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成想,你竟真的能闯入这莲花山...”
此声少年再熟悉不过,当日与自己于雁北城中缠斗的,正是此声之主,想到他在雁北城中所作所为,少年不由怒发冲冠,轻声怒道:“杨大哥何在!”
话音才出,早有衣袂,破窗而出,手持锋利之刃,直斩自己咽喉,仰首避开,待得那破窗身影错身而过一刹,身后剑匣自开,月光长剑自出。
回首接剑,点刺来人后心,可当断月剑锋即将刺中,却有熟悉的壮硕背影映入少年星眸...
“杨大哥!”
少年惊呼,连忙收剑,但深陷残梦功中的杨虎臣却不想给敌人喘息之机,一刀落空,手腕一抖,钢刀翻转如花,立时反握,不曾回首,于自己肋下反刺而回,俨然同归于尽的招式。
可少年剑法高超,岂会被此招刺中,手中断月只轻轻一挡,便已荡开杨虎臣手中钢刀,杨虎臣毕竟只是习武之将,不精内力,即便少年几已耗尽内力,杨虎臣也难抵挡,不仅是手中钢刀脱手而飞,更是被少年剑气,震得退出丈余,方才止住身形。
“杨大哥!是我!”少年急呼,本能开口想要唤醒杨虎臣,可却忘了他深陷残梦功中,岂是轻易能够脱身的,只见这位曾经的雁北将军在稳住身形一刹,步势疾转,三步并作两步,已然临近被少年震飞的钢刀旁,大掌一拧,便将钢刀重握掌心,横刀遮眼,单掌下压,正是要施展军中搏命刀法起手之势。
少年见状,已然大急,若是其余红袍之地,少年定不会留手,但面对杨虎臣,让自己下得死手,却是为难。
这一侧少年陷入两难,但被残梦功迷了心智的杨虎臣却不犹豫,摆出搏命军阵刀法起手势后,一刻不停,便要举刀斩向眼中‘敌人’。
岂料身形一动,却闻身后有跃近之声,知又有‘敌人’袭来,想要回刀相护,却不料还未回首,便觉颈后遭了重重一击,壮硕身躯立时不稳,前扑到底,昏厥当场。
少年呆呆相望,只见杨虎臣倒地激起的烟尘之中,碧衣身形浮现,怀抱雪貂,缓缓收掌,冲着自己轻声言道:“平日里瞧你剑法绝伦,岂不知此人早被迷了心智,若一味想让,吃亏的只能是你...我已将他打昏,你快些封住他的穴道,莫要等他醒了,再来发难...”
听得霖儿之言,少年方才醒悟,忙跃上前去,负剑出指,连封杨虎臣胸前几处穴位,这才想起当日雁北城中,以冰冷井水令得陷入残梦功中众人苏醒之事,忙抬首欲寻找类似之物。
可正当少年目光找寻之际,隐闻破空之声,于那陋室之中疾射而出,转眼间已抵自己与霖儿身前...
翻身前跃,抖腕出剑,断月剑光,尽化月芒,将隐隐袭来暗器尽数挥落,不过少年终是在混沌之地消耗甚巨,尽管将暗器尽数挡下,自己也被暗器上传来之力震得剑身直颤,倒退而出,幸得霖儿出掌相助,方才稳住身形。
身形终稳,少年二人齐齐望向地面挥落的暗器,当得瞧清一霎,两人面色同变,十余枚流星耳坠,正静静躺于地面,耳坠锋利边缘,在穹顶夜色下,闪烁着诡异蓝芒...
不过令少年二人面色骤变的,却不是流星耳坠暗器上所淬剧毒,而是以这流星耳坠作为兵器的人...
顾萧与霖儿,齐齐抬首,望向陋室,两人看得没错,正有两人缓步而出,其中一人,身姿婀娜,劲衫裹身,却遮不住丰腴之姿,柳叶弯眉,瑞凤巧鼻,眼旁泪痣,更衬得她风情万种。
相较之下,身旁之人,却显平常,普通的面相以至于将他丢入人群,也不会引人注目,可偏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面上,却有一双锐利之目,此时虽显迟滞,却满凝杀意,望向少年二人。
识出两人,顾萧、霖儿齐声惊呼。
“天涯大哥!咫姐姐!”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被陈胭脂‘请’上莲花山的尺天涯与咫苏梅,不过二人一如杨虎臣一般,深陷残梦功中难以自拔,早将少年二人当做了死敌,星辰镖也正是出自咫苏梅之手。
两位墨门高手,缓步行出陋室,已然止步,静静凝立,冷眼瞧着远端少年二人,似并不着急相攻。
霖儿还欲开口,却被身旁少年伸手拦下,不由侧首相望,却瞧见了少年眸中凝重,不过目光所望,却不是天涯大哥与咫姐姐,而是他们身后陋室黑暗之中,隐传而出的步履之声。
“强运残梦功,还能苟延残喘到现在,看来你在这慕容谷中,亦有奇遇...”少年声中,满是森冷,手中月光长剑亦感主人心境,绽出无尽月芒,驱散黑暗,映亮陋室之中那人面庞。
望着吕残身披蓝袍,顾萧不由想到了酆都密林之中交手的人傀,看来此前悬空崖上,红袍女子提醒之言,倒是好意,这吕残已是棘手,眼下天涯大哥与咫姐姐看来也被其残梦功所惑,正当心中暗暗思索应对之法时,却见吕残身旁又有一人缓缓行出。
同样的蓝袍,正是先前那酆都密林之中交手的人傀,见得此景,少年星眸之中凝重更盛,若是自己全盛之时,单打独斗,不惧其中任何一人,但眼下自己在混沌之地消耗甚巨...
“小子,我本想着要如何将你和你那师父之事传回北晋,如今倒好,你自己送上门来...可莫要怨我...”吕残虽被人傀看于陋室之中,但莲花山巅发生的一切,却是尽知,感知到穹顶‘乌日’,知那位慕容谷主已然施展起千魂功逆转轮回,更知她让这少年来寻自己,无非是不想这小子坏了她之阵法。
“苦等数日,终是等到脱身之时了!”吕残心中不住冷笑,谷主在利用自己,自己也何尝不是在利用他,自己苦苦等待的脱身之机就在眼前...
「今日周一,连续3个会,更得晚了些,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