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抗拒这么软乎乎的话。
周岁淮更不例外。
眼底的那抹要硬着跟人掰扯的心思早散了,心里头软软的,眼前的人委委屈屈的瞧着他。
还叫他别心软。
这谁能硬着心肠在往上撒盐巴啊?
周岁淮绷紧的脊背松了松,口吻依旧硬,但是被扁栀拉着的手也没抽开,“你用我可怜?”
扁栀笑了笑,“用啊。”
“胆子那么大,你谁的可怜也不用,自己要做什么就非得做什么,什么都顾不上,谁要可怜,你都不用。”
对着别人剖析自己其实很艰难,对扁栀这样有心理疾病的就更是了,但跟前是自己爱的人,她心甘情愿的哄。
拉着人宽大的手,怎么握都握不够,笑眯眯的,“那我接着哄你,你别跟自己生气,都是我的错。”
周岁淮冷着脸。
心思散下来,屋子里弥漫着沐浴露的味道,整个房间变的有点热。
扁栀往前挪了挪,靠近了些周岁淮,想讨点便宜,口头上的也行啊。
“能不能给亲一个?”扁栀仰头看着周岁淮,表情很乖,可眼底有浅浅的欲念,说完,脸有点红,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太久没亲,有点害羞了。
周岁淮冷哼一声,想把手抽出来,没抽动,也就放任被这么捏着了。
“你不是说不原谅,不用可怜么?”
“干嘛呢?”
扁栀笑了笑,眼睛里荡漾开小小的笑意,“那不是迟早的么?提前支点呗。”
周岁淮闻言,垂眼看她,坐姿有点放松,“怎么,我就非得是你?”
扁栀没回答这个话,嘿嘿的笑了两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小猫偷到腥味了呢。
反正她很能自己心里美,周岁淮都不管她,只有像是随口般,问了句:“以后,还打算做医生么?”
或许在别人看来,扁栀家大业大,早不愁钱了,当医生那三瓜两枣的,顶什么用?
看诊的时候,病人多啰嗦啊,不做刚好。
可周岁淮明白扁栀,他懂她。
她从来不是冷漠的人,她对这个社会一直存有愿意承担的责任感,这份心思,很珍贵,需要被人温馨的守护着。
“嗯,”扁栀点点头,没骗人,“等手好了吧,你知道么?过了这么久,中医院的后台还好多病人去给我留言呢,有汇报病况的,也记录自己的就诊过程的,他们知道我有收集医案的习惯,都自动自发的在论坛里做记录呢,我也不知道最后能好到什么程度,但,如果问我想不想在做大夫,那我想。”
周岁淮笑了笑,知道她说的是真话。
“嗯,扁大夫挺厉害,”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发梢,刚洗了头发,软乎乎的,“那就好好治,扁大夫这么厉害,医者不自医在扁大夫这里,都是扯淡。”
扁栀咧着嘴笑,“嗯。”
话题说了半天,扯回去,“那能给亲一个么?”
周岁淮都被气笑了:“不见兔子不撒鹰么你。”
得着机会就要占便宜。
扁栀仰头凑过去,“亲一个吧,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