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见他们全都站着不动,嘴巴张的大大的看向就诊室方向。
他唯恐事情有变,拨开众人,嘴里一边说:“你们磨蹭——”
胖子也顿住。
瘦子不解,叫了声,“胖子,怎么了?”
胖子这才回神,他皱起眉头冲就诊室里头的人怒喊,“谁叫你们进来啊?你们这些媒体怎么回事,跟苍蝇一样,整天嗡嗡的搞事情,没完没了了是吧!”
随着一声怒喝。
众人懂了。
这是,媒体来了。
只是这种小事,媒体怎么可能会这么及时赶到。
瘦子气得牙根咬的咔咔作响,“妈的!狗咬吕洞宾!”
刚刚大家都商量事情呢,谁会注意前头还濒死的王美珍居然会搞这么一出!
众人走过去,就诊室里头的记者围拢了一堆,闪光灯随着扁栀进入,“咔咔”作响,听得人心里焦躁。
“扁院长,担架上的病人是不是前一日在医院里说是你这边诊断错导致病况加重的那位病人?”
扁栀给瘦子递了个眼神,让他把胖子拎到身后安抚好,别冲动。
然后不疾不徐的自己面前镜头。
“我之前没有救治过这位病人,况且——”
扁栀的视线对上担架上虚虚抬起的,王美珍的视线,“你们之前的新闻播报上,说的病患不是叫刘春花么?眼前的这位病人,似乎是叫王美珍吧?”
之前在扁栀这里屡屡吃瘪的记者,原本希望这次能够扬眉吐气。
被扁栀这么一问,呆住:“……”
其中一个记者,垂眼盯着担架上的人,低怒,“喂,你到底叫什么啊,王美珍还是刘春花,想害死我们是吧!”
王美珍闭了闭眼睛,居然这会儿已经能够撑起身子了,她面色蜡黄看起来像是病入膏肓。
她太明白了,眼前的这颗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一定要抓住。
即便抓不住,她只要死赖在这里,搞臭扁氏中医院的名声,那么将来她死也会有人给她闺女一笔钱,她横竖不吃亏。
“扁栀,”王美珍直直盯着扁栀,一双贪婪的眼睛如狼似虎,“不管我是王美珍,还是刘春花,我确确实实吃的是你开出来的药方,这一点你无可辩驳。”
胖子急了,想骂脏话,又生生抑制住,“你说什么呢!你偷的别人的药方,你还有理了?!”
“我没偷,”王美珍抬起只剩下一层皮包骨的手腕,“我都这样了,怎么可能潜入中医院,来偷你们的药方?这药就是扁栀给我,是她跟我说,照着刘春花的药方去吃的,我听了她的话,好好的身体,如今搞成这样,你们中医院要负责!”
中医院的所有人一听,当场都火了!
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还说的溜溜的!
矮高胖瘦直接忍不了。
被元离一把手拦住,“你们别动,她就是故意的,你们身上有案底,一出去,回头别人人肉,什么都挖出来,你们是不怕,但是回头火力还是集中在你们院长身上,先别着急,再等等看,你们院长也不是吃素的。”
高矮胖瘦四人凶神恶煞起来,站在扁栀身后,一双双眼睛直直的盯着王美珍,像是她要是再敢胡说一个字,他们就化身饿狼冲过去撕碎了她。
“证据呢?”扁栀环顾了一圈,视线威慑,她的笑容极淡,她没有对上王美珍,而是看向在场记者,“你们都是读过书的吧?”
“病入膏肓,神志不清时说的话,能行?”
“日前,我们就诊单被盗,已经去警方那里做过备案,我也从来不曾套用一个病人的方子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如果你们有证据的话,可以来揭发我,但是如果没有证据——”
扁栀拖着腔调,笑意又凉又冷,“我们中医院也不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吧?”
“前一阵,你们过来一趟?”
“我爸当时就说我仁慈,不应该轻轻放过,看来,这次是个机会,否则媒体记者们都把我们中医院当自己家厨房了,来来去去的,丝毫不顾忌。”
众记者膝盖一软,差点当场给跪了。
扁栀懒得理会,转头跟王刚说:“王馆长,抬走吧。”
王刚呆呆的看着扁栀。
不亏是林家大小姐啊,在这么多知名媒体记者面前都如此霸气。
他们不想过去,可是在扁栀的威慑眼神中,只能缓慢前进着,希望事情能够在拖一分钟是一分钟中有所改变。
“我是病人!”王美珍睁大着无声的双眼,“我不走,我告诉你们,我今天就是死也得死在你们中医院!”
她就不相信了,扁栀还能当真不管她不成?
那么多群友说她心底好,性子看着冷但心软,还给多位看不起病的患者免除了医药费。
她就不相信,她要是真的在她眼皮子低下出了事,她能不管?
这一个月多,她算是彻底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