩幼分毫似的,极其小心的给人盖上。
睡梦中被偏爱的公主无知无觉,沈听肆自得其乐,笑的很舒展。
林灵一时间看愣了,对上沈听肆意味深长的目光后,又匆匆收回了目光。
林灵没回房间,找了个角落边坐下,也不干什么,就自己玩手机。
沈听肆看了她一眼,屁股轻轻一抬,给她递了过去坐垫。
林灵看他。
沈听肆说:“别总不把自己当姑娘,地上凉,例假来的时候肚子疼,平日里就应该多注意,止疼药吃多了不好。”
软垫被接过去,沈听肆又低头开始拼图。
沈听肆总是这样,温柔的时候能够溺死人,他温柔也体贴,在你不经意的时候,烫你一下,可不近人情的时候,也是真的,冷下脸来,什么都舍得下。
林霜在楼上等了一夜。
林灵在客厅了坐了一夜。
沈听肆低头拼图,怀里的周恩幼睡的无知无觉。
扁栀早上下楼的时候,沈听肆还在拼,扁栀觉得这人怕不是疯了,“你通宵了?”
松垮的毛衣挂在身上,加上一夜未睡,沈听肆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慵懒,他笑着抬起头,指了指周恩幼,比了个“嘘”的姿势,然后笑着跟扁栀应:“嗯。”
“你别太惯着了,”扁栀看不过去,把周恩幼从沈听肆怀里抱起来,这小丫头好像有感知般的皱起眉头,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一下子就拉住了沈听肆的毛衣,闹腾着,“我要舅舅抱着睡!我要舅舅抱着睡!”
沈听肆匆匆接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哄,扁栀都无语了,“周恩幼,出来,回自己房间睡,你这么睡,舅舅脚肯定麻一个晚上了。”
周恩幼还迷糊呢,就是不肯,眼泪汪汪的要跟她最爱的舅舅一起,又有点儿怕沈听肆真的不舒服,小声的问,“舅舅,你腿麻么?”
“不麻,我们家恩幼跟天上的云朵一样轻软,舅舅最喜欢了。”
扁栀:“……”
周恩幼看了眼亲娘无奈脸色,又勾着沈听肆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过去。
“你就惯着吧,本来就无法无天的。”
沈听肆笑笑,把周恩幼脸上的小碎发拿来,说:“抱着吧,等咱们家恩幼再大点,舅舅就不好抱了,日后也不知道那家的臭小子这么有服气呢。”
扁栀靠在沙发上,看了眼闭目的林灵,又看了眼楼上,对沈听肆说:“喜欢自己去生一个。”
谁知道,沈听肆极其果断的说:“我不生,我没生小孩的打算,我就养着我们家恩幼,她说了,以后给我养老。”
扁栀顿时瞪大眼睛,"你信她?她跟谁都这么说!小骗子一个啊。"
沈听肆笑了笑,反而说:“亲妈怎么说话呢,怎么拆我们小土匪的台?”
扁栀:“……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真行,不过我没跟你开玩笑,年纪大了,该抓紧点了。”
沈听肆脸上依旧是笑,“没开玩笑,我早立了遗嘱,名下所有财产都给恩幼。”
扁栀震惊:“……你疯了么?”
“真没想过生小孩,你这么多孩子呢,还不够我疼的么?我要其余的做什么?”
扁栀:“那怎么一样。”
沈听肆笑,“怎么不一样,”他低头拢了拢恩幼的软毯,“我之前答应过小丫头的,找了舅妈得她看看,她说不行,那就都不行,真结婚,也会做婚前协议,同意不生孩子了在领证,我没那么多心思养别带孩子,我看你的这些小孩就很好。”
沈听肆说完,低头又继续拼图。
他的一番话,震惊了楼上的林霜,也让原本闭目的林灵缓缓睁开了眼睛。
林灵心想。
沈渣男名副其实。
昨天给一张软毯,今天就能点一炸雷。
牛逼!
她懒懒抬起眼,余光看见楼梯口站着的脸气的变形的林霜,莫名又有种隐晦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