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娇娇,是静水流深最好的诠释。
那双眼睛,澄澈清明,藏而不漏。就像温润的美玉,让人喜之爱之,却从无人深想,那玉,外表温润,实则冰冷,尤其是在冰冷的环境下,它的寒气,同样会令你受伤。
“掌柜,希望你就当作没有见过我,或者说没有见过这枚戒指。我不会在襄州久留,所以,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行踪。”
掌柜频频点头,上面的意思,他不会过问,更无权过问。
费娇娇花了几张图,她是真的不会那些复杂的衣服,而且,她看这料子怎么好,立即想到要做几件内衣穿,尤其是她的的身上还有至关重要的东西,更得好好设计一下。
之前没事的时候,她已经想了很多式样,今天正好画出来多做几件,她也想了,那东西,最安全的就是天天带在身上,所以,她今天设计的几款内衣,都有夹层。
“三天以后,我自会来取,一定要做的精细些。”
掌柜的再三保证,三天之后,肯定做好,还问她绣不绣花,费娇娇摇头,她更喜欢素雅的。
掌柜突然想起,自己的儿媳前两天刚做了一身衣服在这里,因为身怀有孕,做得很肥大,费娇娇正好能穿。
掌柜取来,费娇娇在房间里换上,很合适,费娇娇穿出来却很懊恼,是她不喜欢的颜色,葱绿色,大冬天的穿葱绿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掌柜的却还在笑呵呵赞她穿上显得皮肤都白了。
费娇娇无奈,还不如之前的粗布棉袄穿着舒心。
公孙成田付了银子,掌柜的看到费娇娇眨眼睛,毫不犹豫的收下了,然后笑着送他们到门口。
费娇娇想起街道对面的戏楼,顿住脚步问道:“掌柜,麻烦问您,那戏楼可是席家的产业?”
“是,席家最赚钱的就是戏楼了,戏楼里有三个台子,可以看杂耍,看戏,还能听书,丝毫不受影响。只是价钱贵了一点。”
三两银子,的确是贵了一点,真不知道这襄州有多少有钱人?
“那门口的看门的又是何人?”
掌柜的脸色一白,低声回道:“那是陈七的人,这个陈七,着实厉害,您在这儿这些日子,可要小心躲着一点,这个人,吃人不吐骨头,我们这个铺子,他每月要收一百两银子呢。”
费娇娇又走了回来,站在无人处低声道:“段家在这里的铺子有多少?”
“茶楼,酒楼,茶叶铺子,绸缎庄,药铺等等加起来一共有四十七间,还有码头的两处大仓库。”
费娇娇明白段家为何重视襄州了,襄州独特的地理位置,发达的物流航运,让段家不能不损失小利益,古代的物流本身就不畅通,所以,段家这条龙,到了襄州,只能蛰伏。
费娇娇心中有数,这次真正告辞掌柜,一行人前往戏楼。
门口的打手,果然是只认衣装不认人,他们再到门口,看门人已经不认识他们,领了木牌,小伙计带着他们一路走,来到一座小房子前,房子的窗口开着,然后用棉布帘遮挡,递进木牌,对方收银子,又把绿色木牌换成红色的木牌。
然后从房子旁边的大门进去,就是戏楼了。还真有一点现代娱乐城的性质。
伙计一路指引“爷,夫人,东面是杂耍,西面是说书的,晚上还有手影戏,北面是戏曲,戏曲两个时辰轮换一次,有南戏,北剧,就看您的喜欢了。您买的牌子,是一个时辰的,一个时辰以后,您还想看,就拿着手里的木牌直接找身边伺候的小子就行了。”
原来这木牌是时间牌,想得很是全面。
有孩子跟着,当然是去看杂耍。
长锦有些不高兴,他不想看杂耍,那种幼稚的东西,只有小孩子喜欢。
杂耍,实际上是杂技魔术的统称。
进了门,费娇娇有些惊呆了,平日里看戏,都是到长公主府或者外祖父母家,并没有到上京的戏楼去过。
这幢小楼很别致,真可谓是洞里乾坤大。
戏楼面阔五间、中间即为舞台,柱间宽度足有为六米、进深七间;二层东、西、北三面为楼座,南面为舞台;后台五间、高二层。戏楼为梁式木结构,双卷重檐悬山顶,合瓦屋面。
北、东、西三面有上下两层的看楼可容纳上千人。二层由包厢式看楼环拱,共设十几个包厢,看池及包厢中均设置红木家具,品茗赏戏,从而平添无限情趣。
包厢是要另外收费的,一间包厢,一个时辰即要十两银子,不是普通人消费得起的。
现在表演的正是转盘射箭。
道具是一个直径四五尺的大转盘,转盘上画着各式各样的人物,花卉,鸟兽,器物。看台的观众指出几种图画,然后飞速的转动转盘,表演的人站在台子的边缘,用一支支羽箭射向观众指定的图像,羽箭射完之后,转盘缓缓停下,观众检查,百发百中,令人惊叹不已。