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威严沉峻的脸再也绷不住,笑骂道:“滚,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龟儿子……”
“生的出,爷那么威武怎么生不出,实在不成,爷就把我当成吃奶的娃娃得嘞……”季小三嘴里贫着,却偷眼观瞧蒋项墨的脸色,见爷一扫适才的震怒发自内心的哈哈大笑起来,不由的悄悄拍了拍小心肝,我的天,爷这滔天的脾气终于熄了。
不容易呀,不容易,能给爷熄火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他季小三了。
白天跟着蒋项墨去苏晗家的两个属下看到季小三左摇右晃谄媚自得的嘴脸,冲着他的背影狠狠的呸了一声。
未等柏明湛开口问宵葵到底中了什么毒,老爷子已经严肃了脸色先道了出来,“你们遇到了什么人,这毒路数很怪,看是失心散。实则还混合了另一种毒,若单按失心散来治这姑娘必性命不保。百草汁也只是暂时将其压制住而已,短时间内不要让她的情绪有波动……”
七味听的神色大变,愧窘又崇拜的望着老爷子,师父太厉害了,他穷其一生也追不上师父的造诣吧。
被七味仰慕的老爷子却是一声颓废的长叹,医毒无止境。而他确实老了。晗丫头昏迷两天未醒,药桶里的这位他也暂无良方,如此庸庸碌碌。越老越没用,他实在是愧对穆家列祖列宗的几代盛誉和传承,治不好这俩丫头,他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哪有脸去见祖宗。
其实这纯粹是穆老爷子自找回了苏晗与子熙后,为了更好的保护她娘俩。整个人都重新活了过来,自尊要强不服输不服老的倔性发作了。
要知道术业有专攻,天下的疾病治不尽,天下的毒更是解不尽。穆家的专长更趋于行医济世治病救人,以医治疾病为主,并不是攻毒。穆老爷子在用毒解毒上能有如今的造诣,已然胜过了历代先祖。
穆老爷子这番话让柏明湛的心沉到不能再沉。他仔细回想了宵葵和他进入房间后那秋娘的一举一动,语气神态,装扮风格,佩饰香囊,甚至脸上所用的脂粉…..再想到雨雁的死和被奇怪手法点穴的四个护院,他心中猛的一跳,失声道:“师父,师妹和我这护卫所中之毒有没有可能来自西域?”
“西域,西域……”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穆老爷子毫无形象的一蹦三尺高,仰天大笑,已然变回那个没正行的老顽童。
他这副为老不尊的作态却是让所有人喜极而泣,老爷子如此这般便意味着苏晗和宵葵都有救了。
老爷子手足舞蹈的大叫,“噜噜,快将噜噜抱来!”只要是西域的毒,任它是什么毒王、毒祖宗弄出来的毒也不怕,噜噜的祖先就是来自西域,天生是西域奇毒的克星。
老爷子一喊噜噜,花草差点跳了起来。
天呐,噜噜,可怜的噜噜昨儿被娘子关禁闭,到现在还锁在匣子里没放出来,娘子出事,大家都揪着一颗心,竟是把噜噜给忘了。
花草急忙奔到里屋的梳妆台上去打开关着噜噜的匣子,却是吓的一声惊喊,几乎要哭出声来,“老爷子,噜噜,噜噜这是怎么了?”
原本肥硕如小猪油光水滑的噜噜蔫头耷脑的趴在匣子里,金黄?色的皮毛暗涩无光,还有掉毛的倾向,肥嘟嘟的小圆脸也不见了,两腮的肉都凹陷了下去,露出了尖尖的下巴,一向炯炯有神圆溜溜滴滴转的赤金色圆眼珠里一片死灰,任大伙儿怎么唤它,逗弄它,都恹恹的趴在那里无动于衷。
那模样,就好似大限将至,不行了。
花草哭着道:“老爷子,噜噜它到底几岁了,它的寿命是多长?”
几年的相处,可爱淘气好吃懒惰的噜噜已然成了大家中的一员,和子熙一般的最重要存在。
老爷子眼一瞪,“哭什么哭,它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