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睁开眼睛,身体酸痛难受,昨夜的噩梦历历在目,床上落红点点犹在。唉,玩完了。
一直守候在床边的雷振远看到有动静,凑过来愉悦地看床上躺着的人,轻松地打招呼:“夫人,你醒了。”
如月拉下脸,与床边人的愉悦成鲜明的对比。如月发觉有人饶有兴趣地往自己身上瞧,才想起自己现在仍是全身赤裸,惊慌失措地拉床单遮蔽身体,寻找衣服时,已经化作片片碎布扔在地上。都是昨夜这个大猩猩的杰作。如月恨恨地瞪眼看罪魁祸首,他满不在乎地看自己。
如月在衣柜里取出一套衣服,旁边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自己,看得全身冒出鸡皮疙瘩。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雷振远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双眼一眨都不眨地看,等待欣赏春guang。
“你把脸转过去。”如月没办法,退而求其次。
“怕什么,昨夜我早就看过了。不在多看这一会。”雷振远理直气壮,看夫人穿衣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如月气憋,要拎这家伙扔出去,可人家的大腿比自己的腰还粗,不敢做飞蛾扑火的壮举,缩回床上放下帐子,躲在里面穿衣服。
雷振远毫不客气地欣赏帐子里隐隐约约的春guang。
如月钻出来,一身宽松的衣衫束上条丝带,打扮得像个女侠,就是绷紧的小脸没有女侠的风度。在雷振远的注视下,如月草草地把头发梳向身后束在一起,走出房间外。
后院的石板地面上,如月时而弯曲身体,时而舒展手脚,动作极其缓慢,身体柔软得像没有骨头。雷振远在屋檐下远远地观看。如月再走回房间时,全身汗津津的,皮肤莹光闪烁,整个人容光焕发。
“喂,你刚才练的是什么功?”雷振远好奇地问。
如月白了雷振远一眼,当他是透明人,自顾到一边去洗漱。雷振远碰个没趣,坐在一旁看。
如月进入房间,随手关上门,把落后两步的雷振远隔在门板外。雷振远生气,连叫两声里面的人都不理睬,要从窗户往里看,窗户又马上关闭了。
雷振远真正生气了,站在门板外思考是否要破门而入。这是第一次有人敢给他吃闭门羹。
房门开了,如月出现在眼前,叫雷振远眼前一亮,这如月云鬃高耸,薄薄的丝质衣裙款款摆动处给人飘飘欲仙的感觉,几疑是仙娥降临。美中不足的是,仙娥娇艳的小脸拉得老长,让看她的人觉得自己欠了她一屁股债。
在餐桌旁,李总管与周妈恭恭敬敬地向雷振远行礼,接着用同样恭恭敬敬的态度向如月行礼:“给夫人请安。”
晕倒。只因昨夜那场恶梦,亲如一家的人疏离了,如月把这笔帐算在身边的这位猩猩身上。更加叫如月不安的是,雷振远从怀中掏出三个红包,赏给在场的两个人,声明另一个赏给不在场的李靖宇。为昨夜的事打赏下人。如月气哼哼地仰面看天空。
从来没有人这样给雷振远脸色,如月是第一位,雷振远脸色阴霾。周妈与李总管心中惶恐不安,如月是若无其事,连看都不看一眼怒火中烧的人。
今天的早餐,因为老爷在场显得特别丰盛,除了平日的淡粥小菜,另有几盘肉和一碗汤。
雷振远吃过两碗饭,看如月慢条斯理地没有喝完一小碗粥,对桌子上的肉、汤是看都不看。营养不良,难怪昨夜半途会晕厥。雷振远决定为如月增加营养,把自己喝过的半碗汤推到如月面前,沉声说:“喝下去。”
如月反感地扫雷振远一眼,自己喝过的东西叫别人喝,懂不懂尊重别人,鲜红的小嘴一张话就冲口而出:“不喝,我从来不喝别人喝过的东西。”
雷振远盯住气嘟嘟的小脸,有要掐断那小脖子的冲动,好在雷总镖头定力好,这种行动只出现在头脑中并没有付诸行动。憋气端回半碗然喝过的鸡汤,在一个干净的小碗里亲自盛满鸡汤,不动声色地放在如月面前:“喝了它。”
如月头大,不明白这只大猩猩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喝鸡汤,把他的喜好强加在别人身上。如月懒洋洋地搅动眼前的汤,虽然不像半年前那样恶心,仍是提不起胃口,瞟瞟对面专心看自己的人,弱弱地抗议:“我不喝。”
在雷振远看来,这分明是在向自己挑衅,冷哼着:“喝下去。”
逆反心理登时膨胀,如月放下勺子,小鼻子也重重地哼一下,向外走去。难不成你还能捉住我硬灌,又不是救命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