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红着眼看向临祀,“临祀堂兄,我曾听父皇称赞过你,父皇是我的父皇,也是你的皇伯父,你不会害父皇对吗?”
六皇子的话让所有人一怔,有人暗自嗤笑,有人内心震动。
临祀望着六皇子纯稚的眼神,伸手摸了摸六皇子的头,“殿下至纯至孝,谢谢殿下对臣的信任。”
六皇子郑重点头,对蒋项墨道:“蒋大人,给父皇服药!”
这一刻六皇子小小的身子迸发出与他年龄不符的坚定和决断。
“是!”蒋项墨恭敬的应了,出手如电的从潘妃手中取过玉瓶,快到潘妃来不及反应。
蒋项墨这是明晃晃的站队支持六皇子了,众人心中大惊。
潘将军一声爆喝,“蒋侍卫,你敢对潘妃不敬!”惊怒之下,再也不掩饰对蒋项墨的敌意。
对潘将军,蒋项墨连个眼神都欠奉,他背对潘将军,将皇上的御剑“铮”的一声入鞘,将玉瓶扔给七味。
这种赤果果的无言轻蔑让潘将军老脸涨红,他眼底闪过浓郁杀意,攥紧拳头:事到如今,决不能让穆正春进宫,择日不如撞日,今日皇上必须驾崩,四皇子登基!
多年后,苏晗仍然忘不了那一夜的漫长与煎熬,厮杀、呐喊、火光……
整个京城金戈铁马、积尸如山……
当天色见明,一个俊逸绝俗的男人拖着满身的伤痕从晨色中走来,含笑望着她的时候,苏晗整个人如坠冰窖。
这个叫临祀的谋逆之子全身而退,那是否意味着蒋项墨……
仅是想一想,苏晗的心就痛的无法呼吸,她疯了一样的扑打临祀,“放我回去,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你见不到他了!”临祀脸上依然挂着笑,出口的话却冰冷如剑。
“不可能,他不会死,不会死……”过度的刺激和虚弱,让苏晗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整个人直直的栽了下去。
临祀吓了一跳,慌乱的去扶她,“喂,喂……醒醒,别昏啊,醒醒……跟你开玩笑的……”
“爷,还是婢子来吧!”溪槿很是无语的上前帮忙,别人不了解,她可是真真知道她的这位爷看似气质绝俗、高贵凛然,其实是个十足的腹黑加逗比!
阳春三月,又是桃花盛开的时节,一如那一年的姑苏,养生堂终于正式开业了,慕名上门的女客远远超出了预计,花草、小容和养生堂里的新旧姐妹忙的汗流浃背。
“夫人这也算是因祸得福……”花草边调手里的香膏边和小容感慨。
当初香骨的那一刀几乎毁了苏晗的半边脸,谁见了那深可见骨的疤痕都忍不住心惊,花草没少为主子以泪洗面,苏晗却是没事人一般,一方面用心的调理老太爷的身子,一方面弄些花花草草的膏子往脸上敷,没想到三个月过后,那疤痕淡的几乎消失,略施薄粉便可以完全遮住,肌肤更是如初雪,洁白无暇。
从十八到八十,哪个有条件的女人不爱美,不想变的更美,所以,阴差阳错的,苏晗的脸成了活生生的广告,京城的女眷们眼巴巴的盼着养生堂快点开业。
两个丫头又把话题转到了府上,花草啐道:“真没想到三老爷是这样癞皮狗样的人,眼看着老太爷的身子见好了,昨儿被他那么一气,又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