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良善一早就打电话给笑嫣然,说出了自己想出院的事情。
“什么?你要出院?你现在出什么院啊?康复治疗一个疗程的钱我都交过了,你就不能安安心心把最后两天住完吗?知不知道自己这次是颅脑损伤,若修养不好的话将来会落下病根的!”
陈良善安慰道:“放心吧,嫣然,我已经没事了,今天是孤儿院那个痦子婆的头七,按规矩来说她养的那些孩子晚上都要过去守灵的,况且今晚天南他们还要把小玥送过来。”
电话那头短暂地沉默了片刻,笑嫣然问道:“你又要把那个孩子接回来住了吗?”
陈良善:“对,小玥那个孩子很可怜,况且现在收养她的那个男人对她并不好,我不能就这样看着。”
笑嫣然:“老公,我明白囡囡交到一个好朋友不容易,可是你也不能就这样无休止的帮别人养孩子,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见陈良善不讲话,笑嫣然又道:“我也知道小玥那个孩子继承了家里的一大笔遗产,但这都是人家孩子的钱,人家孩子现在那么小,而且已经有监护人了,你这做的是无用功,知道吗?”
陈良善:“你想多了,这不关钱的事情。”
“那你到底在想什么?”笑嫣然急切地道:“我现在都有点看不懂你了,我不明白你这几个月到底都在做什么?你为什么会对别人家的孩子那么上心?”
“好了,不聊这些话了。”陈良善打断道:“反正我做什么,你别管就是了。”
挂断了电话,陈良善随后不顾医生的劝阻,坚持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如此着急出院的原因,只因今晚自己就要对刘建仁下手,虽说行动顺利的话,警方很难怀疑到自己头上。但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不能留在医院内,因为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护士每晚都会来查房至少3次,若自己今晚要去对刘建仁下手,那么护士一定会在查房时发现自己不在病房。
因此,为了避免在刘建仁死时留下自己不在病房的记录,陈良善只能强行办理出院,用另一种方式来制造一个今晚自己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明。
离开医院后,陈良善马不停蹄地开车前往了漠北殡仪馆。
今天刚好是痦子婆的头七,民间传言在头七这天死者会回到亲人的身边看看,因此就在几天以前,徐天南委托慕容水给自己打了个电话,大概意思就是在头七这天刘小玥需要来为痦子婆守灵,而对方也打算趁这个机会将刘小玥送还给自己。
陈良善早已计划好,今晚会有不少痦子婆的好友前来守灵,而且漠北殡仪馆地处城北部的荒地,安保基本靠狗,周围别说摄像头了,就连像样的院墙都没有。
因此,今晚陈良善只要装作陪刘小玥守灵的样子,在晚上10点左右的时候悄悄离开一小时,一旦做掉了刘建仁便立刻回来,就算将来警方调查到他的头上,他也可以谎称自己整晚都在殡仪馆守灵,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
来到殡仪馆后,陈良善发现今天来了许多北郊孤儿院的孩子,本就不宽敞的守灵间此时已坐满了孩子,四周响彻着孩子们的哭声,而痦子婆曾经的那些街坊邻居也都被挤到了门口,每个人都打算在这里送对方最后一程。
对陈良善来说,这绝对算是个好消息,今晚在这里守灵的人越多,场面就会越加混乱,在人多时自己悄悄离开一会,也不会引起别人的察觉。
因此,陈良善在上了香、烧过纸钱后,就在灵堂外等待了起来,但是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眼看着时间都快到了下班时间,却始终不见慕容水把刘小玥送来,他的心中也是焦躁不安。
在慕容水把刘小玥送来之前,陈良善自知绝不能离开这里,他一定要让对方过来时亲眼看见自己,到时对方才会相信自己一晚上都待在这里哪都没去。
陈良善就这样一直等着,却突然等来了破烂王的电话。
他走到一处隐蔽的角落接起电话,发现破烂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的声音都因惊恐而变得哆嗦道:“陈,陈……陈大哥!你……你快来!”
陈良善压低声道:“现在距离动手还好几个小时呢!我过去干什么?没什么事尽量少给我打电话!”
“不……不是的……”破烂王哆哆嗦嗦地道:“是那个……我刚才……有人找……然后我就……”
陈良善诧异道:“你被发现了?”
“没……没发现……但是……你快过来……”
破烂王的心理素质极度拉胯,结果半天连话都说不清楚,而这时突然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停在了自己身边,陈良善一眼就看出开车的人正是慕容水。
“回头再说!”
陈良善挂掉电话,随后看见慕容水带着刘小玥走下了车。
“阿水,你这是?”陈良善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刘小玥,发现短短几天时间,小玥不仅看起来胖了不少,而且浑身上下都换上了新买的衣服。
慕容水笑着解释道:“哦!良善哥,这不今天就要把小玥给你送回来了嘛,所以老大让我带她买几身新衣服,然后再多置办点生活用品,免得到时候你这又抓瞎,所以来得有点晚了,嘿嘿!”
说完,慕容水不由分说便从后备箱里抱出来了好几个大箱子,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都是新买的小孩子衣服、玩具、睡衣、鞋袜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