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砚失踪以后,太后消瘦不少,美丽的大眼凹陷下去,整天无精打采的。
手里正捏着叶荣呈上来的奏疏,内容虽然很短,可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
叶荣不愿意当官。
“太后,太后……”锦兰欣喜若狂的从门外进来。
静安太后连忙将奏疏阖上,有些不悦:“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锦兰急忙道:“曾靖来了。”
静安太后表情一变:“快让他进来。”
曾靖是韩砚的心腹手下,他来求见,一定是带来了新消息。
果然不出所料——摄政王找到了。
“摄政王现在何处?为何不来亲自见哀家?”
曾靖冷静道:“王爷身心俱疲,现下正在王府中休息。王爷怕太后优思过度,特命小的来禀报。”
“身心俱疲是什么意思?”太后皱眉:“莫不是受了伤?”
“太后切莫担忧,王爷身体好的很,只是没怎么休息。”
曾靖从小就在韩砚身边,除非他愿意,否则旁人想打探一丁点消息都困难。
见他不肯说,静安太后也不勉强,转头吩咐锦兰去库房里挑选几根百年老参送过去。
“回头告诉你家王爷,犯事都没有身子要紧,朝中事不必烦忧。”
“是,属下定会转达。”
曾靖出宫,快马返回摄政王府。
韩砚喜好安静,在府里伺候的下人全都属于少言寡语的。
隔着一道屏风,曾靖将太后的话原封不动的告知,语气一转:“永安侯府已经空了。”
想到找到韩砚的时候,他跟手下兄弟差点没吓死。
摄政王被人用渔网吊在树上,衣衫褴褛,抬回府邸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幸而都是皮外伤。
倏地,曾靖听见茶碗的碎裂声,当即一惊,跟随摄政王这么长时间,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他赶紧跪下:“王爷息怒。属下已经派出人马,十天之内定将叶荣的人头送到王爷面前。”
“找到之后立即通知本王。”
曾靖大惑不解,听这话的意思……王爷想亲自动手?
“是。属下遵命!”
“本王乏了,下去吧。”
“是。”
曾靖利落的起身离去。
其实韩砚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因为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一晚上,叶荣犹如吸魂的妖孽一般朝他走过来。
那种深刻的耻辱燃烧着他,大脑已经记住了那一晚,无论他多么想遗忘,却都徒劳无力。
韩砚发狠的捶打着床沿,一双深邃的眼眸狠狠地注视着房间的阴暗地带,仿佛有个人就站在那儿。
“你最好祈祷自己长命百岁。”男人咬牙切齿。
……
僻静的羊肠小道上,几个打扮粗野的山贼已经在这儿埋伏很久了,国丧期,各行各业都不景气,就这么半年光景,寨子里的兄弟跑了一大片,为了留住剩余的兄弟,土匪头子决定亲自动手。
此时,远远地看见一老一少骑着马儿晃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