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怪异脂粉味道的房间,叶荣默默地坐在红漆椅子上,表情很淡定,内心很蛋疼。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青楼一员,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第一个嫖她的居然是韩砚本人。
他刚收了老鸨子六两银子,现今又花八十两过来嫖她?是不是有毛病?
“姑娘,把这个喝了。”
叶荣低头看了那碗黑漆漆的药汤,嘴角抽搐,“能不喝吗?”
“那可由不得你。”老麽麽冷着脸。
这是规矩,接客之前,姑娘们都要饮下一碗避子汤,一是保护自己,二是不给客人添麻烦。
老鸨子为那八十两,连声催促,“磨蹭什么,没看见客人在等。”
叶荣暗自发誓:等时机到了,非打断老鸨子的腿不可。
一把夺过碗,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临走时,老鸨子警告:“要是客人不满意,我就扒了你的皮。”
吱呀,门关上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纱帘内,韩砚如一株松柏,腰背挺得笔直,怎么都不像个嫖客。
“你到底想怎么样?”叶荣撩开帘子,决定与他来个了断。
桌子边,英俊的侧颜被烛火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韩砚转过脸,神情看似冰冷,目光却炙热:“嫖你。”
叶荣脚下一个趔趄,狠狠的栽在韩砚脚下。
韩砚属于人狠话不多类型,说了目的,接下来就是行动。
叶荣几乎是被韩砚提着扔上软塌的,“哎呦……”
没等叶荣撑起身体,韩砚就压了上来,动作凶悍,叶荣后背撞在墙壁上,痛得龇牙咧嘴,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叶荣怒了,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肩膀,韩砚踉跄了几步,阴鸷的瞪着床上不识好歹的女人。
“真是受够了。”她这就去跟太叔公说明缘由,请他老人家为自己做主,就算抄家入狱也好过在这儿被人蹂躏来蹂躏去。
韩砚听闻,不怒反笑:“你不顾手下死活了吗?”
叶荣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男人?说话怎么能不算数呢?”
“本王不记得许诺你什么。”
“你……”
韩砚一步一步的靠近,似乎在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的快感,没错,他想要的就是她的愤怒与惧怕。
叶荣幡然醒悟。
“我看明白了,无论我怎样,你都不会放过我。”
韩砚略抬了下眉梢,仿佛在说,算你聪明。
叶荣捋起袖子,可女子的宽袖很麻烦,撩上去又掉下来,试了许多次,还是以失败告终,妈的,连袖子今天都跟她过不去。
撕拉,气急败坏的她直接将两只衣袖撕下,随手仍在地上。
“今天能出这扇门的只有一个人,要么是我,要么还是我!”
年少轻狂。
韩砚嗤笑,慢吞吞的整理下松散的衣襟,视线却不曾离开过叶荣半分:“若输了如何?”
“放心,老子打架从来没输过!”
说完,她抄起身旁趁手的物件大力的朝男人砸过去。
韩砚冷眸微眯,不知为何,对于叶荣这种不怕死的行为,他不光没有觉得厌恶,反而有点欣赏。
男人原地旋转一圈,板凳擦着面颊飞到墙壁上,砰得一声巨响,碎裂成好几块。
在门外守候的曾靖满脸狐疑,怎么会有打斗的声音?
他刚要推门一探究竟,却被一道冷厉的声音制止了:“不准进来!”
曾靖无奈,只好乖乖的站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