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性命...定当相报。”
言毕,他仰面而倒,只余还处在震惊中未回神的王颜。
那日之后,金刀门中多了位神秘的朱雀阁护刀长老,无人知晓他的来历,只知他手中有柄索命夺魂的刀,可比门主王颜...
......
抽回思绪,王颜目中杀意顿消,转为和善笑容,向着他开口:“长老在说什么,王某一介江湖武夫,只想金刀门更加壮大,有朝一日,能做这齐云武林的魁首。”
言毕,王颜望向易长老,见他已是闭口不再多言,当即抱拳,道一声去吩咐准备启程之物后,转身离开。
转身之际,王颜略带戒备目光后移,分明瞧见了易长老嘴角那不易察觉的笑容,心神一动,并未停留,阔步而去。
金刀门财大气粗,良驹银钱数不胜数,王颜吩咐后,不消片刻,已有金刀门人牵来良驹,备好银钱干粮,等待着朱雀阁上的那位护刀长老。
未有什么仪式,也不似费魏离开时的大张旗鼓,就连金刀门高大山门前的守卫也尽数撤走...望着易长老驾马远去,前一刻还带着些许笑容的王颜,瞬间冷下面容,转身之际,望着空无一人,已是寂静无声的周遭,眼神左右扫视,已是察觉到了什么,
金刀门主向着空无一人的山门前,轻声开口:“许长老同样贵为朱雀阁护刀长老,有什么想问我的,尽可直言,大可不必如此。”
话音才落,月光阴影处,已转出一人,此刻正轻抚唇旁两撇长须,向着王颜躬身一礼:“门主见谅,非是许某窥探,只是那易长老闹的动静大了些,旁人怕他手中的阎刀,我可不怕,身为朱雀阁的护刀长老,又怎能不关注呢。”
王颜见到此人行礼,冷下的面容又挂上笑容:“那是自然,许长老的刀,比起易黜的阎刀,自是不落下风的...况且许长老为了我金刀门尽心尽力,众人皆知。”
许长老听得王颜赞誉,依旧是抚须模样,可那眼角微塌的目中,闪过一丝自得,正要得意开口,却听门主话锋顿转。
“金刀门广纳江湖高手,只为王某心中所愿,可这舒坦日子过得久了,有些人真的忘记了王某的手段...”
许长老适才还微凝的笑意顿消,王颜能创立金刀门,又在这短短一二十载的时间,让金刀门在齐云武林的一寺一观两剑两刀之外占了一席之地,武境手段缺一不可。
这些年的深居简出,金刀门人都快忘记了这位门主大人,当年凭着一口虎头金刀,连败数十高手,创立金刀门后,吞并一些不愿归降的小门小派时,动辄灭人满门、挖心剖腹的残酷手段,如今再听王颜冷面提起,饶是许长老早已踏入知天境,也不由心头一颤,连忙开口。
“门主,许某绝无居功自傲的心思,还望门主明鉴。”
一番衷心之言,却见门主面上神色不动,许长老摸不准门主是喜是怒,不敢再多言,只是垂首静待,片刻后,方听门主再度开口。
“许长老在金刀门多年,亦为我金刀门多次出生入死,王某又怎会忘记这份情谊,只是...”
许长老听至此处,方才松了一口气,抬首望去,却见门主已回身望向易黜驾马离去的方向...心神一动,似是猜到了门主心中所虑,立即上前轻声开口问道:“门主是否是担心那易黜有异心?”
王颜见自己敲打许长老的目的已成,自己心中下一步计划还需他去做,自然顺势开口道:“不错...这易黜与你们不同,你们都是跟随王某创立金刀门之元老,而这易黜,虽说是我...救过他的命,可这么多年,无论我们吞并其他小门小派亦或其他,他从不出手,此次前去...我担心他做出对我金刀门不利之举。”
王颜自在金刀门中设立朱雀、玄武、青苍、白虎四阁,又拔擢八位护刀长老,许长老自以为凭着最早追随王颜,又在金刀门扩张之时,屡次立功的自己,稳坐朱雀阁的头把交椅,却没想到被门主半道救下的这易黜夺去,早就心怀怨忿,如今听门主对这易黜生了戒备之心,许长老心中暗喜,面上却紧蹙眉头,愤而开口。
“门主勿需忧心,若实在不放心易黜,我去盯着,若他敢生异心,我替门主清理门户。”言毕,见门主面色稍缓,许长老这才放下心来。
“许长老果是我金刀门之中流砥柱,不过...我却以为...易长老此去,却不慎遭人暗算,命丧途中,许长老奉我命前去接应,却只迎回易长老...尸首。”
许长老闻言,面上依旧眉头紧锁,心中早已乐开了花,没想到自己苦等的机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送到了面前,忙开口应下:“门主放心,我这就追上前去...不等他出了汴京,就带着他的人头回来复命...”
“不要着急...你此去,要暗中行事,莫要声张,等易黜取了南来之人的首级,再下手不迟。还有,恒儿此去,你要护好了他,若遇危险,其他诸事皆不顾...”
瞧着许长老信誓旦旦,王颜不换不忙,继续开口道:“你此番北上,门中好手,尽你挑选...待功成归来,那朱雀阁楼护刀长老魁首之位...”
许长老得了王颜允诺,仿佛那朱雀可的头把交椅已是自己囊中之物,立时喜笑颜开,连声应道:“门主放心,许某定不负门主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