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么请恕老头子多嘴,我倒要再问一句:如果当今圣上横征暴敛、荒淫无道地话,李将军又当如何?”
“问题是:当今圣上并没有横征暴敛、荒淫无道啊!”李鹄这回答看似狡诈。言下之意却是直指若当朝龙辉帝真得如段流明所言一般的话,他也决不会袖手旁观、助纣为虐。听出李鹄的弦外之音,段流明微微颔首轻笑:“李将军要走的道路,比起名垂青史、流芳百世来,会更加艰险多厄啊!稍一不慎,你就会沦为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即便你成功了,后世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史学家们,也会指着你的脊梁骨骂你是趋炎附势之辈!你。真得要走这条路吗?”
“若为天下,末将甘愿披荆斩棘!至于后人怎么说,那是后人地事,我们连现在都顾及不了的话,还管后人干什么呢?”正了正身子,李鹄用一种颇有些玩世不恭的口吻结束了这番对话。眼见李鹄不再打算开口。段流明便也眯上眼睛不再说话。却在这时,久久不曾言语的星罗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一声疾呼:“李将军,可否暂停车架?”
“当然!”停下护送的车队之后,眼见星罗身形矫捷得奔下车辇,李鹄不由急声劝阻:“星罗大人,世间已经不早了……”
“李将军放心:我去去就回!”展开八骏※#8226腾雾身法,星罗从马车边缘飞踏开去之后,已经腾云驾雾一般纵上附近的房舍,就这么朝着正渐渐落市的大街冲去。眼看着星罗那行云流水似的身法,段流明和李鹄都是一愣。后者更是望着那微霞满天地残空扬声赞叹:“多时不见。星罗大人的修为越见高深,真是叫人想不佩服都难啊!”
“哦呵呵……那是老头子教导有方嘛!”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星罗施展八骏身法。可是厚颜无耻的天昭寺寺卿却还是将这份天大的功劳归入自己名下,就在段流明得意忘形得自吹自擂间,星罗已经拿着一卷画轴破空而返,才将身形坐到马车上之后,星罗就望着那犹自自我陶醉的段流明笑骂:“师父,您的自我感觉不要太好哦!”
“你个混小子,这么快就回来了?就不能让我多逍遥一会儿?”这么戏谑着,段流明已经打量着星罗手上地画轴轻问道:“什么东西?”
“贺礼啊!”眼见段流明闻言之下满脸错愕,星罗一本正经得解释道:“今晚这宴会,不是圣上为了款待那些来祝贺我唐灵帝国建国四百年华诞的各方邦国使者而设的吗?那什么昆野啊、云罗啊、扶桑啊……不管他们到底包藏着什么祸心,一定会在今晚的宴会上献上自己的贺礼,来显示对帝国的尊敬和仰慕吧?星罗既然也被邀请参加宴会,怎么好空手而去呢?我,又不想某些厚颜无耻的老家伙一样脸皮厚得像城墙!”
“嘿!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段流明颇有些尴尬得强词夺理:“就你这么一卷画轴,也能算是贺礼?别到时候来个弄巧成拙、在各国面前丢了帝国的脸啊!”
“有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紧了紧手心里地画轴,星罗眼眸里闪烁出一抹让段流明都感到有些心寒地锐利锋芒:“再者说了,星罗我敢保证:这份礼物,绝对比其他人送地任何贺礼,都要来的体面而合适——只要那些使节不负我所望地话!”
这之后,包括李鹄在内,车辇附近的三人再也没说些什么。略有些单调的轱辘声里。崇阳门遥遥在望。师徒俩在崇阳门下走下马车,绕过李鹄身边时。段流明随意得轻语一声:“李将军之事,一切包在老头子身上。只是我不得不送你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否极泰来,大器晚成!”
李鹄闻言虎躯一颤,而后在收起满脸地复杂神情之后,李鹄朝着那消失在崇阳门内的师徒俩躬身一拜。
ps:关于“天下为公”:
天下为公地意思,绝对不是说全天下都是男人!
这个……我确实见到过这种解释。估计很可能是故意在恶搞。
以上!
第二九零章得失寸心知
“呦!这不是星罗大人吗?您可算是来了,您要是再不来,老奴这腰板可就快直不起来了!”眼见星罗和段流明闲庭信步似得绕过了崇阳门,早就候在这里的泰公公已经满脸堆笑得迎上前来:“段老爷子、星罗大人,圣上说好些日子没见您二位了,还颇有些挂念的,所以让老奴在这里候着,说是一旦看到您二位。就着老奴迎着你们过去见他呢!”
“泰爷爷安好!”星罗虽然是第一次和这泰公公说话,却也从段流明那里听说过泰公公这号人物。在这金碧辉煌的紫霄宫内,身为大内总管的泰公公几乎拥有着比龙辉帝还要深远的影响力,因为贵为一国之君的龙辉帝并不可能对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很多宫闱里地具体事宜其实都是通过泰公公之手才得以实行的。再说泰公公听到星罗竟然称呼自己“爷爷”,这老太监浑身一颤之后。已经连忙推诿道:“星罗大人快别这么叫!老奴不过是一个……老奴怎么敢承受您这么称呼呢?”
泰公公,就算他在这紫霄宫里权势再大,也不过就是一个太监!
太监,是没有儿子的,自然更没有孙子,也因此星罗这一声平平淡淡的称呼,让早已经学会隐藏自己真实感情的泰公公内心掀起一番惊涛骇浪。往日里,那些对泰公公毕恭毕敬的达官显贵们,虽然比星罗还要亲切、还要献媚,可是泰公公很清楚:在那些有求于他的官宦们眼里。他不过是一个皇帝身边的内臣。他不过就是一部分皇权地象征。可是从星罗的眼眸里,泰公公却读出了一抹早已经被他遗忘或者说早已经遗忘了他的——亲情!
“泰公公。老头子我没记错的话,您正好比我小十岁,今年该是七十九岁了吧?”在泰公公愕然点头之后,段流明继续说道:“您都七十九了,星罗这小子才不过十七岁,便是叫您一声‘爷爷’,也没什么要不得的!”
“泰爷爷,您不是说圣上正等着我们呢吗?”眼见泰公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星罗不由朝着那处在风口浪尖的老太监轻轻提醒。当下泰公公神情一震之后,这才起身迎领着星罗和段流明这师徒俩朝龙辉帝地御书房行去。只是脚步才一抬,段流明已经不动声色得朝着星罗传音:“你小子,可以啊!连讨好人都这么投以所好,不着痕迹,厉害!”
“师父您以为:我是在讨好他吗?”眼看着面前脚步已经有些蹒跚的泰公公,星罗继续传音道:“不管他掌握着多么巨大的权势,却到底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而且是一个渴望被叫一声‘爷爷’的老人啊!如果我开口闭口间就能让这么个老人得尝所愿,何乐而不为?当然,我不否认这么做确实有讨好他的成分在内,但是我更认为: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应该做什么,适当得耍些小手段,根本就是无伤大雅甚至十分必要的!”
“星罗,你真得长大了!”伸手拍了拍星罗地肩膀。段流明当头便走进了御书房。等到师徒俩人见到当今的圣上龙辉帝时,这个同样是古稀之年的老人比上一次见面时显得更加老态龙钟。眼见段流明和星罗和泰公公地接应下走了进来,龙辉帝放下手上正在阅览地奏折,抬起头来先仔细得凝望了星罗一番,这才蓦然摇头苦笑:“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当初那个小不点似的星罗都已经长成了如此英挺地少年郎,难怪我们这些老家伙一个个都是风中残烛似得,快要踏进棺材了啊!”
“圣上乃是天子。当得享万年寿诞!”
“你这老家伙,又来寻我开心!”狠狠得白了段流明一眼。龙辉帝换上一抹随意地笑容之后这才不住笑骂:“若天子真得能得享万年寿诞的话,朕地父皇、朕的皇爷爷又是怎么归天的?”
“相比是上天怜悯他们治世艰辛,这才普降福音,接迎他们到天上去坐享荣华了!”就在段流明被龙辉帝的一句话塞得哑口无言时,星罗已经恭声轻笑:“世人常说落叶归根,圣上一门本就是天子天孙,所谓的落叶归根。自然便是龙归西去、腾云而上了!”
“你……好小子!这些日子没见,你这嘴皮子的功夫倒是学得越来越顺溜了啊!”不单是龙辉帝被星罗这一番话弄得哭笑不得,便是段流明和泰公公也看着一脸无辜的星罗和开怀大笑地龙辉帝相顾失笑,后者更是满脸欣慰得朝着龙辉帝进言:“圣上!星罗大人真是我帝国福将、圣上的福星啊!这不才一见到星罗大人,许久未曾开颜的圣上您也是立马笑逐颜开,老奴看到圣上的笑脸,真是比看到什么都高兴啊!呜呜……”
“你这不成器的老奴才!朕又没驾崩呢,哭什么哭?与其留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你还是给朕下去吧!”打发走了泰公公之后,龙辉帝这才没来由的一声轻叹:“段老该知道吧:这老奴才今年快八十岁了,打从他十二岁入宫便开始服侍朕,这七十年来,他是整个紫霄宫甚至整个天下里朕最相信的人!任何人都会背叛朕——包括段老你,唯独他不会——哪怕他知道朕要做地是如何大逆不道之事。他也绝不会背叛朕!”
“我该把这称之为是愚忠吗?”
“愚忠?呵呵……不!这是一种信任——一种绝对的信任!”说到这里,连龙辉帝自己都感到好笑一般摇头苦笑:“是不是很荒谬?堂堂的九五之尊,放着朝堂上那些文武两列的国之栋梁、家族里的诸多王孙贵胄,却竟然会和一个太监建立起所谓的信任。可是这就是现实啊!身处帝王家,别说是那些平日里表现地忠心耿耿的大臣们了,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同胞兄弟,也不足为信!”
“凡事,有所得,必有所失!”在龙辉帝闻言之下龙躯微震时,段流明已经睁开他那双之前还微闭着的眼眸。淡淡轻语:“当初。您选择了将帝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的同时,就已经选择要放弃所有的亲情。不是吗?”
“原来,段老早就知道朕会有这种结果?可是当初,您为什么不跟朕说呢?”
“知道又如何?说了又如何?扪心自问:如果时间真得可以倒流,如果当初我警告过您,圣上,您真得可以放弃唾手可得的大宝吗?”说到这里眼见龙辉帝神情变幻一番之后发出一声颓然的叹息,段流明幽幽然得也是一叹:“更何况,时间是不能倒流的啊!有些事情,我们只能遗憾,不容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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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子还有很多,之前怕太监,几乎是存了半年地稿子,对读者来说有存稿是福音。不过,之前地浮出似乎并没有相应的回报。目前这种成绩,真地让小鸡有点郁闷兼受打击,大几十万字,以每个小时两千左右的速度,还不算查资料,构思,冲榜,拉票等,这个月发了三十万字吧,加上公众章节,六十万字有吧,居然只有九百多块钱……
不过,在我泄气的时候,却有一个朋友鼓励我,小鸡自己也想通了,成功需要100%的努力,而失败只要1%的松懈!这是他对我说的,以后,我会将这句话当作座右铭,继续努力,这书肯定完本,算是给所有读者一个交代。
扑了,大不了再开书,今天有点激动,兄弟们放心看吧,后面的章节会认真写,也希望你们这群兄弟能够一直陪伴小鸡走下去,下本,我想会好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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