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一边说着,一边尝试着往周岁淮的方向走。
在走了几步,周岁淮丝毫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后,扁栀忽然停步。
所有人一头问号。
扁栀在这个时候转头,她对上周国涛的视线,“你们,不能再对他动粗,否则,后果自负。”
周国涛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枉。
“我对他动粗?”
周国涛指着满地狼藉的古董,心痛的无法呼吸,“我还想说,你让这个逆子别对我的宝贝动粗呢!”
扁栀对这点,倒是没什么回应。
她缓慢的走到周岁淮的眼前,在众人的注视中,扁栀朝他微微一笑。
小声说:“利刃危险,给我。”说着,扁栀的手握上刀柄。
周边的人随着这个动作,同时挪动了脚步,周岁淮的情绪顿时被触动,他动了一下,扁栀握刀的手往后挪,触碰到了锋利的刀口位置。
瞬间细嫩的户口划破了一道细小的伤痕,扁栀几乎都感觉不到痛。
周岁淮却顷刻间瞪大了眼睛,他掀起冷眸,仇视周围的一切,在他的情绪要翻涌时,扁栀却想洞察到了他的情绪波动。
小声宽慰着:“没事,”她丝毫不畏惧的捏住刀刃,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不痛,别生气,这个刀太危险了,交给我处理,行吗?”
周岁淮眼神放柔的看了眼扁栀,再抬眸看向众人时,眸光里掺杂狠厉,吓得周围的人连连后退好几步。
周国涛见状:“……”
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
还没嫁呢,就这么区别对待。
周国涛无语的要命。
周岁淮的刀没有交给扁栀,而是乖乖的转身,顺从的插回了刀柄内,扁栀轻轻一笑。
抬手。
周岁淮乖巧低头,将头放到扁栀的手底下,小狗狗般蹭了蹭。
一边蹭,一边余光看向扁栀,桃花眼弯起来,像是在问:小乖,我乖不乖。
扁栀仿若懂了他的潜台词,微笑着回应他,“嗯,好乖。”
周岁淮开心了。
周围的人齐刷刷的松了口气。
他们好说歹说,搞了整整两个多小时,都不如人家出现五分钟。
周老太太把扁栀请到大堂,周岁淮也不说话,更不看任何人,只捏着扁栀的衣摆,笑眯眯。
周国涛看着自己家儿子不争气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对周岁淮,“喂,那个男人,哈喇子擦一下。”
周岁淮还果真拎着袖子檫了一把,气得周国涛差点背过气去。
扁栀早上要上班。
上班之前,顺带替周老太太看了看高血压,还替周家大哥看了耳鸣的问题,替周岁寒看了肩周炎,替周家二嫂看了妇科问题,七七八八零零总总,看了二十几个人,最后连周家的管家都撩着袖子,
“听说扁院长一票难求,我挂了好几次的号都没挂到,今天我舔着老脸,也麻烦您替我看一眼,我前几年跟腱受伤,走路一瘸一拐的,西医吃药也不管用,烦您随手帮我也瞧一眼。”
管家说这话时,心里并不报多少期望。
毕竟这个多年的老问题了,但是总归是不舒服,想着正好人在跟前,万一呢。
周国涛站在一旁,环胸,“切——”
“跟腱问题中医看有什么用,老周,上次我介绍给你的那个国外的权威医生都说了,这种陈年问题,只能保养,不恶化就是好事了,还指望着治好,你也太高看中医了。”
扁栀细细把脉,“可以治,两个礼拜吧,不过需要您每天五天去中医院做个针灸,配合着汤药是可以愈合的,因为我刚刚触碰您的跟腱位置,末梢还有反应,所有,是有机会痊愈的。”
周管家一听,喜上眉梢:“真的?”
扁栀点头。
周国涛:“霍——吹牛不打草稿么?国外的权威专科医生都说了不行,人家带了专门的仪器上门测试过的,人家都说没有办法,你个小丫头片子,看了几个病人啊,就说能治疗?别吹牛吹破了,白白给人家希望。”
周岁淮闻言眉头皱起来,“我家丫头从来不胡说,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什么国外专科权威,还不是拍片子来敷衍了事,离开了仪器,他们都不会看病。”
周管家心里是有期望的,但是也不敢往自己抱有太大期望。
周家的下人都是自己人,生病了请的自然也是最好的医生,国外的医生都说了不行,扁栀两个礼拜就能看好,也确实有点叫人不敢相信。
周岁淮却是不服气,对着周国涛,“爸,你不是有个富贵包吗?一起过来小乖给你看看,到时候看好了,你就好了她手艺好了。”
周国涛环胸,“大可不必,我用不着,我吃国外的医生开的药挺好的,用不着什么中医。”
“现在中医,十个里面九个跟算命一样乱猜,还有一个在修行,看对了,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我才不看呢。”
周岁淮不同意这话,刚要辩,被扁栀扯了扯衣袖。
他这会儿戾气重,跟周国涛若是多说两句,估计两人能动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