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你好像很意外?可否坐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天啊我真的回来了,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不是厄尔方坚?我不是应该在举行儿子的葬礼吗?
“来,女士,比起水,也许你需要这个……”
热毛巾?这位安详的老者……
“擦擦吧?脸都哭花了。”
“嗯……”
柔软又干净的热毛巾,恰到好处的温度,有些烫,但是我喜欢……
“女士,把脸擦干净吧。再美丽的云彩,也会因大雨而褪色。”
这位安详的老者,这位名叫吴颜的老者,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可以的话……
“好了,我们把毛巾放在一边,喝一杯热咖啡如何?”
如果可以的话,我能不能……
“很抱歉,我这没有卡布奇诺没有蓝山也没有炭烧咖啡,只有爱尔兰……”
我能不能再生一个孩子……和你……
※※※※※※※※※※※※
“空咚!!”
身子弹起一个高度又重重跌在地上,接着身子就开始在地上翻滚,我滚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头晕目眩地躺在硬邦邦的地上。
什么都感觉不到,我的身子好像已经不再属于我,只能无力地看着上方那应该是天空的方向。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上方只有黑压压的一片。我也什么都听不到,除了还在艰难地维持呼吸,我好像也已经成了一堆肉泥。
恍惚,麻木,视线模糊间我看到了几个晃动的人影。那都是些谁呢?
渐渐的视力有所好转,脑袋也跟着清晰起来。周身那些麻木感逐渐褪去后,浑身开始酸痛的无以复加。这酸痛让我想起了之前和曾龙跳崖后被吸进风道的遭遇。
那么……我现在在哪?那剧烈的风将我带到哪里了?为什么我身边会有一根根如此粗壮的柱子?上方又为何是平整的大理石天花板?我……我们,不是应该在地底岩洞中吗?
光?除了那滚落在远处的两个手电,那柱子居然还会发出幽绿色的光?那么吴颜呢?那么卡修呢?曾龙呢?白呢?白呢!!
费劲地将脖子略微朝左转动分毫,将双眼睁的再大些,才发现刚才眼前晃动的那些人影正是我所牵挂的朋友们——
白就在不远处的前方,虽然身上的衣衫已破烂的不成样,虽然已伤痕累累,但他还是紧紧地咬着牙,双手死死抱住怀中那根长矛。
而那根长矛却像长了脚似的,正在不断朝前挪动着。那铁制的矛头斜向朝前指着,每移动一寸速度就加快一分,好像想尽全力摆脱主人的怀抱。然而白那孩子却怎么都不放手,长矛越挣脱他就抱的就越紧。即使其额头的青筋已经鼓起,即使其双手已经鲜血淋漓。
终于,随着“吧哒”一下声响,白拗不过长矛的去势,身体失去重心跪在地上。可他依旧没有放弃,而是以膝盖跪立在地上这种怪异的姿势苦苦支撑着。长矛没有因为主人的倒地而放弃磁力的怀抱,它变本加厉地加速前进着,白也只能飞快交替着双腿,跟着长矛的步伐跪爬着一起向前。
“白!!”
谁在叫喊?那个忽然前扑,快速上前抱着白腰部的人是……吴颜?!
虽然他的衣衫也已破损浑身上下遍布着伤痕,但他丝毫没有在意,为了阻止白越来越快的去势他毅然蹲下身放低重心,下半身死死扎在地上同时双手使劲抱着白。我看的出来,他们两人都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还是抵不过长矛前行的步伐。两人就这样一个跪着一个蹲着被长矛不断拖着向前。
前方是无尽的黑暗,像极了无尽的深渊。
我努力想站起身帮他们一把,可浑身偏偏像是散了架似的丝毫不动。我更想开口,却发现喉间已被淤血占据,再也发不出声了。我只能在沉默与静止中,以旁观者的身份安静地观察着。
就在我以为他们会以这样的姿态被吸入深渊时,一头长发的卡修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朝前疾跑两步,起跳后又是一个冲刺倒在地上。之后的情形十分狼狈,卡修双手只能够到吴颜的脚部,但他还是双手前伸牢牢抓着吴颜的两个脚踝。三人前去的速度顿时一缓,但马上又加速朝前冲去。最后方的卡修腹部着地无法发力,只能被可怜地拖在地上一路前去。
一个跪着,一个蹲着,一个趴着。只有那长矛竖直朝前,越来越快,不顾及身后三人的感受。
“白!你快放手!如此大的磁性会带我们去哪我们谁都不知道!前方很有可能是陷阱!”吴颜死死抱着白的腰部艰难地大吼。
“白!!放手啊!!再这样下去我们会一起被吸进去的!!”
“白!你听懂我的话没有!!kash!!hurrytostophim!!”(卡修,快阻止他)
“hardeningrockart!!”
卡修吼出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听太明白,按照字面意思,应该是“硬化磐石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