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泛着潮红的蒲酥,腰间挽上一个小巧系结,将镶着蕾丝缀边的帽缘掩住自己仍沾黏着方才欢愉过後的狼狈,手还捂着嘴,恶心万分的跌跌撞撞步出了这囚禁我的小金丝笼。
好想吐...。
好恶心...。
意识停留在老鸨专人为我隔出的小澡堂,没了外头酒酣耳热缠绵悱恻的浪吟打扰,不管罩袍是否还包覆着软绵,我纵身一跃,原先平静的水面被我激溅起好大的浪花,涟漪无远弗届的一圈一圈漫至华雅大理石池边,水波翻腾着袭向岸上,一双小麦色精裸的双足。
徜徉在疗愈的温暖里头,罩袍不知何时松开对我的束缚,男人沉稳踏入池中,张开双臂迎接我无意识向他游去的身子,慵懒闭上双眼,感受他轻轻捧着我昏沉的脑袋,十指散开如瀑的墨发,柔情地一下下为我梳理。
我从不知他是谁,也不想去打听,既然是老鸨为我准备的私密小空间,能进来的人理当非同小可,目前就我所知也仅他一人,从未做过任何逾礼之事,只是在每个夜深人静的响晚,沉默地为我洗去一身青红污秽。
休问我被一个大男人看光了又如何,每每放松地阖上双眼,谁又在意他是以怎样的心情来看待我呢?
我只是...觉得好熟悉好熟悉,已经不只一次贪恋他轻抚过我的大掌,默默流着泪,思念起远方的良人。
异样情愫在悬浮缭绕,泪珠再度被暖人的温柔溶去,揉按着我的光洁雪背,忆起那日闲居的轻柔抚碰,烔的呵息,彷佛在我体内深处烙了印,再也不能抹去,他深情的每一次激撞。
「恩...阿...」此刻在这偌大池子中,明明人事全非,景物也大不相同,我却在这双同样粗糙的大手下发出一声声赞叹,男人从後紧拥着我,我软软倒在他湿淋淋的胸膛,腿间花穴一口一口吸吮着他小心搓揉的指头,泛出淡淡蜜珠,蜿蜒而下,带起层层酥麻,直冲我被堵得闷荒的心口,微微颤抖了下,残留的,是我和烔相许誓言的场景。
「烔...」恋念不舍,眼前朦胧胧的一片湿润模糊,身後男人隐隐僵硬了下,随後轻柔托起胸前的雪乳,细心擦洗着。
凝...。
女人啜泣着任男人抱起跨坐在结壮的大腿,因回忆而紧紧锁着的蛾眉,狠狠撕扯着他深处的心和灵魂,眼泪啪哒啪哒纷乱而下,不是溅在仍温温热热的暖和里头,而是墨雨烔凄凉隐忍的冰心上头。
凝,拜托你...等爷。
拜托。
他是逃了出来,趁夜黑风高之际,藏到了这里,可他必须再度回到深山那恶毒女人的牢笼,只因她一次次贪婪的眷恋,在在牵引着莞儿的幼小性命。
是的,莞儿。墨雨烔与此刻怀中梦呓着睡去的女子,所诞下的爱情结晶,璿亭婉。
原谅他舍弃自己的姓,亭亭玉立、温婉可人,如此美好的名字只配留给本不该受世俗尘扰的年轻女孩,即便她此刻仍在花嫣身边,受她的养育之恩,可他绝不会让莞儿因为父亲而遭受任何一点苦痛,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